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的該不會是許爺爺吧？」

　　錢莉莉給兩人泡了一杯茶端過來，聽到這裡忍不住問出了聲。

　　老頭抿了一口茶水，有些食不知味地點了點頭。

　　「啊，原來許爺爺是因為那個什麼花樓才這樣的？」

　　「我一直以為他沾上賭博了！」

　　「那個花樓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忽然錢莉莉想到了什麼，捂住了嘴巴，「不會是那種紅燈區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以後都不能直視許爺爺了！

　　趙大陽：「差不多吧，但那些女孩子都是被騙過來的。」

　　老頭嘆了一口氣。

　　「也都是可憐人。」

　　「對了年輕人，你說這些做什麼？」

　　「你剛才說那些女孩都是你救出來的？」

　　趙大陽：「是。」

　　「她們有人想要留下，有人想要回家。所以我準備找個穩妥的方法把她們都平安送回家。」

　　老頭最愛的茶水都不喝了，霍然直起身子。

　　「娃，這個玩笑可不好笑，你別耍我這個老頭子。」

　　趙大陽苦笑了一聲。

　　「我要是隻是耍您，何至於冰天雪地裡一家一家找店。」

　　老頭還是覺得有些玄幻，「你……你真的把那個花樓給端了，把那些女孩子救出來了！」

　　「難不成，你是什麼秘密的……」

　　一個可能在老頭心中成型。

　　他不會就是那種國家秘密培養的特種兵吧，專門派去做這種秘密任務的？

　　老頭又轉頭看著趙大陽，越看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是對的。

　　這小夥子長得劍眉星目的，一身正氣。那手臂大腿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身份必然不簡單！

　　趙大陽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雖然他不知道老頭子誤會了什麼，不過看他腦補的方嚮應該是對他有益的。

　　天火這種事情對普通人衝擊還是太大了，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老頭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他年過半百了，竟然也能讓他碰上電影裡這種橋段了！

　　老頭激動地握住趙大陽的手。

　　「小夥子，這事兒你一定得找我老頭子來！」

　　「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趙大陽驚訝道：「可是這需要的運力可不算少。」

　　「你們隻有一個車隊。」

　　老頭笑道：「我們車隊少，但我們的車可都不是吃素的！」

　　「而且不光是車，那些地方遠的，我們能直接包機送她回去。保管把她送到家門口！」

　　老頭猶豫了半晌，終於做了決定。

　　「而且這事兒，我們旅行社免費給你送！」

　　趙大陽有些驚訝地看著老頭，「老爺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

　　錢莉莉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爺爺，這怎麼行！」

　　老頭梗著脖子，「怎麼不行，這種善事，咱們怎麼能收錢！」

　　錢莉莉急了：「可是咱們這幾個月本來生意就不怎麼好，同時要送47個人，而且去的地方都不一樣。」

　　「光是機票錢都數不清了，我們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怎麼沒錢？」

　　老頭肉痛道：「我書房裡有一串佛珠，你把它賣了，這錢不就有了？」

　　「可是那佛珠不是您最喜歡的嗎？」

　　「您還說多虧這串佛珠保佑，您當年做生意才能起來。」

　　所以錢莉莉哪怕最難的時候，想到了賣血都沒想過去動他爺爺這串佛珠。

　　老頭嘆了一口氣。

　　「莉莉啊，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那些個女娃娃都遭了大罪，咱們怎麼好在收錢。」

　　「就算是國……接手，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說到國這個字的時候，老頭偷偷瞥了趙大陽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更加斷定自己的想法了。

　　實際上趙大陽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老頭子把他想成國家的人了？

　　不過從某個方面來說也算是吧。

　　趙大陽不是國家秘密培養的，但卻是秘密保護的對象。

　　錢莉莉不說話，但顯然是氣得不輕鼓著腮幫子，眼眶紅紅的，明顯很委屈。

　　但老頭比她更倔，「反正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隨便吧，要免費就免費，大不了明天我們就倒閉關門！」

　　說完錢莉莉跺了一下腳，然後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欸，這孩子！」

　　老頭有點擔心孫女，但面子上過不去，賭氣地一揚手。

　　「隨他去，反正旅行社我老頭子現在還能做主。」

　　說完，他又看向趙大陽。

　　「小兄弟，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免費，就一定給你安排妥了！」

　　趙大陽：「老爺子，你真的願意免費幫我嗎？」

　　「不是幫你，是幫那些可憐的女娃。」

　　趙大陽笑了笑，眼神中帶了幾分真誠的敬意，「那我就替那些女孩子謝謝您了。」

　　「您的善良，會得到回報的。」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可惜老頭並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擺了擺手。

　　「什麼回報不回報的，希望那些女娃娃未來的日子能過得平坦些吧。」

　　趙大陽沒有提出要去看他們的車場什麼的，因為他從老頭的眼中看到了真誠。

　　既然他能豁得出去免費送那些女孩子過去，那麼他也會給予足夠的信任。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們商量著安排。」

　　「誒，好，放心，今天我就擬個章程出來。」

　　趙大陽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敲定了各種細節。隨後趙大陽留了一個聯繫方式就出去了，兩人約定好明天見面。

　　老頭也說明天司機和車輛就會到位，先去把女孩接到這裡，然後再分批送回家。

　　走出門，趙大陽撞到了正躲在電線杆後面抽煙的錢莉莉。

　　看到有人過來，錢莉莉立馬把煙頭丟進雪裡，用腳踩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沖趙大陽笑了笑。

　　趙大陽淡淡一笑，「你不必掩飾。我對女孩子抽煙並沒有什麼偏見。」

　　錢莉莉揮了揮自己身邊的煙味，「我壓力大就會抽煙。」

　　趙大陽點了點頭，「人之常情。」

　　「不過作為一個略懂一些醫術的人，還是想提醒你一下，抽煙有害健康。」

　　錢莉莉拿出煙盒，在趙大陽面前晃了晃。

　　「知道，這裡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