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牙在楊公館內逗留了半個小時左右,便起身告辭離去。
楊守仁送到門口,目視金大牙離開的背影,眼底浮現出陰冷之色。
回到書房,楊守仁背負雙手來回踱步,良久之後才打開保險櫃拿出一部手機,按了一串號碼撥打出去。
「大老闆,剛才金大牙來楊公館找我了。」
電話剛接通,楊守仁便神情肅穆的稟報。
「他找你做什麼?」
好半晌後,聽筒裡才傳出低沉的嗓音。
「金大牙想要讓大老闆安排一條渠道,送他出國。」
楊守仁如實回答。
「呵,算計到我頭上,還想出國快活?」
電話那頭的男人冷笑。
「大老闆的意思是?」
楊守仁故作不解的詢問。
「隻有死人,嘴巴才最為牢靠。金大牙現在是一隻定時炸彈,我會派人到雁城走一趟,必須把他處理掉!」
電話那頭的男人直接給金大牙宣判了死刑。
「金大牙此人城府極深,或許已經算到大老闆會殺人滅口,提前做出布局。他手裡掌握著大量黑材料,如果現在做掉他,會不會引發難以預測的後果?」
楊守仁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金大牙確實狼子野心,即使將他送出國,咱們的把柄依舊捏在他手上,所以此人不可留。
就算他想要把黑材料曝光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與金大牙相關的人全部殺了,務必做到斬草除根。」
電話那頭的男人下達命令。
一個敢算計他的人,絕不可能讓其活著出國。
一旦到了國外,便更難掌控了。
「好。」
楊守仁不再遲疑,贊成了大老闆的決定。
事實上,他的想法也是除掉金大牙,這樣最為穩妥。
掛斷電話後,楊守仁刪除通話記錄,重新將手機鎖入保險櫃裡。
靜默片刻後,叫女傭去找來了管家。
「老爺有何吩咐?」
管家微微躬身詢問。
「金大牙有個名叫甘綺的前妻,給他生了個兒子,立刻派出人手去找,三天之內必須將其找到。」
楊守仁對金大牙極為了解,知道甘綺母子是他唯一的軟肋。隻要找到母子兩人,便能最大程度上避免這條瘋狗反撲。
「是,我會竭盡全力去找。」
管家領命,卻沒敢打包票。
世界這麼大,如果對方刻意隱藏起來,想要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
「還有,讓人查一查黃泥村張玄,我要他半個月之內的全部動向。」
楊守仁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神情陰冷。
「呃……遵命。」
管家不禁愣了一下,搞不懂家主為何突然會關心一個農村人。
時間一晃便到了藥廠奠基儀式的日子,張玄身為股東,自然要前去參與。
當張玄趕到現場時,發現好些人已經到場,臨時搭建起來的舞台上,幾個穿著古裝的女子正在表演水袖舞,婀娜多姿。
前來參與奠基儀式的大多是雁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僅有負責項目的官員,還有各方代表與前來捧場的賓客。
張玄是以項目投資人的身份出席。
看到張玄的車子後,蘇妃雅眼前一亮,招呼也沒打便快步迎上前去。
「哎喲,張老弟總算是來了。」
正在與雁城招商局領導交談的阮錦華,注意到蘇妃雅舉動後,連忙跟上腳步。
一群雁城權貴見此情形,不禁愣住了,暗自揣測阮錦華口中的張老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阮總與蘇小姐倒履相迎。
一行人動作不慢,緊隨著阮錦華腳步迎上前。
張玄停好車,開門下車,見到一大群人迎上前來,頓時感覺有點尷尬,歉意道:「妃雅姐,阮總,我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不晚,張老弟來得正是時候。」
阮錦華接過話頭打了個哈哈。
「好弟弟,來,姐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雁城招商局局長馬宏超。這位是……」
蘇妃雅拉著張玄,一個個介紹迎上前來的雁城權貴給他認識。
這是拓展人脈的機會,蘇妃雅每介紹一人,張玄便客氣的與之握手。
相互認識過後,時間差不多了,進入開場儀式。
先是由主持人上台,隆重介紹了到場嘉賓與儀式背景,隨後邀請主辦方上台緻辭。
先是阮錦華上台演講,說了關於藥廠的發展前景與展望。緊接著蘇妃雅又把張玄強行推上台去,發表了一番感言。
隨後,主持人又邀請招商局局長馬宏超上台,講了一大堆套話,無非就是歡迎前來雁城投資建廠,表達對項目的支持與肯定。
接下來就是工作人員介紹項目規劃與設計方案,比較無聊的環節。
介紹完畢,就進入了培土與剪綵環節。
工作人員拿來鐵鍬,分發到阮錦華、馬宏超等人手上。
當然,張玄和蘇妃雅身為合作投資人,也得走走過場,拿著鏟子,一起朝著奠基石鏟土,隨意鏟了幾下便算是完成任務。
當進行剪綵合影之時,一輛麵包車快速朝著場地沖了過來。
外圍執勤的安保人員見狀,連忙擡手對麵包車比了比手勢,示意其停下來。
然而麵包車速度不減反增,如同脫韁野馬般衝撞而來。
一隻安保人員反應稍慢,被麵包車重重撞擊,瞬間飛出去十幾米遠,鞋子都被撞掉了。
「恐襲,快通知阮總,快!」
有人反應過來時,發現麵包車已然向會場疾馳而去,驚恐大叫。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麵包車肯定是沖著會場裡那些權貴去的,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
幾名實力不俗的安保人員飛奔著追向麵包車,然而兩條腿又哪裡跑得過四個輪子。
這時,幾名身材高挑的禮儀小姐拉著紅綢站在舞台上,阮錦華、蘇妃雅、張玄和馬宏超幾人接過剪刀,在主持人引導下同時剪斷紅綢,完成了剪綵儀式。
霎那之間,台下掌聲雷動。
隨後禮炮齊鳴,漫天彩帶雨飄飛。
「有敵襲,快躲!」
收到對講機傳來的消息,安保隊長擡起頭,正好瞧見那輛車頭凹陷下去一塊的麵包車飛馳而來,連忙大吼出聲。
然而他的聲音完全被禮炮覆蓋,沒能引起人們警覺。
「嗒嗒嗒……」
就在這時,有人從麵包車車窗探出身體,手裡正握著槍械,擡起槍口便朝著舞台上的人掃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