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在酒店的餐廳吃吃喝喝，忽然，沐晴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那些出自老鳳凰的員工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

　　「沐總。」

　　沐晴微微頷首，隨後來到江凡身邊，他旁邊的湯寧寧極為識趣的站起身來換了一個位置。

　　「怎麼？沐總改主意了，願意讓我幫你看看？」

　　沐晴不答反問：「你能做出來嗎？」

　　「沐總說的是剛才遞上去的那份報告裡面的東西？」

　　「當然。」

　　「當然能做，要是不能做，我做報告給你幹什麼？」

　　「確定？」

　　江凡點頭道：「確定。」

　　「好，那從明天開始，整個青鳥研究部就負責你報告裡面的內容。」

　　「沒問題。」

　　說完，沐晴起身就要離開。

　　「沐總，要不吃點兒再走，來都來了。」

　　沐晴看了一眼餐桌上面極為豐盛的飲食，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你們沐總瞧不起咱們吃的？」

　　唐瑞咧了咧嘴嘴，什麼叫看不上？分明是覺得你太過分了，天天這麼大魚大肉的吃，雖然你個子大了點，但就跟一輩子沒吃過這些一樣，好歹也是那麼大個老闆，整天一到飯點就像頭豬一樣在那兒捅飯。

　　「來來來，我們吃，我們吃。」

　　……

　　到綿東來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今年的寒冬似乎已經到了。

　　冷風呼嘯著從在綿東市區一陣一陣的刮過，路上行人即便是掖緊了衣領，那刺骨的寒風還是會尋找著空隙鑽進厚厚的衣服裡面，叫人忍不住打著哆嗦。

　　天色暗淡，一場冬雨，稀稀灑灑的落下。

　　別看下得不大，但裡面竟然夾著些碎雪，冰人得很。

　　吃過晚飯之後，本來打算上樓睡覺的江凡，忍不住走到酒店外面，去感受一下這徹骨的冰寒。

　　記憶又好像將他拉回了那些年，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瑟瑟發抖的日子。

　　現在好像什麼都有了，日子過得很好。

　　但他似乎並沒有擺脫世俗的困頓，依舊被各種瑣事纏繞著。

　　否則他現在應該在家人的身邊、在兒子女兒的身邊。

　　雨夾雪的夜裡，看著四處燈火輝煌的寫字樓、看著那些到了夜裡才從寫字樓縮著身子出來的打工人們。

　　江凡忽然想遠離這一片繁華的市區，去綿東的市井小巷裡面轉一轉。

　　說走就走。

　　他並沒有開車，而是直接踩著濕漉漉的地面，選定一個方向朝那邊走去，因為剛才他看見有人是從那邊拎著剛買的菜過來。

　　路上，他掏出手機，給江靜萱打了個視頻過去。

　　沒一會兒就被接通。

　　「你在哪呢？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下了點小雪，出來走走。」

　　「我們在吃火鍋，你看。」

　　江靜萱將鏡頭一翻轉，江凡的視線裡面就出現擺得滿滿當當的一桌食材，中間放著一個鴛鴦鍋，熱氣蒸騰著往上蒸發，桌子邊上圍著的是江家一家人。

　　「江凡，聽說你去綿東了，最近怎麼樣？」

　　「聽說你和老鳳凰前段時間鬧得挺不愉快。」

　　小胖墩兒也湊近鏡頭：「江凡哥，你上次說給我帶奧特曼來，你什麼時候過來？」

　　江凡笑了笑：「這周末吧，這周末我給你帶過來。」

　　他這句話意味著這周末他會到陽川去。

　　綿東這邊還是方便，飛機可直達陽川。

　　「哎呦，那正好你過來，周末我們一起去給江孑買點衣服。」

　　說話的人是溫琴。

　　江凡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合家歡樂的一家人，和他們又說了些家長裡短的話，再看了看閨女，江凡才掛斷了電話。

　　旋即又給王穎打了電話過去，每一次打視頻。兩邊他總會先後進行。

　　「你一個人嗎？」

　　鏡頭裡，王穎正抱著黑黢黢的小石頭。

　　「昂，剛吃完飯，我打算喂他點奶。」

　　「這兩天怎麼樣？沒怎麼聽到你們那邊傳出什麼事？」

　　「這兩天都在研發部這邊擺爛了，沐晴今天才來找過我，氣得沒法。」

　　「你天天在辦公室裡面睡覺，人家當然要生氣了。也就是她了，換做是我，直接把你關起來，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做出來。」

　　江凡笑道：「那是犯法的。」

　　言語間，鏡頭裡小石頭已經吃起了母乳。

　　江凡突然問了一個一直以來都極為好奇的問題：「什麼味道？下次我過來也嘗嘗。」

　　王穎沒好氣的瞪了江凡一眼：「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江凡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轉移話題：「你現在回公司了嗎？」

　　「還沒有，就這一兩周吧，我打算再找個月嫂過來，白天幫忙帶著小石頭。」

　　「那晚上呢？你白天去公司待著，晚上回來還要帶人？」

　　「隻能這樣了呀，誰讓他爸爸不在呢？」

　　「……」

　　「這周末就過來，來看看我寶貝兒子。」

　　「真的嗎？」

　　「鐵木真的真。」

　　「對了，對了，之後養元多打算推出一款飲品，做學生市場的，和東益合作吧，你們在學生市場裡面做的年份也夠久。」

　　「你們要出新產品了？」

　　「昂，最近在規劃，年底之前吧。」

　　「你的主意打的挺好，當初不讓東益投資進來，現在又要利用東益的渠道和聲譽。」

　　「一碼歸一碼啊，那會兒是不需要資金，這會兒咱們合作，對你們東益也有好處啊，到時候咱們五五分，擡你們一手。」

　　王穎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你就是在打壞主意，到時公事公辦，我不和你談。」

　　還真不是，隻是合理的整合資源，合作之後共同促進發展而已。

　　東益在學生市場裡面紮根的時間不短，而外界的品牌而忽然紮進學生市場，就需要一個銜接，光有產品還是不行，市場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即便是你有背書，但是你的背書不是在這個市場內部的，那麼自然路就難走很多。

　　有東益牽著往裡面走，自然是合作共贏。

　　和王穎隻是提了這麼一嘴，江凡就暫時不在這上面細說，因為產品要明天才開始研發……

　　又聊了一會兒，江凡才掛斷了視頻。

　　他也終於是走進了一片生活區，夜市下，大多數人都穿得很臃腫，當然也有一少部分的都市麗人無懼寒冷，即便是這麼冷的天，也始終要保持美麗。

　　江凡就待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些人在夜幕下的生活。

　　直到一個急促的電話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