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你搞錯了吧?」
「你看看阿東他們都成什麼樣了?要我認錯?這崽子憑什麼!?」
啪。
何東偉一巴掌給這個叫程芳的胖女人甩了過去。
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何東偉,這會兒顯得有些霸氣,同時,也很憤怒。
簡直是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一巴掌過後,如果程芳能夠低頭認錯,端正態度,還能少受點罪。
可……
「老何!你打我?」
何東偉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程芳。
「我不認錯!是他們先動的手,我還就不相信沒有王法了!」
這個時候,她又要講法了。
何偉東沒有再理會她,而是對著馬路邊上的方茴點了點頭。
方茴會意,拿著手機走遠了些。
「江凡,這事真是給我東藤人丟臉了,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東藤那邊我兜著,他們翻不起浪來。」
「謝了,何叔。」
何東偉搖了搖頭,是非對錯,方才他已經打聽明白了。
他再看了一眼旁邊躺著的兩個血人,「不會出事吧?」
人不死,怎麼處理都行。
可一旦鬧出人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不會,我給止血了,死不了。」
又打又救,屬於是皮帶蘸碘伏,邊打邊消毒了。
趁著江凡二人說話的這個間隙,程芳也成功的把電話撥了出去。
「強哥,你聽我說……」
還沒等說上一句完整的話,她便住了口,隨後怔怔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過了一會,她有些失神的放下手機,視線挪動,來到何東偉身上。
「老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跟著強哥和你合作多少年了?你一句話就要踩死我們?」
她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江凡,「就因為這個崽子?」
何偉東微微皺眉,「你說話最好放乾淨點。」
不然,還有你遭罪的。
他動手是輕鬆的,要是讓王穎出手,你這幾個菜有多遠死多遠。
與她說這麼多,已經是看著大家合作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了。
回想起剛才強哥說的話,要麼老何放話放過他們,要麼他們這幾個人就死在東藤別回去了。
程芳憤怒之後,在驚駭……
見到何東偉依舊堅定的態度。
她怕了。
「老何,這事算了,我們不追究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何東偉都差點被這蠢貨給逗笑了。
現在誰是追究方還看不明白嗎?
「老何,你說句話啊。」
沒人理她,就剩下她一個人在那兒唱獨角戲。
還有躺在地上的兩男一女以哀嚎聲為其伴奏。
場面就這麼僵持了下來,不知道那程芳在等什麼。
江凡他們是在等鎮上來人,趕緊把這幾個拖走,在這兒太礙眼了。
這會兒,診所邊上的那些女人已經散開了,幾乎都去了馬路對面。
湯寧寧就負責帶著農家樂的員工安撫眾人。
雖然事出有因,是對方不講規矩、侮辱人在先,甚至是動手。
但作為這邊的醫生,以及農家樂的老闆,江凡等人動手打人實在是有些叫人害怕。
不少人已經是去停車場開車離開了。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根本就不在乎,就在馬路上看熱鬧。
有認識何東偉留下的,有心裡還惦念著針灸不離開的。
總之,還是留下來的人要多一些。
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村子外面就有兩輛警車開了過來,沒有鳴笛。
車子在診所外面的馬路上停下,前後下來幾個警察,其中兩人幫著疏散圍觀的人群。
其餘幾人上走上診所這邊,先是對著江凡以及付婧婧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了解情況。
所謂的了解情況,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不多時,領頭的那警察在江凡授意的他們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的情況之下,直接把幾人弄上警車,運回鎮上。
被帶離之前,程芳哭嚎著祈求何東偉給她一個機會,也終於是願意向江凡低頭了,但其實根本就毫無意義了。
從不聽勸告動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往後的路難走了。
「小張哥,幾位兄弟,今天謝了,先去洗洗,今兒中午在這邊吃個飯。」
小張哥點了點頭,和幾人眼神示意,去了對面農家樂。
他一點都不擔心,隻是這邊好多人都知道他是生態園的人,畢竟昨晚是他在接待。
剛才那一動手,恐怕對生意會有影響。
但值啊。
他相信老闆也不會怪他的。
「何叔,謝了。」
何東偉是陳伯忠帶來的,江凡隻從他那兒得知前者是做生意的,但具體什麼沒說。
現在看來,要麼就是程芳那幾人是紙老虎,要麼就是何東偉的生意做得不小。
也是。
其實想一想,還是有跡可循的。
方茴那天隨隨便便就叫來了那麼多人,光是一個圈子的人可沒那麼輕易的就被叫來。
「沒事,我不過來,他們也是這個結局。」
「我在你這吃過飯再走。」
江凡點了點頭,投去感謝的眼神。
這個時候,如果何東偉兩口子離開的話,恐怕會帶走不少人。
經過這麼一鬧,診所這邊頓時清靜了下來。
就剩下江凡三人了。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付婧婧擔憂的問道。
「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江凡看了一眼對面的農家樂,然後慢悠悠的回到了診所裡面。
付婧婧跟隨著進去,看向曾姳紮著銀針的手。
紅腫已經消退,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如果不是江凡說了斷了的話,付婧婧還真瞧不出來毛病。
「姳姳,不好意思啊,這才沒幾天就出了這種事。」
曾姳隻是出神的盯著自己的手臂,沒有回應付婧婧。
「姳姳?」
「啊……怎麼了?」
付婧婧再度表達歉意,曾姳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現在全身心都在自己這條受傷的手臂上面。
付婧婧還以為是剛才的事嚇著她了,有些魂不守舍。
抿了抿嘴,付婧婧道,「我送你回縣裡吧,回去養傷。」
「我不回去!」曾姳的聲音陡然提高。
隨後面對付婧婧疑惑的眼神,曾姳也察覺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解釋道,「我外公沒發話,我不能回去。」
牽強的說辭。
對於一個中醫而言,此前江凡對那些女人的針灸也就罷了。
但是在親眼看過,體會過江凡針灸自己手臂之後。
說什麼她都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