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袁寶是忍不了了,腦袋伸過去說道:「趁火打劫啊?」
商蓉轉頭一看是袁寶,兩條眉毛就皺到了一起:
「要你插嘴?」
「哎?你怎麼還不識好人心呢?不就是六千萬嗎?我可以出,這個項目算我們合作。」
商蓉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袁寶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那你跟我來。」商蓉站起身。
袁寶是站了起來,不過沒急著走,而是伸著脖子湊到戴眼鏡的小夥子跟前:
「自己都想訂婚的美女帶別人走了,這婚還怎麼訂?」
卧槽!這袁寶殺人還誅心啊!
眼鏡小夥眼睛一瞪:「敢搶我郝英傑的女人,真當我沒錢是吧?」
郝英傑說完拿出手機:「爸!這次你要不跟商家合作,以後就別逼我給你傳宗接代。」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郝英傑把手機伸給商蓉。
商蓉聽完眼睛一亮:「郝叔叔!我和我爸親自去找您。」
商蓉說完看看我們:「這桌今晚所有的消費算我的。
我們目送著商蓉和郝英傑離開。
「弄巧成拙了吧?你說你已經約到了商蓉,幹嘛又去激那個郝英傑?」
袁寶卻一臉得意:「還真以為我要拿六千萬去泡妞兒啊?什麼妞兒,鑲金啦?」
卧槽?這我就看不懂了:「你從一開始就沒想拿錢?」
袁寶點點頭。
「那你就不怕那個眼鏡男沒膽子跟你搶?要是他說話他爸不聽也不行啊?」
「這是保證金,要是競標不上,錢,還是回到我手裡。」
「在申城!生意人分好幾個等級。商家,二流都算不上。」
袁寶接著給我介紹了申城商圈的一些事。
三流企業,就是像商家、木家這些。
鮑總勉強二流。
而一流,那是真正站在頂端的那波人。
他們真正對接的是國外的大企業,在國際舞台拼搏。
二流隻能算一流的踏腳石,有時候會跟著他們撿點瓜落。
就是這樣,他們和一流一樣,也看不起國內的企業。
他們認為申城跟外企的競爭才是叢林之爭,是獵場。
國內的企業,頂多是養在溫室的花朵。
那些大家族,更是靠著上面扶持的孩子。
「你知道鮑總為什麼那麼狂?對你這個,擁有國內唯一一台光刻機的老總也不客氣?
因為他們不需要,他們的選擇太多了。
在保稅區,他們註冊一個國際公司,隻要產品不進入國內市場,國外的晶元照樣不用交關稅。」
我還是第一次聽這些,看來是我樂觀了,我以為我手裡握著光刻機,到哪兒都會受到優待。
袁寶跟我說這些,就是想讓我認清現在的形式。
「這個項目早讓一流的一個企業盯上,老總就是為了討好市府領導,價格壓得很低。
跟他們玩兒,商家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我才算看清袁寶,這傢夥大智若愚還愛裝愚。
什麼事他都知道,偏要裝作不知道。
「大哥說得不錯,咱們還是太嫩。咱們就得在申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磨鍊磨鍊。」
我一陣苦笑:「我更嫩。」
還什麼要當大家族的祖先,成了國際第一黑客,弄台光刻機,賺兩個錢我就飄了。
躊躇滿志地以為自己行了,能給珺姨一個體面又優渥的生活。
其實呢?我這就是小打小鬧。
要是我真那麼厲害,恐怕誰害的我媽,我那王八蛋爸爸是誰,分分鐘就能查出來。
可能都不用我開口,上面的人就會把資料送到我手上。
我再厲害,也不過是大企業手裡的工具,我做的企業,也不過是——作坊!
「二哥!帶我看看真正的一流企業,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做企業的。」
「一口吃不出個胖子,咱們慢慢來。明天先去看看投標。」
這都有辦法看到?
……
等第二天我到了申城市府才知道,袁寶還有另一個身份,申城市府經濟策劃部的顧問。
照這麼看,他拿到黑卡,不全是因為他是袁老總的孫子。
我們是沒法到會議室參加競標,但是,我們可以看到標書。
我作為袁寶的副手,負責審核他們的設備報價。
別人都是拿著計算器扒拉,我是看,一手拿著報價單,一手捏指節。
我先看了各種設備的市場價和工人工時價格。
很快,我就把所有投標企業的優勢、劣勢算了出來。
把單子推給市府經濟開發部的主任。
「這麼快?」
袁寶在一旁嘿嘿直笑:「梁主任!我這個兄弟,他脖子上頂的就是電腦。」
梁主任拿來計算器,抽了三個標書的兩項算了一下,然後他就豎起了大拇指:
「算得完全正確,而且還給出了優勢比較。袁顧問能不能忍痛割愛,讓他來我們經濟開發部?」
「梁主任!你用不起的。我這個兄弟叫鄭陽!」
「誰?」梁主任顯然是知道我。
「就是那個國際第一黑客?」
梁主任看我的眼神兒都變了。
「想什麼來什麼啊!我們正想找個網路安全工程師來給我們的監控網路加密。
怎麼樣鄭陽?伸伸手?我可以讓中標單位,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安裝監控。價錢方面……」
梁主任在計算器上打了七個數字。
這倒是個接觸申城企業的好機會。
「那好吧!」
「太好了,我這就找領導彙報,你們去吃飯,就在市府食堂。」
來競標的企業也在食堂吃。
袁寶和我來到食堂時,商蓉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們兩個敗家子兒怎麼在這兒?」
得!我這瓜落吃的,我也成敗家子兒了。
「商小姐!注意你的言辭,這是我們投標審核組的人。」
旁邊一個市府文員說完,所有投標的老總都看了過來。
按照規定,他們是不可以私下接觸我們審核組的。
就算現在不是私下,也不能對我們開罵吧?
商蓉這才發現我脖子上的工牌。
「對、對不起!」商蓉臉都青了,本來就沒把握拿到標,好傢夥,還把審核的給罵了。
我暗裡對袁寶說道:「是不是很爽?」
「扮豬吃老虎啊?拜託,我喜歡一直扮豬!不好聽但這樣安全!」
我們剛打了吃的坐下,梁主任就一臉興奮地跑過來:
「鄭工!市領導同意了,由你來負責監控網路安全建設。」
那些老總一聽,全都不淡定了,不管哪個競標成功,都得看我的臉色。
隻要我說哪個環節有礙安全,那他們就得重做。
「梁主任!」這時,一個十分帥氣的小夥子站起來,掛著禮貌的微笑說道:
「我們每家都有請網路安全工程師,市府重新指定,那我們做的設備配置不是得重做?
那樣,價格方面也不會按我們的來吧?」
這是不同意我做網路安全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