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茶話會，校長彙報了自己的工作。

　　別看這裡窮，但從這裡走出去，最後考上重點高中，進而考上名牌大學的還不少。

　　呂司長也不含糊，當即拍闆兒，給這裡的兩個代課老師轉正。

　　在這裡就耽誤了一下午的功夫，傍晚回到酒店，蔣曉佳竟然在珺姨房間。

　　「你要是來讓我把呂司長他們帶去重點高中，那就不用說了。」

　　「怎麼可能？我爸他們那麼對你，我看著都生氣。」

　　嗯？

　　「鄭陽！我的確是被我爸派來跟你套關係的，可我不想那麼做。

　　什麼人啊？開始不重視你，等你有用了，又來巴結。換我我也不會理他們。」

　　額……我在看珺姨，她在蔣曉佳旁邊聽得直點頭。

　　其實我和珺姨都是這脾氣，蔣曉佳這麼一說，珺姨能不高興嗎？

　　「不過你也得讓我在這兒多待會兒，不然回去我沒法交差。」

　　我都沒說話，珺姨在旁邊就：「行行行！多待會兒。鄭陽！點東西啊？我們就在屋裡吃。」

　　得！珺姨這是又看上蔣曉佳了。

　　我就發現，隻要稍微有點姿色的，珺姨就能替我看上。

　　我湊到珺姨耳邊小聲說道：「珺姨！你別忘了你昨天怎麼說的，一般女人跟我根本不合適。」

　　學校遇到那個人的事我沒說，我怕珺姨擔心。

　　珺姨虎著臉瞪了我一眼，對蔣曉佳的熱情總算減了幾分。

　　我叫了吃的送進房間，又把許依婷和潘多多叫來一起吃。

　　蔣曉佳不禁問道：「鄭陽！你們考察團要在定海待幾天？」

　　「一個星期！按照今天的速度，一天頂多兩個學校，明天就下鄉。」

　　蔣曉佳聽完，試探地問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嗎？」

　　珺姨她們全都擡起頭，蔣曉佳趕緊解釋：

　　「你們別誤會，我是學美術的，就喜歡到處寫生。跟鄭陽他們一起可以蹭車，還不怕有危險。」

　　這倒是，考察團是有警察跟著的。

　　「帶著！鄭陽正好缺個秘書。」

　　珺姨又來勁兒了。

　　剛才不是說好了一般女孩兒不行嗎？

　　「珺姨！下了鄉以後，可能晚上就回不來了，學姐跟著……」

　　「沒關係！我就當旅遊了。」

　　得！這還甩不掉了。

　　我覺得蔣曉佳很會，珺姨愛聽什麼她說什麼，一直到晚上九點，我沒法陪她們，自己回房間睡覺。

　　……

　　第二天，珺姨和許依婷她們去附近的千佛寺燒香，臨走珺姨告訴我，凡事別想那麼多。

　　誰談戀愛也不敢保證一定能結婚，重要的是過程。

　　也別老想著什麼殺手，聽蝲蝲蛄叫喚還不種莊稼了？

　　細細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可我就是一跟女人在一起，就會不自禁地想起珺姨。

　　蔣曉佳早早就來了，今天穿得很陽光。粉色的羽絨服，下面牛仔褲，外加一雙白色的旅遊鞋。

　　估計是為下鄉方便。

　　頭上戴了頂絨線的護耳帽，竟然有幾分可愛。

　　她晃晃手裡的相機：「要不要先給你來一張？」

　　我趕緊擺擺手：「我還是算了，上車吧！呂司長他們馬上下來。」

　　因為帶著蔣曉佳，我自己開車。

　　蔣曉佳一路都是嘰嘰喳喳的，但不會很吵，她屬於那種很會聊天的知心大姐類型，不會像別的小姑娘，沒事就是傻笑。

　　「鄭陽！你身邊那麼多漂亮女生，怎麼你還是單身？你是要求高嗎？」

　　高嗎？就珺姨就行。

　　「我是沒考慮這個。現在就想打拚一番事業。」

　　隻能拿這個當借口。

　　蔣曉佳一笑：「或許等遇到了，你就會考慮了。」

　　蔣曉佳剝了個橘子，很細心的把上面的白筋去了，然後才掰了一半送進我嘴裡。

　　她的手很有骨感，沒有指甲油，也沒有護手霜的味道，就隻有橘子味兒。

　　「鄭陽！其實我在學校就很關注你，我就在想，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怎麼就那麼厲害？

　　國際第一的黑客，設計的東西全是頂尖的。沒想到，現在就坐在我身邊。」

　　我感覺有點飄，被個美女當面這麼誇獎，是個男人都會飄飄然吧？

　　「學姐別這麼說，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優秀？」

　　「還謙虛吶？你這樣有點不真誠了。」

　　額……說的我好像凡爾賽。

　　「鄭陽！我真的挺崇拜你的，你的技術、頭腦，有時我都有點嫉妒，為什麼老天爺不給我你這樣的腦子。」

　　蔣曉佳這種聊天方式，我有點接不上了，隻能笑笑作為回應。

　　她是京都美院的學生，別看她學的是油畫，也喜歡電腦繪畫和圖片編輯。

　　她又請教了我一些有關電腦編程方面的問題，我們的距離，在無形中拉近不少。

　　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一個小鎮上。

　　我們要去搞調研，蔣曉佳真自己去拍照去了。

　　我跟著呂司長他們，在小學校長和鎮領導的帶領下，一起去了鎮上的中心小學。

　　這個小學又叫擁軍小學，聽說這裡的校舍，全是當地的子弟兵幫忙建的。

　　就在閱覽室，牆上還有很多軍人的照片，都是當年幫他們建校的士兵和軍官。

　　嗯？怎麼還有我媽？就在那些照片中間，裡面是一張我媽跟一個軍官的合影。

　　我媽應該是來表演的，身上穿著演出服。

　　「校長！這個是什麼時候照的？」

　　「哦！這是咱們小學落成時的典禮。是當時的……對了！是這個軍官認識的一個外企的領導，請了市裡一個很有名的歌舞團來慰問演出。

　　當時你沒看到那個場面，人山人海、紅旗招展、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哎！那些鞭炮、紅旗的，全是那個外企領導給弄得。」

　　「外企？那個外企？」我現在對外企很敏感，殺了跟許依婷舅舅那個聯繫人的，就是外國彈頭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恐怕得問這個軍官。」

　　校長又指了下照片。

　　這時我才發現，就在我媽和那個軍官後面，還有個金髮的女人，隻是當時的膠片相機像素太差，沒照清楚。

　　距離太遠了。

　　「那當時給你們建學校的部隊番號您知道嗎？」

　　「這我不知道，聽說是一個技術部隊。小學建成後不久，他們就全都走了。」

　　得！這事兒恐怕得回京都，通過童大川和方誌友調查一下了。

　　「我記得當時啊！這個軍官和這個姑娘很聊得來，聽說他都追到了市裡，可能是想跟這個姑娘談戀愛，不知後面在一起沒有。」

　　這！我媽不會就是跟這個軍官……我有點不敢想了。

　　「那這個軍官的名字您知道嗎？」

　　校長把相框拿了下來：「我記得後來應該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