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得到一點機緣而已,趙大哥擡舉我了。」
張玄擺了擺手。
閑聊了幾句,趙衛東便起身告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楊公館。
兩輛武裝運兵車飛馳而來,堵住了楊公館前後門。剛剛停穩,全副武裝的軍部戰士快速從車上跳下來,將楊公館門口團團圍住。
值守保安見狀大吃一驚,慌忙差人拿對講機稟報情況。
保安隊長快步迎上前。
趙衛東從武裝運兵車上跳下來後,帶著幾位軍部高手大步朝楊公綰裡面走去。
「這位長官,不知帶人包圍楊公館是什麼意思?」
保安隊長見這陣仗,態度非常和氣,不敢像平日裡那樣囂張跋扈。
楊家在雁城有很大的影響力,但在軍部面前不值一提。
「滾!」
趙衛東極為強勢,擡腿重重踹在保安隊長肚皮上,將其踹飛了出去。
「放肆,敢跑到楊公館來打人,你想過後果嗎?你是哪個部門的?長官是誰?」
旁邊一個老頭站出來,擋住趙衛東去路厲聲喝斥。
此人是楊家護院,與巴基一樣擁有半步宗師境界。
跟上前來的楊家護衛,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紛紛湧上前與趙衛東等人對峙在一起。
啪!
趙衛東根本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連話都懶得回,再次擡腿朝著老護院踹了過去。
老護院感受到那一腿的厲害,大吃一驚,閃身躲避,卻沒能完全躲開,仍舊被踹飛出去,人在空中便噴出一大口老血。
「誰敢動手阻撓軍部執行任務,就地擊斃!」
趙衛東冷目如電,掃向阻攔在前面的楊家護衛,旋即大步向前走去。
楊家護衛下意識退向兩邊,讓出一條道路,絲毫不懷疑這些大頭兵敢殺人。
這時,楊守仁帶著大批人手迎了出來。
見到家主,護衛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是楊家家主楊守仁,不知長官為何要興師動眾圍了楊公館?」
楊守仁看了眼受傷的老護院,神情淡漠。
「楊家子侄楊暉參與綁架了軍部重點保護對象,已被就地擊斃,我有理由懷疑他父母知情,並參與了策劃。
立刻把楊守義夫婦交出來,由軍部處置,否則踏平楊公館!」
趙衛東很想直接抓捕楊守仁回去審訊,然而此次行動是以綁架案為突破口,加上楊守仁之女楊玉瑤為武道協會副會長親傳弟子,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即使軍部也不好直接動他。
所以,此次行動隻針對楊守義夫婦。
「楊暉在外面胡作非為,是楊家沒有教育好,被擊斃了我無話可說。你們有證據證明,老二夫婦參與到了策劃之中嗎?如果有,我一定把人交出去,絕不姑息。」
楊守仁沉著臉詢問。
「軍部執行任務,由得你來質疑嗎?」
趙衛東冷笑,旋即大聲吩咐道:「進去抓人,若是有人膽敢阻攔,一起拿下,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哼,真當我楊公館好欺負不成?能否讓我先打兩個電話?」
楊守仁見狀,從鼻腔裡重重哼出一聲,臉色極為難看。
楊家是雁城三大家族之一,自然有著不小的能量。他不敢與軍部對著幹,卻能找一找關係解決問題。
「請便!」
趙衛東就怕他不找關係,倒是要看看誰敢來蹚這渾水。
楊守仁深吸一口氣,接過管家遞上前來的手機,相繼打了四五個電話,有的接通後表示愛莫能助,讓他配合軍部調查。有人乾脆玩起了失蹤,平日裡暢通的號碼突然打不通了。
到最後,楊守仁那張臉黑得像是鍋底灰一般。
他很想直接打電話給大老闆,最終忍住了。
「打完了沒有?」
趙衛東面露戲謔之色。
「老季,去把二爺夫婦叫出來。」
楊守仁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吩咐管家去叫楊守義夫婦,心知今天必須得交人。
「好的家主!」
老管家連忙退了下去,找到躲在楊公館裡的楊守義,慌張道:「二爺,出大事了!」
「我已經接到了彙報。」
楊守義靜靜站在魚缸前,看著缸中魚兒緩緩遊動。
兒子的死,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軍部來人非常強勢,要逮捕二爺與夫人,家主找遍了關係沒人敢插手。
楊家可能暴露了,家主讓我來找二爺商量對策。」
老管家把話說得十分委婉。
「告訴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會盡量保全家族。」
楊守義身上的精氣神萎靡下去,似瞬間蒼老了十歲。
「隻要二爺能挺住,家主定會讓大老闆發力救你回來的。」
老管家補充了一句。
「我心裡有數,不會讓家族基業斷送在我手上。」
楊守義非常清楚,自己隨軍部人員離開後,活著回來的幾率接近零。
老管家還想要說點什麼,最終化作一聲嘆息,轉身離開。
「順便把延芳叫過來。」
楊守義頭也不回,開口囑咐。
「好的二爺。」
老管家答應下來。
張延芳接到老管家通知,憂心忡忡找到丈夫,連忙詢問道:「守義,我給兒子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打不通。
聽下人說楊公館外面來了好些當兵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該不會是小暉被抓了吧?」
「別想太多,小暉應該是關機了,打不通很正常。」
楊守義並沒有將兒子死亡的消息告知,還出聲安慰。
「那些當兵的為何要堵住楊公館?」
張延芳心頭髮慌,開口追問。
「可能是下面的場子出了點事,大哥會處理的。」
楊守義隨口編了個謊言,旋即轉過身看了妻子一眼,招手笑道:「延芳,你過來。」
張延芳覺得丈夫有點不太對勁,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依舊走上前去。
楊守義擡起手摸了摸她臉蛋,面露追憶之色,感慨道:「咱們結婚快三十年了,我卻隻有迎親時去過黃泥村,你有沒有怨過我?」
「沒有,你是楊家二爺,去黃泥村那種地方太掉價。況且我娘家沒啥好人,今後我都不會再回那窮山溝了。」
張延芳總算回過味來,丈夫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與自己如此親密過了,疑惑道「守義,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