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川想要見你一面。」

　　馬朝先說道。

　　「他要見我幹什麼？」

　　林凡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本來，他交代得都很順利。」

　　「但是，有一樁刑事案件始終不肯招，死不鬆口。」

　　馬朝先頓了頓，隨後道，「按照道理說，他交代的那些東西都足以槍斃好多回了。

　　上頭一再交代，要他的全部犯罪記錄。

　　所以，我們迫不得已之下隻能停了下來。

　　剛才他忽然開口了，說隻有見你一面，才會全部交代。」

　　「這傢夥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葯？」

　　林凡下意識問道。

　　「我也不清楚，問他也不說。」

　　「所以，我現在隻能請你幫這個忙，協助破案。」

　　「你看……」

　　馬朝先小心翼翼地道。

　　「行，那我現在就過來。」

　　林凡一口答應下來。

　　「現在？」

　　馬朝先意外道，「要不還是明天吧，這麼晚了，縣裡也沒車上來了啊。」

　　「我現在就在市裡！」

　　「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來。」

　　林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了一輛計程車。

　　江淮市刑警大隊。

　　林凡下車之後，馬朝先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林老弟，抱歉大晚上的讓你來這個地方。」

　　馬朝先滿臉的歉意。

　　他頭髮跟雞窩一樣，滿臉的疲倦之色，身上有濃濃的煙味。

　　看來，這段時間為了肖成川的案子，他根本沒什麼時間休息。

　　「馬隊長，你這話就見外了。」

　　「配合警方工作，是我的責任。」

　　林凡笑呵呵地道。

　　「林老弟，你這覺悟真的是夠高的！」

　　馬朝先豎起了大拇指，「閑話少敘，我先帶你去見他。」

　　說完，他就在前面帶路。

　　穿過大廳，來到了一條冗長的長廊。

　　現在已經是深夜，但好多刑警還在加班加點。

　　走廊上的吸煙處，也是煙霧繚繞。

　　「全體都有，集合！」

　　馬朝先拍了拍手掌。

　　那群刑警趕緊掐了煙，放下了茶杯，紛紛湊到了跟前。

　　「馬隊，不會有什麼新活吧？」

　　一名年輕的刑警小聲問道。

　　為了肖成川的案子，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

　　如果再來個新案子，那他們都快要撐不住了。

　　「那倒是沒有，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

　　馬朝先笑著指了指身旁的林凡道，「這位朋友，名字叫林凡！」

　　「林凡？」

　　刑警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馬隊，他就是那個逮住肖成川的林凡？」

　　年輕的刑警瞪大眼睛道。

　　「沒錯，就是他！」

　　馬朝先肯定地點了點頭，「為了表示咱們的敬意，大家對這個英雄敬禮！」

　　「啪！」

　　所有的刑警都立正站直，恭恭敬敬地行起了舉手禮。

　　「大家別誤會，我不是英雄。」

　　林凡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用的方法也不正確。」

　　「林大英雄，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

　　「就是，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帥，居然還那麼能打。」

　　「你懂什麼？這叫真人不露相！」

　　「一個人勇闖虎穴，還能把主帥給擒住了，你也太猛了！」

　　「哥們，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武功從哪裡學的？」

　　「……」

　　大家圍著他七嘴八舌，表露出極大的興趣。

　　「行了，都安靜點。」

　　馬朝先一揮手。

　　大家立即老老實實地閉嘴，表現出極強的服從性。

　　「我請林凡來，是配合工作的。」

　　「如果你們想要追星，我另外找個時間。」

　　馬朝先擺了擺手，「都趕緊去忙自己的吧！

　　等這件案子結束，我給你們放一天假！」

　　「馬隊萬歲！」

　　大家一個個歡呼雀躍，興奮不已。

　　他們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真有精神啊。」

　　林凡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

　　「當刑警這一行，是非常吃力不討好的。」

　　「奉獻犧牲的精神，鋼一般的意志，鐵打般的身體，打雞血般的信念感……這幾樣缺一不可。」

　　「少了任何一樣，還是別幹刑警吧！」

　　馬朝先苦笑一聲。

　　「你們也不容易啊！」

　　林凡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一直走到甬道的盡頭，來到了審訊室。

　　馬朝先伸手一指五號黝黑的大門，說道：「進去吧，他就在裡面！」

　　林凡點了點頭，走進了這間屋子。

　　屋子裡面沒有其他東西，隻有中間擺了一張桌子。

　　桌子兩邊，各自放了張椅子。

　　肖成川雙手戴著手銬，半倚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林凡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來了？」

　　肖成川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劃過一絲陰冷。

　　他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般狠狠地盯著林凡，讓人遍體生寒！

　　果然是個人物！

　　即便身陷囹圄，那強大的氣場竟然沒有減少。

　　「我來了！」

　　林凡點了點頭。

　　與之相比，他的氣息內斂且平靜。

　　就像是一汪清潭，古波不驚。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嗎？」

　　肖成川咧嘴一笑。

　　「是因為心中不服嗎？」

　　「就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卻讓你翻了車！」

　　林凡翹起了二郎腿，淡淡地問道。

　　「這隻是一方面。」

　　肖成川喉嚨起伏了一下，隨後道，「能給我一支煙嗎？」

　　林凡並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了身後的攝像頭。

　　「給他煙！」

　　馬朝先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林凡這才從兜裡摸出了香煙。

　　拿起一根放在了他嘴巴上，然後點燃。

　　肖成川貪婪地吸了一口，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十來年沒有抽香煙了，忘記這麼嗆了。」

　　肖成川擦去咳出來的眼淚，自嘲一笑。

　　「我記得你喜歡抽雪茄。」

　　林凡給自己也點了根煙。

　　「教父你看過嗎？那上面的黑手黨的大佬，就是抽雪茄的。」

　　肖成川聳了聳肩，「所以，後面我就該抽雪茄。

　　這樣會讓我看起來更像是成功人士。」

　　「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林凡嗤笑一聲。

　　「那是當然，我的這些雪茄都是從巴西空運過來的。」

　　「一根精品哈瓦那雪茄，抵得過你們一個月的工資。」

　　肖成川驕傲地說道。

　　「以後你怕是無福消受了！」

　　林凡絲毫不給面子。

　　「那還不是拜你所賜？」

　　肖成川忽然俯下身來，湊到了林凡的跟前。

　　「你說你，不過隻是個小小的醫生，到底玩什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