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有人在刻意放縱?」
江凡搖了搖頭,「放縱不可能,但是他們的存在就意味著這張巨大的網上面是有漏洞的,而秦風他們正好抓住了這個漏洞。」
「我覺得這隻是概率問題,而且我們現在被監控著,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搞事情,還沒擡頭就被發現了。還有一點,你看看秦風他們,一被發現是什麼後果?」
那就是傾家蕩產,徹底失去自由,更嚴重的後果就是這條小命都不保。
這條路子有點像什麼呢?
有點子像……自己在家裡印刷鈔票。
唐孟是這樣以為的。
江凡也知道唐孟的考慮,他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之前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也就考慮過。
隻是一想到這輩子可能要屈居人下,要被人那麼無邊無際的控制著,江凡心裏面就不是很舒服。
而且這種控制不是說一朝一夕,你不知道在某個時間節點,對方想讓你下課就讓你下課。
這種命運完全被掌握在其他人手裡的無助感覺,江凡不想。
「那我們說說秦風背後的勢力,從秦風的事情了結到現在,他們被抓住了嗎?」
唐孟愣了一下。
應該……沒有吧。
要是被抓住了的話,秦尚應該會通知江凡的,而江凡剛才就不會多此一問了。
「那是因為人家有勢力,有背景,而且藏得住,你覺得我們藏得住嗎?」
「那我再問你,張為民這樣的人,能夠大大方方的做生意,你覺得他藏住了沒有,另外一個例子,前段時間我們解決掉的何雄,你覺得他是藏住的,還是說有人刻意不去關注這件事?」
「這不是一個概念。」唐孟咂巴咂巴嘴,「這兩個本身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例子,首先,張為民,因為家庭背景,本身就是出自上京那個地方,他根正苗紅,有家庭資源,從這一點出發,他就不會受到制裁。」
唐孟沉聲道:「而且你信不信,張為民的情況在上京那個地方來說,絕對是普遍存在的情況,還不是什麼個例,所以才說那個地方深的很。」
「我當然知道,這就是底蘊,這就是背景。最近不是有一部電影嘛,根正苗紅的人,去了仙宮修鍊,不需要付出什麼努力。而豹子修鍊成精的人,入了仙家,你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最後得到的收穫最大的也隻是一個名而已。」江凡嘆息一聲,「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其實這句話也可以換一個說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像那樣崇山峻嶺,各有高低。」
「你既然知道,還想做這件事?你又沒什麼家庭背景,又沒有底蘊,去了仙宮,也隻是湊數的。」唐孟不留情面打擊道。
「再說說何雄的情況,我們就當做是在我們出現之前,他沒有被發現過。好,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沒被發現呢?那是因為他身後同樣有背景,有底蘊,他跟秦風是一條線上的,前鋒跟他自己背後又是一條線上的,他們都是同一條線上的,就像一棵大樹一樣,根源處向著上方開出分叉,分叉可能很弱小,但是底部卻是根深蒂固。」
「那你覺得我們有嗎?我們能嗎?」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例子,就代表著一個官方,一個民間。
但是卻殊途同歸,萬變不離其宗。
他們都有充實的背景以及底蘊。
這是最關鍵的地方。
跟黃潤說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
而他們兩個連最關鍵的地方都沒有。
「那如果我說我們換一種思路呢?我們不偷偷的搞,光明正大的弄。」
唐孟正了正身子,「怎麼個光明正大法?」
「前幾天你先回了黔東這邊,後續我和秦尚還有些聯繫,他的意思是讓我做騰龍的清道夫,意思就是有諸如何雄和秦風這一類的人,就讓我去處理。」
唐孟愣了愣,隨後當即發問,「為什麼啊?他們騰龍不就是專門處理這個事的嗎?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怎麼會想要找你合作?」
主要是江凡本身自己就還是一個弱雞,而且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又沒簽個合同什麼的,歡迎江凡在做清道夫的過程中哪一天嗝屁了。
那這個責任算誰的?
「為什麼找我合作,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江凡神色嚴肅,「我隻是有猜測,可能是因為我爸的原因,所以他們想要鍛煉我,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更多的也可能是當外包員工,不用給保障,而且還不用付出太多。」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有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江凡在被牽著鼻子走。
而且就算是其中最好的一種猜測,是因為自己老爹的緣故,所以騰龍照顧自己,讓自己得到鍛煉。
但是這他娘的,他不願意呀。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外包工?這說法也太噁心了吧,咱們生意做著,享受自己的日子就行,用得著去給他們當外包工?」
江凡嘆息一聲,你說的都對,但是眼前有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如果不答應,連屬於外包工的某些好處都得不到。
比如說眼下最尖銳的。
關於身邊人的那些保護,江凡自己就做不到,他隻是一個人,分身乏術,而需要保護的人卻又不止一個。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的原因。
有了這些,至少身邊的人就多了一份保障。
江凡把這個原因跟唐孟表述了一遍,關於其中的兇險利害,以秦風身後的勢力,那就不用多說了。
「他們這不是在強迫你嗎?」
「沒錯,就是在強迫,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唐孟沉默了下來,他們這些人,生來就不是在什麼富貴家庭,一路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靠的是機遇,靠的是貴人……
但是仍然擺脫不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除非你想像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老百姓一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一年四季,安穩度日。
否則即便是到了他們現在,也仍是不得自由。
這種自由是宏觀意義上的。
既然已經成了先行者。
沒有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