陳小凡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郝雲月，或者說秦輕眉，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誰在人格在做主。

　　她今天頭髮柔順地放下來，穿著一身波西米亞印花裙，如同從森林裡走出來的精靈公主。

　　從打扮上看無疑是郝雲月，可脾氣怎麼臭得像秦輕眉？

　　陳小凡用望氣術看向她腦袋，見她泥丸宮內充滿瑩白色光澤，黃豆大的紅霧團被擠到角落裡。

　　白色光澤的神魂，說明現在的人格是郝雲月！

　　可郝雲月明明很溫柔，為什麼今天這麼暴躁？

　　陳小凡不解地問道：「雲月姑娘，咱們是不是有誤會？我昨天剛救了你……」

　　「可是你也打了我的……」

　　郝雲月剛要反駁回去，忽然想起他打的是自己屁股，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太丟臉。

　　「哼！」

　　郝雲月羞惱地瞪他一眼，逃也似的跑進了大樓內。

　　這傢夥竟然敢打自己屁屁，難怪秦輕眉從賓士山莊回來，自己莫名其妙的屁股腫了。

　　關鍵是他昨天又打了自己第二次！

　　她決定讓楊柳談合作時強硬一些，把那傢夥的雪膚膏利潤壓一壓，權當補償自己身心受到的損失。

　　陳小凡望著郝雲月的背影一臉懵逼。

　　完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脾氣變差了。

　　「幾天不見，你又欠下風流債了？」陶若薇看著陳小凡似笑非笑。

　　陶若薇的眼睛狹長漂亮，像是兩汪清澈冰冷的泉水。

　　每次陳小凡和她對視，總有種心底秘密被看穿的感覺。

　　不過這次陳小凡身正不怕影子歪。

　　「薇姐，你這個又是什麼意思？咱們說話要負責，不能誹謗，不能污衊！」

　　陶若薇氣定神閑：「你急了。」

　　陳小凡：「……」

　　經過郝雲月這個插曲，陳小凡沒再看陶若薇的面相，兩人一塊走進了東方韻總部大樓。

　　大樓大廳裝修的金碧輝煌，給人一種精緻有格調的感覺，而且電梯和進出的人都很多，陳小凡根本搞不清該怎麼乘坐。

　　陶若薇問道：「怎麼不走了？」

　　陳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不知道她們老闆辦公室。」

　　「打個電話問一下。」

　　「那個……我不知道她們老闆手機號碼。」

　　「……」

　　陶若薇感覺自己正處於爆發的邊緣。

　　她原本以為陳小凡什麼都搞定了，今天過來隻是走一下合同流程，沒想到他連人家老闆辦公室和手機號碼都不知道。

　　這和地推有什麼區別？

　　陶若薇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對今天談判不再抱希望了。

　　陳小凡見陶若薇情緒低落，趕緊安撫道：「薇姐，等我幾分鐘，我去找人問一下。」

　　其實陳小凡也非常無奈，他昨天沒留楊柳的電話，雙方約好今天在這裡見面，結果來了卻連個人影兒都沒看到。

　　陳小凡在大廳掃了一圈，目光鎖定前台一個小姑娘，從她的面相看是樂於助人類型，應該會比較好說話。

　　陳小凡走過去還沒開口，那個小姑娘便甜甜的一笑：「先生，你是和女朋友一塊來做美容護理嗎？」

　　陳小凡搖搖頭：「不是，我找你們楊總談點事，請問她辦公室在幾樓？」

　　前台小姑娘禮貌問道：「請問您預約的是幾點，我幫您查一下。」

　　她說著翻開手機備忘錄，等待陳小凡給她報時間。

　　「我和你們楊總沒約具體幾點，她應該會下來接我，但是到現在人還沒來，你幫我打個電話催一催？」

　　「呃……先生，你真會開玩笑。」前台小姑娘一臉無語。

　　如果不是看陳小凡一臉真誠，她真以為是有人來故意搗亂。

　　「怎麼了？」

　　陳小凡不明所以。

　　「無論多大的客戶，我們楊總從來不會下樓迎接。」前台小姑娘解釋道。

　　「我可能就是個例外。」陳小凡咧開嘴笑了笑，頗有些自信帥氣的風采。

　　前台小姑娘恍了恍神，俏臉泛起一層緋紅色。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帥哥雖然人挺英俊，可也不能答應他這種無理的要求。

　　在她看來，陳小凡是楊總的追求者，想從自己這裡套取行蹤。

　　前台小姑娘神情嚴肅起來：「抱歉，先生！我不能答應你，再不走保安會來的……」

　　「陳老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隻見楊柳從專屬電梯走出來，遠遠的朝這邊揮手示意。

　　楊總？

　　前台小姑娘看了看周圍，發現隻有眼前這個帥哥，難道……

　　她瞪大眼睛望著陳小凡：「楊總不會是在叫你吧？」

　　「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有緣下次再見。」

　　陳小凡笑著對她揮了揮手，轉身朝貓娘楊柳走了過去。

　　「抱歉，讓你久等了，這位是？」

　　「沒事，這是我的合作夥伴，陶若薇陶總。」

　　「陶總你好，我是東方韻的楊柳。」

　　「楊總好……」

　　「……」

　　望著三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前台小姑娘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直到他們走進楊總的專屬電梯，她的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

　　沒想到那個帥哥沒說假話，楊總竟然真的親自來接了。

　　這是在東方韻成立至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先例。

　　那個帥哥到底是什麼人？

　　與此同時。

　　在前台的不遠處，一個女人臉色難看地望著陳小凡的身影。

　　如果陳小凡看到她，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小凡給康洛溪治病時，遇到的東方韻招商經理孟玉蓉。

　　當時孟玉蓉執意要用古方美容膏，結果非但沒治好康洛溪的臉，還差點導緻她本就有傷的臉差點毀容。

　　此時，看到陳小凡進了楊總專屬電梯，孟玉蓉突然感覺有些忐忑不安。

　　那天古方美容膏導緻康洛溪臉部潰爛後，孟玉蓉並沒有終止和徐氏葯業集團合作。

　　因為藉助徐氏葯業集團的名氣，能為古方美容膏吸引來更多顧客，作為招商經理她的提成也更多。

　　可是自從使用古方美容膏後，她接到越來越多分店的客訴，都是客戶出現不同程度副作用……一如那天陳小凡對她的警告。

　　孟玉蓉看了看手中厚厚的客訴案例，心裡愈發煩躁起來。

　　她走到前台小姑娘面前，掏出一支口紅遞過去笑道：「小婷，這支進口口紅是客戶送的，我看它和你膚色挺搭的，特意來送給你。」

　　前台小姑娘又驚又喜：「謝謝蓉姐，可是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你喜歡就好，來看一下顏色。」

　　孟玉蓉打開口紅包裝，一邊在小婷手背上試色，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問道：「對了，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啊，我看楊總都親自下來接了。」

　　前台小姑娘單純地回答：「我也不認識，聽說是和楊總來談合作的……啊，蓉姐你把口紅掰斷了！」

　　孟玉蓉臉色瞬間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