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拿起那把紫砂的茶壺,到院門前一踢頂著門的大棍子。
「你怎麼還把這個撤了?」蕭清婉壓低著聲音喊,那著急的樣子,看得我挺感動。
「鄭陽!你不是想跟我鬥嗎?出來!」
沒用夏世澤說第二句,我直接把門打開。
好傢夥!烏央烏央的一大幫人,個個手裡都是砍刀。
每個人胳膊上還有紅綢子。
後面的蕭清婉急得跟什麼似的,又去廚房拿了把鏟子。
夏世澤看看我後面:「怎麼?是你的人沒到,還是根本找不到人?要是沒到,我可以等。」
我根本沒理他,而是對他身後的人說道:
「各位都是道上的朋友?」
「少踏馬套近乎,誰認識你是誰?」前面一個大鬍子說道:
「夏少爺!跟他廢什麼話?剁了他,我們還得回去睡覺呢!」
夏世澤呵呵一笑:「鄭陽!你不會是想靠拉攏人來對付過去吧?
別說你沒那個地位,你就是有,我身後這些,那都是寧折不彎的漢子,你使什麼招兒都不好使。」
「是嗎?」我伸手掏兜。
夏世澤突然喊道:「都小心!他有槍。」
大鬍子:「草!他有槍能放倒幾個?我們三碼頭的,個個都不怕死。」
說不怕死,他身後可有好幾個臉上變色的。
「瞅把你緊張的,我不過是拿個東西給你們看。」
我說完舉起手裡的釣叟牌。
大鬍子一皺眉頭,借路燈的光還有點看不清,不禁走到近處:「嘶……你跟彭太爺是什麼關係?」
「跟他老人家學了幾招,可我不是那塊料,彭爺爺就把這個給我了。
他說隻要是正兒八經的道上朋友,都會關照我。」
大鬍子咧著大嘴嘿嘿笑:「沒說的沒說的!彭爺的晚輩讓我梅二聖遇到了,那是我的榮幸。」
這下,蕭清婉和夏世澤一起傻眼。
他們都沒弄明白,這梅二聖怎麼就被一塊牌子料理了?
「梅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二聖對夏世澤一抱拳:「對不起了夏少爺,這個人我們不但不會動,也不允許別人動。」
「什嗎?」
我喝對著紫砂壺嘴兒吸了一口:「沒聽明白啊?就是你找誰都行!他們現在幫我。」
梅二聖:「哎!我還告訴你,道上的,隻要看到這牌子,最後都得幫鄭爺。」
夏世澤沒氣得背過氣去,這爺都叫上了。
「好!鄭陽!算你本事,今晚就算了,我們明天接著來。」
夏世澤說著就要走。
「哎?夏少爺!別急著走啊?」
我這麼一說,他後面那些人,直接把他擋住。
這些人裡倒是有兩個是夏世澤的保鏢,可這麼多人,那倆保鏢就是三頭六臂也不好使啊?
夏世澤有些心虛:「你想怎麼樣?」
我過去一摟他脖子:「咱們屋裡說。梅大哥!你跟兄們辛苦了,我以後拜訪。先散了吧!」
「得了鄭爺!我把夏少爺這兩個人也帶走了。」
我知道梅二聖是怕他們接茬動手,又道了聲謝,摟著夏世澤就進了屋。
蕭清婉就在門口,一手菜刀一手鏟子的,咬著小牙兒還挺可愛。
看到夏世澤進來,還舞了兩下。
「坐!」進了屋我就放開了夏世澤。
夏世澤看看椅子又看看正在倒茶的我:
「想怎麼樣給個痛快的。」
「我讓你坐!」我突然眼睛一瞪,夏世澤嚇得一哆嗦,不情不願的慢慢坐下。
我給他倒了杯茶:「我問你!要是今晚不是夏世勛插一嘴,你說咱們倆能鬥起來嗎?」
夏世澤一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拿起茶喝了一口,然後把蕭清婉的住院手續什麼的拿了出來。
夏世澤看完就轉頭看蕭清婉:「你又犯病了?」
「關你什麼事!」蕭清婉有些奇怪,我拿這個出來幹嘛。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蕭清婉犯病,葯被人倒了。要不是我叫救護車及時,她會怎麼樣,就說不準了。」
蕭清婉聽了,臉「噌」就紅了。
救護車來之前的十幾分鐘裡,我可是不停給她人工呼吸呢!
反正我嘴都麻了,她,有什麼感覺我不知道。
「有人想害清婉?」夏世澤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我接著說道:「本來我們以為是你。」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害清婉?我心裡……」
不等夏世澤說完,蕭清婉就打斷他:
「閉嘴!別噁心我。」
夏世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要是想害她,吃完飯就不會威脅我。我是將計就計,把你揍一頓,激你再過來找我。
我辦公室裡的攝像頭是你安的吧?」
夏世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現在想知道,我們離開辦公室去吃飯這段時間,誰進去了。因為蕭清婉的包就在裡面。」
「我明白了。」夏世澤拿出手機:「你現在去公司,把我的電腦拿來。我現在在老宅這邊的弄堂32號。」
我們也就喝了一壺茶的時間,一個女秘書就拿著電腦來了。
蕭清婉看到那女秘書就是個大白眼兒。
夏世澤和來的女秘書都一臉尷尬。
夏世澤把電腦接過來打開,湊到我身邊跟我一起看。
就在我們離開辦公室不久,一個女人進了辦公室,把蕭清婉的葯倒進了塑料袋裡。
「是小慧這賤人,她是我大哥的秘書。肯定是我大哥讓他把葯倒了。
知道清婉有病的隻有我們家人,而且,我大哥下午還跟我說,要我邀你們一起去馬場玩兒。
他肯定是想讓清婉在馬場犯病。夏世勛!老子跟你沒完。」
夏世澤說完,抱起電腦就走。
我在後面喊道:「喂!謀定後動!你可別腦瓜子一熱真去找他拚命啊!」
人已經看不見了,也不知聽沒聽到。
我轉身,差點撞蕭清婉身上:「卧槽!你站我這麼近幹嘛?」
蕭清婉就那麼瞪著我:「都說夏家哥倆是大音筆和小音筆,我看,你比他們還陰。
幾句話就挑撥他們兄弟反目成仇了。」
「滾犢子!我這是陳述事實,調查真相。夏世勛是心懷叵測,他才陰。」
至於夏世澤,我倒沒覺得他陰在哪兒,倒覺得他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蕭清婉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道:「事情解決了,咱們回去吧?」
「回哪兒?」
「夏家啊?」
卧槽!我好容易出來的:「你還想讓我睡沙發啊?昨晚一宿我就腰酸背痛了。
你自己回去,我早上早點起來過去。」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家本來就在那兒。」
「你才有病,我就在這兒睡。」
我不知道蕭清婉是什麼意思,反正她是厚著臉皮硬留下了。
我們沒在一床上啊!她樓上我樓下。
……
一早上天不亮,我就把蕭清婉拉起來,偷偷回夏家。
傭人把門打開,我們剛進去,老太太就出來了:
「你們倆這麼早去哪兒了?」
「啊!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小兔崽子!昨晚我都沒聽你倆屋裡有動靜。
這一大早這麼有力氣,趕緊回去辦正事兒,給我生孫子要緊。快快!我得看到你們倆躺一床上。」
「啊?」還看著躺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