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江凡。」

　　「找個地方坐坐？」

　　熊老師點了點頭。

　　兩人如同老朋友相見一般，沒有過多的言語，但卻彷彿一切都在不言中。

　　唐孟識趣的跟著羅西雅去的別的地方，江凡和熊華兩人則是在學校外面找了個茶室。

　　私密的茶室內。

　　「你有今天的成就，老師很高興。」

　　江凡笑了笑，「運氣好而已。」

　　「就好像我當初運氣好，進了黔陽市二醫院實習一樣。」

　　江凡的話，讓熊華頓時愣住。

　　她沉默了很久。

　　江凡現在心裡有篤定的事實，熊華否認不了。

　　「熊老師，所以，當初是你刻意安排的嗎？或者，還有什麼人協助你？」

　　熊華一個輔導員，一個人做不到這樣的事。

　　大概還有身份地位更高的人。

　　「我隻是聽別人的安排。」熊華也不否認了。

　　江凡都問到這份上了，再東扯西扯的說謊，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誰的安排？」江凡一點也不意外。

　　「有人給我錢，讓我讓你填寫申請表。」

　　江凡眉頭一皺，「是誰。」

　　熊華搖了搖頭。

　　「他給的現金，我不知道他姓什麼，長什麼樣子。」

　　江凡眉頭皺得更深。

　　如果是這樣的話。

　　僅僅隻是讓熊華安排他填寫市二醫院的申請表。

　　那麼。

　　這其中的關鍵點其實並不是那張申請表。

　　它隻是一個敲門磚。

　　就像是一個通關文牒。

　　它隻是讓自己往市二醫院走的，隻要他填了，就一定能進。

　　問題的真正關鍵在……

　　市二醫院！

　　江凡揉了揉眉心。

　　其實也正常。

　　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父親留下的手段，否則的話，這份主導能力也太強大了。

　　他現在甚至可以想到。

　　即便是去了市二醫院，估計那邊負責安排他進醫院的人，會給出和熊華一樣的答案。

　　「熊老師，所以上學那些年的照顧，也是因為那筆錢嗎？」

　　熊華搖了搖頭，「你的生活條件確實艱苦，所以該為你爭取的，我都做了。」

　　江凡點了點頭，「市二醫院那邊負責實習生這件事的人是誰？」

　　「周雄。」

　　那就又要去找一下這個人了。

　　不管是不是給出和熊華一樣的答案。

　　他都要去一趟。

　　江凡接下來就沒和熊華多說這些事了。

　　隻是聯絡一下師生感情。

　　半個小時以後，江凡和熊華告別。

　　熊華先走一步，江凡難得的在茶室前台弄了包煙來抽。

　　煙霧吞吐間，江凡在思索著有關於這一切的一切。

　　父親到底什麼意思。

　　這些安排，他現在理解的是，可有可無。

　　這種可有可無，並不是說安排本身，而是根據他自身的情況。

　　如果不是那次房子垮塌，陳富貴在垮塌的房樑上找到了醫書，自己的命運也就不會走到今天。

　　也就沒有後續的這些朝著父親留下的安排一步步往前走。

　　劉淵沒有直接讓帶自己去寨子裡就足以說明。

　　所以，這是兩條路。

　　自己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活，苦是苦了點，但是該有的經歷，他都有，而且也在那條路裡面。

　　但是，就隻能平平淡淡的活著。

　　另一條路，就是如今走的這一條。

　　不一定是做生意，可以是其他的，隻要自己表達出足夠的非凡，那就會在這條既定的路線上繼續走下去。

　　江凡猛的吸了一口煙。

　　「老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咱們父子倆，小時候你不在也就算了，現在還給我弄得雲裡霧裡的……」

　　江凡在茶室的包間裡面抽了好幾根煙，終於走了出去。

　　想不明白，那就等哪天能夠進崖洞的時候再去看，那時候或許就明白了。

　　江凡一個人打車去了一趟市二醫院。

　　左右詢問，才找到那個叫周雄的男人。

　　用了點手段，從他口中撬出了一些內容，果然，和熊華幾乎是一樣的情況。

　　而這個人，也是江凡現在相較於崖洞同樣好奇的一個人。

　　實習時候的事情的話，距今也不過就兩年多，這麼近的時間裡，那人都在活躍著。

　　江凡無比相信，那就是父親安排的人，在主導著路線。

　　等等。

　　想到這裡，江凡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那人為什麼就一定是父親安排的人！？

　　為什麼就不能是父親本人！？

　　「不對不對，不會是他，如果他在國內這麼活躍的話，應該早就被發現了，藏不住的。」

　　不是他。

　　也不會是他。

　　根本就沒必要。

　　想到後來，江凡發現，沒路走了。

　　那個人是誰，根本就無從查起。

　　但是。

　　江凡有理由相信一件事，他以後還會出現，還會在某個節點引導自己。

　　一定會的。

　　回想了一下過往的經歷中，江凡對於某些節點是不是有人在規劃引導在思考。

　　最後發現。

　　就連爺爺似乎也在參與這其中？

　　不然。

　　自己不會去學醫學的。

　　楚門的世界的即視感覺越來越濃了。

　　江凡離開醫院前，專門去看了看柳姐兒，約定好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兒就要回程。

　　再回醫學院，江凡心事重重，也沒有心力再去和那些學院的領導們拉扯，合作事宜，之後再去商榷。

　　在學院裡面漫無目的的走著，江凡忽然發現，除了唐孟以外，他好像沒法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特別是付婧婧，這些事說出來，他感覺付婧婧都不會相信。

　　大概會覺得莫名其妙。

　　但也有江凡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不管付婧婧信或者不信，這事兒都會對她造成困擾。

　　而且還會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還是自己慢慢來吧。

　　在學院待到下午飯點，江凡聯繫唐孟兩人。

　　跟羅西雅一起找了個餐廳，等著柳姐兒一起過來。

　　今天這頓飯算是感謝，應該是感謝羅西雅以前對他的照顧，二來則是感謝柳姐兒帶他去找劉淵。

　　兩個女人，一個是被護士服『封印』的都市麗人，一個是沉浸在學習中，自我作樂的研究生。

　　落座之後，江凡相互介紹了一下。

　　說上幾句寒暄的話，大家也熱絡了起來。

　　「江凡，你們公司最近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怎麼還有閑心往外跑？」柳姐兒吃著小水果問道。

　　「打探軍情啊？當心把你當成敵軍抓起來。」

　　「切，我是那種賣友求榮的人嗎？」

　　「有些事比公司的事更重要唄，所以就出來走了一趟，明天就回去了，怎麼樣，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幹？要的話，現在兩個老總就在你們面前，抓住機會。」

　　柳姐兒看了羅西雅一眼，然後對著眨了眨眼睛。

　　「你們兩個還想玩潛規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