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朝先十分震驚！

　　昨天離別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自己剛剛來到市裡一個晚上，方良玉怎麼就死了？

　　電話那頭，林凡緘默不語。

　　「他是意外死亡，還是其他原因？」

　　馬朝先小心翼翼地問道。

　　「方叔是被人活活打死的，然後用繩子吊在了醫院門口。」

　　「我給他做了屍檢，死的很慘！」

　　林凡小聲地開口道。

　　他就覺得喉嚨裡堵的慌！

　　「他的死，對於咱們這個案子的影響很大啊。」

　　馬朝先嘆息了一聲。

　　現在物證是有了，但是關鍵的人證卻沒了。

　　電話那頭，林凡依舊沉默。

　　「是不是對方已經警覺了？」

　　「這件事情，是不是肖成川乾的？」

　　馬朝先再次詢問道。

　　「一定是他乾的！」

　　「在開明縣，也隻有他這麼無法無天！」

　　「人命在他眼中，跟豬狗差不多。」

　　林凡回答道。

　　「行，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會向上級彙報！」

　　「林老弟，你也別太傷心，等我回來咱們好好商量。」

　　馬朝先勸道。

　　「不，我等不了……」

　　「等不了是什麼意思？」

　　馬朝先心中咯噔一聲，頓時覺得不妙。

　　「馬隊長，我有自己的辦法替方叔報仇。」

　　「如果出任何問題，就由我一人負責！」

　　林凡語氣中的冷酷氣息，即便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出來。

　　「林老弟，你別衝動！」

　　「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你不能……」

　　馬朝先還沒說完，就怔在了原地。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連忙再次撥通對方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馬朝先面如土色，汗水唰一下就下來了。

　　「這小子，可千萬別犯渾啊！」

　　馬朝先思來想去，咬了咬牙，又撥打了丁長川的號碼。

　　「喂，小馬，找我有事？」

　　丁長川壓低聲音問道。

　　明顯能夠感覺出來，那邊還在開會。

　　「丁局，大事不好了！」

　　「林凡那小子，可能要闖大禍了！」

　　馬朝先語速很快地說道。

　　「你說什麼？」

　　丁長川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在場的各位領導，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對不起，我有個要事，接個電話。」

　　「你們會議照常進行！」

　　丁長川拿著手機，一路小跑出會議室。

　　「小馬，你把具體情況原原本本地說給我聽。」

　　「好的，丁局，事情是這樣的……」

　　馬朝先將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壞了，這小子恐怕真的是要跟肖成川拚命了。」

　　丁長川心猛地一沉。

　　雖然他跟林凡才見過一次面，卻也大緻了解了這傢夥的性格。

　　你若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要是敢招惹我，我讓你下地獄！

　　如果他跟肖成川徹底鬧開，恐怕要出人命的！

　　肖成川死不死，說實話丁長川不在乎。

　　但是，林凡絕對不能出事，這小子有大用處！

　　「丁局，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馬朝先小心翼翼問道。

　　「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丁長川掛斷了電話，撥打起林凡的電話。

　　不過，一連好幾通電話都是忙音。

　　「這小子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丁長川忍不住罵了一句。

　　想了想，他立即開始撥打電話。

　　「喂，老王！立即給我十名刑警精銳，馬上去開明縣一趟。」

　　「對，是特殊緊急事件，要全副武裝！」

　　「張成嗎？立即給我抽調二十名特警，去開明縣！」

　　「……」

　　一連撥打完幾通電話之後，丁長川又打給了馬朝先。

　　「丁局，怎麼說？」

　　馬朝先問道。

　　「我已經從特警和刑警那抽調了一共五十人左右。」

　　「接下來你作為總指揮，一定要將肖成川緝拿歸案！」

　　丁長川嚴肅下令道。

　　「是！」

　　馬朝先立即回答道。

　　他幹了一輩子刑警，也辦過無數的大案要案。

　　但是，像今天這樣一下子出動五十名刑警和特警的陣仗，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也算是開了眼了！

　　「還有，務必要保證林凡的安全！」

　　丁長川補充道，「如有必要……可以擊斃嫌疑犯！」

　　「是！」

　　馬朝先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

　　這是一定要死保林凡！

　　……

　　林凡又抽了好幾根煙。

　　他腳下的煙蒂，已經散落了一地。

　　「你覺得光抽煙，能夠解決問題嗎？」

　　一個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

　　擡頭一看，程若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邊。

　　「解決不了問題。」

　　林凡苦笑一聲，踩熄了香煙。

　　「那個老伯死了？」

　　程若楠也陪他蹲了下來。

　　「嗯。」

　　林凡補充了一句，「死的很慘！」

　　「是姓肖的乾的嗎？」

　　程若楠又問。

　　「對，肯定是他乾的！」

　　林凡重重地點頭。

　　隨後，便是短暫的沉默。

　　「我真對不起方叔！」

　　「是我害死了他！」

　　林凡說完，下意識又想去摸煙。

　　「為什麼這麼說？」

　　程若楠卻是按住了他的手。

　　「因為，是我送方叔到醫院門外。」

　　「應該被肖成川的眼線看到了，所以方叔才會慘遭毒害。」

　　說到這，林凡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

　　「我覺得你想錯了。」

　　程若楠卻是說道。

　　「哪裡錯了？」

　　林凡擡起頭，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就是後悔。」

　　「你不能倒果為因，那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甩鍋。」

　　程若楠淡淡地說道，「畢竟，在當時你是沒有錯的！」

　　林凡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她的話。

　　程若楠也不戳破，就陪著他這麼坐著。

　　「唰！」

　　林凡忽然站了起來。

　　「你去哪？」

　　程若楠看了他一眼。

　　「報仇！」

　　林凡說的十分乾脆。

　　「算我一個。」

　　程若楠依舊是那平淡的語氣。

　　「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林凡一口拒絕。

　　「不，有關係。」

　　程若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我們是朋友。」

　　很難想象，這番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但是，說的卻是這麼直接和自然。

　　「很危險。」

　　林凡又補充了一句。

　　「跟你在一塊本來就是件危險的事情。」

　　「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程若楠聳了聳肩。

　　「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林凡擺了擺手，「行，那走吧！」

　　「咱們先去哪？」

　　程若楠好奇問道。

　　「棺材鋪！」

　　「你想先將老伯下葬？」

　　程若楠愣了一下。

　　「不！我要替肖成川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

　　林凡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