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川聲淚俱下。

　　此刻的他，像是蒼老了幾歲。

　　肖家的香火到了這一代，隻有肖志剛這麼一個男丁。

　　如果肖志剛被重判，那麼肖家就等於後繼無人了。

　　馬朝先隔著玻璃看著肖志剛，不住地搖頭。

　　是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肖成川也不例外。

　　他倒是想看看，林凡該如何應對。

　　「你真的想救你的兒子？」

　　林凡蹲了下來，俯視著他。

　　「對！你能不能讓警察輕判他？」

　　「隻要你們能輕判，我絕對會把自己的罪行全部拱出來。」

　　肖成川就像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

　　「法律的事情，不歸我管！」

　　林凡笑了笑，「不過，你那個兒子死不足惜。」

　　肖成川的一張臉，糾結成了苦瓜。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肖成川，你們父子做的孽，就好好等著償還吧！」

　　「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林凡直接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撲通！」

　　肖成川直接癱倒在地，面無人色。

　　走出了審訊室之後，馬朝先迎了過來。

　　「馬隊長，抱歉。」

　　「你交給我的任務，沒有完成。」

　　林凡歉疚說道。

　　「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肯定就交代了。」

　　馬朝先卻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可是，他跟我提的條件，被我拒絕了！」

　　林凡詫異說道。

　　「林老弟，你沒幹過刑偵工作，可能不太了解。」

　　「犯人一旦最後一口氣洩了，那就再無任何反抗力了。」

　　「這麼多人證物證在這，他想要抵賴也沒有辦法的，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

　　馬朝先笑呵呵說道。

　　「那就好！」

　　林凡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了刑警大隊的門外。

　　「大晚上還讓你過來，給你添麻煩了。」

　　「等到案子結了，我給你向上頭申請給你領個功。」

　　馬朝先笑著說道。

　　「馬隊長，功勞就算了。」

　　「回頭我在醫院的『龍門指揮部』備上好茶，等待你大駕光臨。」

　　林凡回應道。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

　　馬朝先大笑了起來。

　　林凡謝絕了他用車送自己的好意，隨意順著街邊走著。

　　今天的晚宴，他基本上沒怎麼吃東西。

　　現在飢腸轆轆，就想找個地方覓食。

　　很快，他就來到了本地著名的美食街——望月路。

　　路上有很多家餐館，還有沿街擺上了桌子。

　　店主都在門口的竈火上猛火爆炒。

　　「刺啦……」

　　大火烹調下的菜肴，散發著美拉德反應，刺激著人的味蕾。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以前下班之後，林凡都會跟葉淩冰來到這裡，吃點東西。

　　這算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美好獨處時光。

　　後來，葉淩冰晉陞副區長之後，這樣普通的小日子就變少了。

　　林凡偶爾會來，但都是自己一個人。

　　他來到了一家叫做「張三美食坊」的小店，直接走了進去。

　　店裡人不多，老闆是個中年的漢子，坐在櫃檯裡玩手機。

　　「老闆，來一盤火爆腰花，一份酸菜魚，再來碟花生米，一瓶啤酒。」

　　林凡輕車熟路地點菜。

　　「林先生，你都多久沒來了。」

　　張三一眼就認出了林凡。

　　「是啊，得有半年時間了。」

　　林凡看了一眼四周，好奇道，「我記得以前來你這生日是爆滿。

　　現在怎麼沒什麼人了？」

　　「別提了，現在一個個卷的要死。」

　　「好多家店一直用短視頻平台來宣傳，做團購。」

　　「生意都被他們給搶走了！」

　　張三苦笑一聲。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做？」

　　林凡好奇問道。

　　「你是不知道，他們做的團購，全都是用的預製菜，要麼是用最次的東西。」

　　「如果不這樣做，那根本不賺錢。」

　　「我沒參與，是不想昧著良心賺這個錢。」

　　張三嘆息了一聲，「好了，不發牢騷了，我來給你做飯去。」

　　說完，他扭頭就進了後廚。

　　林凡看了一眼，張三家的那個寶貝女兒，正趴在櫃檯裡寫作業。

　　轉眼間，那個愛哭的小丫頭，已經上初中了。

　　一家的營生，全靠張三這個小店苦苦支撐著呢。

　　張三手腳麻利，很快就陸續將菜上齊了。

　　「林先生，你老婆呢？」

　　張三幫他開了一瓶啤酒，然後遞了過來。

　　他記得很清楚，林凡之前經常會帶著老婆過來吃飯。

　　那個老婆長得很漂亮，氣質出眾。

　　「她忙呢，沒空。」

　　林凡笑了笑，並沒有說出實情。

　　「這年頭，有的忙就是好事啊。」

　　張三笑著說道。

　　「張老闆，你也來喝點唄？」

　　林凡提議道。

　　「我就不喝了，你慢慢吃。」

　　張三擺手謝絕，坐到了櫃檯上。

　　林凡自斟自飲，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帶來了生意，陸續也上了客人。

　　小小的一個餐館，居然是爆滿了！

　　沒過多久，一個女人走進了店裡。

　　這個女人戴著個鴨舌帽，穿著黑色長袖體恤，下面是闊腿褲。

　　一眼就能看出身材極好，凹凸有緻。

　　不過，她卻戴了副口罩，將臉遮了大半。

　　「老闆，請問還有坐嗎？」

　　女人開口詢問了一聲。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就像是山谷裡的黃鶯一般。

　　「實在不好意思啦，店裡沒有位置了。」

　　張三略帶歉意道。

　　「哦。」

　　女人在店裡掃視了一眼，最終目光落在了林凡的身上。

　　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的。

　　隻有林凡是一個人單獨坐的。

　　「先生，請問我們可以拼桌嗎？」

　　女人帶著祈求的語氣問道。

　　「呃……」

　　林凡剛準備說什麼，對方連忙道，「你的這頓飯可以我請。」

　　「怎麼好意思讓女人請客？你坐吧！」

　　林凡伸手示意道。

　　「謝謝！」

　　女人語氣很開心，不客氣地坐在了對面。

　　一陣好似幽蘭的香氣，直接朝林凡的鼻子裡鑽。

　　「美女，你想要吃些什麼？」

　　張三上了一套餐具，隨後又拿出了菜單。

　　「帥哥，你是經常在這吃吧？」

　　女人小心翼翼對林凡問道。

　　「算是常客吧。」

　　林凡點了點頭。

　　「那你能不能推薦我幾道菜？」

　　女人大大方方地問道。

　　「如果你能吃點辣，這邊有水煮魚，火爆雙脆，辣子雞。」

　　「如果你飲食清淡，這裡有炒軟兜，大煮乾絲，葫蘆鴨，鹽水鵝。」

　　林凡介紹道。

　　「行，老闆那就按照他的推薦，每樣給我來一份。」

　　女人點頭說道。

　　「啊？美女你吃得完嗎？」

　　張三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店裡是來了個女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