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誰談?」
「誰談都一樣,和誰談也都一樣。」
兩個短句,但是說的是同樣的內容,但卻是截然不同的。
和你們張家的合作,誰來談都一樣,結果變不了。
如果我要和誰合作,隻要是雙方有意向,和誰都一樣,你們張家並不是唯一。
張老爺子當然聽得出來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江凡,從進門到現在所表現的,明顯就是不想好好談。
這種態度並不是代表不想合作,否則他也就不會親自過來了,這些天也更不會推進這件事。
那麼就是……
沐晴的原因。
「江凡兄弟,既然和誰談都一樣,那我就代表張家和你談。」張為軍以為這是江凡放出的信號。
畢竟兩人剛才在停車場那邊已經打好商量的。
所以這個時候就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他一說話,客廳裡的人都朝著他看去。
有一種在街上看街邊表演的感覺。
「為軍,住口!」
客廳裡一個和張為軍有些印象的中年男人呵斥道。
「我和江凡兄弟說好的……」
「我讓你住口!」
張為軍撇了撇嘴,又退了回去。
「為軍說的對,既然和誰談都一樣,那就和我談。」張滿玉撿起張為軍的話,順勢說道,「最多雙方各持百分之五十,有任何重要事宜,雙方出人協商,不得有任何一方控股。」
江凡翹起個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滿玉。
「合作這種事吧還是得有一方控股,若是遇到難題,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總得有個拿主意拍闆的人,這話沒錯吧?」
這話當然沒錯。
基本上所有的合同方都是平時的這個理念。
永遠不可能達到雙方都是五成的平均持股。
原因就在關鍵時刻需要人拍闆,出了事情也需要人負責。
「要麼雙方各持五成,要麼把控股權交給張家。」
江凡提出問題,那張滿玉就給出解決問題的方案。
「好啊,沒問題,我可以答應。」
張滿玉愣了一下,還以為江凡要左右拉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下來。
「我也是為了新公司能夠穩定發展。不過嘛,和你談,這事兒就不做數,我必須要求江川集團持股五成以上。」
其實,真正要做到一言堂,不是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就能解決的。
需要更高。
但是當股份超出百分之五十,所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不必一言堂。
但是不至於公司怎麼走,需要牽在別人手裡面。
「你耍我?」
「誒,我沒碰過你,這麼多人看著,我怎麼耍你?」
兩人說的話,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張滿玉這回再也忍不住了,踢踏著高跟鞋走上前去。
「老爺子,我是先行者,等級還不低,等會兒失手打死了什麼人,你可別怪我啊。」
江凡先打個預防針。
那高跟鞋的踢踏聲也就這麼停了下來。
張滿玉被一句話給堵住了。
說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對。
憋屈到了極點。
他們張家人,什麼時候被一個外地佬這麼欺負了?
「江凡,沒必要這樣,既然是來談合作的,大家就心平氣和一點。」
張家老大張滿弓在張老爺子不表態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站出來緩和氣氛。
我沒罵你,你心裡不舒坦是不是?
「要麼沐晴談,要麼就拜拜。」
江凡舉起手,手掌豎立,做出張開又閉合的動作。
眾人看向沐晴。
沐晴這時候臉上不再是冷漠。
而是帶著淺淺的微笑。
「你說願意將新公司交給張家控股?」
「沒錯,合作嘛,總得有一方有拍闆的能力才行。」
「那就交給張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江凡聳了聳肩,「但是,你們張家能給我提供什麼?」
沐晴看向張老爺子。
顯然。
這個問題在她這裡超綱了。
張家就隻是讓她負責維繫推進合作事宜。
雙方都以為合作是闆上釘釘的事。
但是,從來都沒有誰想過,江凡和張家合作,提供『技術』,那張家能為他提供什麼?
沐晴看向張老爺子,顯然也在說明。
張家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事兒。
或者說,他們自以為的站在江凡身後支持他,就可以當做他們和江凡合作開公司,而且還能控股的籌碼。
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張家全力支持你,與他人站在對立面,難道還不夠嗎?」張滿玉沉聲道,「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尼瑪個頭。
江凡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等會兒,張大媽,有個事你可能搞錯了,誰要求你們張家站在我身後支持我的?我要求的嗎?」
「你……」
張滿玉啞口無言。
難道不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嗎?
怎麼會是這樣的態度?
有張家的支持他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時代已經變了。
現在不是他江凡剛來上京那會兒。
「給不給的出,一句話。」
要是所謂的支持,那麼多人,他和哪家合作不一樣?
為什麼要偏偏選張家?
還讓利那麼多給對方。
真當他江凡是傻子不成。
「新公司的注資,註冊,地址這些事宜,張家攬下,你隻需要提供技術支持,研發產品。」
這麼大方啊?
江凡撇撇嘴,「這點錢,我也有啊,賬戶上躺著幾百億,冰冷的很。」
「……」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江凡不打算再糾纏了,他自己要表達的態度已經表達出來:你張家能夠明確給到他江凡的東西,一樣沒有。
「沐晴,你來說。」
圖窮匕現。
真正的目的。
在沐晴這兒。
沐晴眼神微動,正色道,「我要我媽進張家族譜。」
淡淡然的一句話。
卻如同驚雷一樣,敲擊在眾人心裡。
原來。
他們的目的在這裡。
原來,江凡和沐晴壓根兒就不是什麼作為雙方維繫人的關係。
江凡要的,不是自身的切實什麼利益。
開新公司可以,把控股權交給張家也可以,他都答應。
但是。
沐晴的母親要進張家族譜。
「不可能!一個死去的外姓女人,怎麼可能進我張家族譜!」
正如張為軍所說,張滿玉對這件事是最為反感的。
當即便怒道,「大不了不合作便是!」
「要一個死人進張家族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