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滿玉!夠了!」
張滿堂聽到她一口一個死人,忍不住呵斥。
「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做人要是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你還配……」
「二哥,我配不配不知道,反正我做不出你那種事,成了家,還在外面亂搞。」
「張滿玉,你……」
「夠了!」張滿弓趕緊呵住兩人,話題是越跑越偏了。
隨後他又看了看老爺子。
發現老爺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不知道眼前這場鬧劇一樣。
「沐晴的要求已經提出來了,張家答應,就按照之前洽談的來辦,不答應,那就拜拜。這晚飯也沒什麼吃頭,看著那個大媽就噁心,張老爺子,我先走了,你們爭取早點做決定啊,我這邊已經安排集團的人進京了,要是晚了,合作我就隻能找別人了。」
江凡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走了兩步,又立馬頓住,回過身去看向沐晴,「你還杵那兒幹嘛?還不走,等著這一屋子的妖魔鬼怪為難你?」
沐晴笑著起身,踢踏踢踏朝著江凡走去。
「對了,老張,你之前不是說跟你們家什麼小姑那個老妖婆待不到一塊兒去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出去躲躲清凈?」
江凡剛問完,立馬就帶著沐晴走了。
管他老張走不走。
一會兒躲在角落裡面,一聲不吭,今兒就躲得過去了?
「他江凡什麼意思!?把我們這兒當什麼地方了?」
「太囂張了!他憑什麼?」
「我看啊,不合作也罷,這種桀驁不馴的人,跟他合作有什麼意義?」
張家人紛紛『聲討』江凡。
今天壓根兒就不是過來洽談什麼合作和安心見面的,就純粹是過來噁心他們的。
「還有,張為民,江凡剛才最後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在背地裡叫我老妖婆?」
張為民看了一眼自家小姑,很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腦子。
不過局面都已經這樣亂了。
他不打算摻和,起身就朝著別墅後面走去。
江凡那個狗東西,臨走了還要擺他一道。
「走!都走!一個個的,被江凡給弄得全沒脾氣了!」張滿玉厲聲道,「難不成我們還怕了他不成?」
「他要這樣搞,那我們乾脆就和塗家一起,讓他在上京舉步維艱!」
「夠了。」張老爺子用手裡的木拐輕輕敲了敲地闆磚,「吵吵嚷嚷,像個什麼樣子?」
「都說說,沐晴的要求怎麼看。」
「爸!什麼怎麼看?之前她又不是沒有提過,不是都已經被我們全家否決了嗎?難道現在要因為江凡答應她的要求?」
「合著外人來強迫我們本家人,她沐晴也配做張家人嗎?」
「就算讓那個女人進了族譜,她沐晴認祖歸宗,那也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向著的都是外人。」
「其實吧,這件事可以問問穆姐的意見,她要是同意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皆大歡喜。」
「老五,你什麼意思?打算要把穆姐趕出去?」
「穆姐現在在不在這裡,區別不大,我們可以尊重一下她的意見。」
穆姐,也就是張為民的生母,張滿堂的妻子,程穆。
「不可能!」
「張滿玉!我發現你怎麼跟條瘋狗一樣?」張老五終於綳不住了。
隻要是關於沐晴母親的事,張滿玉就跟一條瘋狗一樣,見著人就咬。
「瘋狗?張老五!一個外人在我面前叫囂也就罷了,你也……」
「我說夠了!當著孩子的面,一個個像什麼樣子?誰在大聲喧嘩,就給我滾出去!」
張老爺子實在是有些失望。
這一個個的都是張家的中流砥柱。
今天他刻意不怎麼說話,就是想看看這些人怎麼和江凡拉扯的。
結果要麼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要麼就是當和事佬。
要麼就是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被一個年輕人拿捏住,牽著鼻子走。
「把孩子先帶出去!」
張滿弓安排人把客廳裡的小孩都帶出去。
本來今天叫江凡過來見面,沒想過會出現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
之前合作事宜推進的好好的。
就差最後的定基調了。
結果今天卻鬧出這麼一回事。
小孩們走了,這下可以放心說話了。
「爸,我覺得老五和小妹誰都沒錯。」張滿弓分析道,「是,小穆她現在在不在張家,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這一點,程家也知道,所以,可以問問她的意見,她要是同意,倒也沒什麼,不過是加一個人名而已。」
「小妹說的也沒錯,江凡今天太囂張了,完全是以拿捏我們的姿態過來的,我們真的拿他沒辦法嗎?就非要和他合作不成?合作是基於雙方的尊重,否則即便是合作了,日後也不會是和氣一團,我們也不是上趕著求著要和他合作,不必委曲求全。」
張滿弓又打了一手好太極。
左右說的都有理。
太極大師。
「老二,你來說。」
其實這件事情,既是張家這個大家族的事,也是張滿堂那個小家的事。
要是沒有他亂搞。
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張滿堂沉默了片刻,出聲道,「我去問問程穆吧。」
他做的事,他親自去問。
既是給沐晴一個交代,也是給張家一個交代。
「這事就這麼定了,要是小穆那邊願意,就答應沐晴的要求,但是和江凡之間,之後要取得平衡,而不是由他牽著鼻子走。要是小穆不答應,這件事就此作罷,沐晴……也就不用回張家了。」
老爺子直接蓋棺定論。
張家不是要求著江凡合作。
事不成,那麼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才是合理的處置。
而不是像條瘋狗一樣咬人,又或者是當個太極大師左右推手。
事已至此。
無人再敢置喙。
張老爺子掃了掃屋裡這一群人,站起身來,一步步離開。
今天總的而言。
他很失望。
張家的二輩。
在他這裡,沒有一個是叫他滿意的。
下一輩裡面倒是還有可圈可點的人。
倒也不至於青黃不接。
那個年代崛起的人物,面對這樣的局面,也隻能望洋興嘆。
他方才所表現的態度,其實從說出願意讓張滿堂去詢問程穆的意見,而不是一口否決開始。
就已經是在服軟了。
張家需要在他走後,有能夠屹立不倒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