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演習。
更不是什麼武俠小說,電視劇。
沒有自廢武功這一說。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避無可避。
在剛才江凡和他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唐孟還以為他腦袋燒糊塗了。
怎麼會想去做那些事呢?
然而在聽過江凡這番講述之後,唐孟也明白了過來,這分明就是被逼上絕路了。
初夏的到來,讓這片市郊充滿勃勃生機,入眼儘是一片綠色。
透過車窗,看著在天上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唐孟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好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就是註定的。
江凡被趕鴨子上架,他也逃不掉,因為他本身就是這種交易的一部分,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你剛才說的那些和你說的光明正大的那個辦法有什麼關係?」
江凡醞釀了一下,「光是靠我自己,即便是再加上你,做這個外包工也有些勉強,我可以和秦尚談,其實也就是和秦尚上級談,畢竟隻是一個服從命令的人。」
「怎麼個談法?」唐孟有一種認命的感覺,反抗不了,不就得認命嗎?
「我們兩個不行,那就需要幫助啊,咱們不直接找騰龍,不,也可以找他們,既然咱們答應做清道夫,做這個外包工,那麼該爭取的福利咱們還是要爭取一下,比如說物資這些什麼的。但是在人力方面咱們就不用他們幫忙,咱們自己組建團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凡這麼解釋,唐孟當然就清楚了。
很簡單,按照當前的形勢來分析,這個清道夫的任務他們不接也得接。
隻不過江凡想在這個基礎之上來謀求一些該有的利益。
而在謀求利益之外,還可以商量著看能不能組建自己的隊伍,而這個隊伍不是自己私下偷偷的組建,而是光明正大的組成一個清道夫的隊伍。
這是最有可能做成這件事的辦法。
「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這事兒私底下自己悄悄做肯定是不行的。
別看現在他們和秦尚走的近,但是一觸及到原則問題,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了。
搞不好要被一網打盡的。
他們有如今這份家業,沒有誰想那麼平白無故的就被打掉,變得一無所有。
「其實這件事這幾天我也想了很久,也權衡了很多,這對咱們來說目前是最好的辦法,就看和秦尚談的怎麼樣了。」江凡呼出一口濁氣,「拿支煙來抽抽。」
「我身上沒煙。」
「中控在下面翻開有。」
唐孟把中控支撐手的位置蓋子翻開,下面果然有幾包完整的煙。
「你怎麼知道的?這車我借來開了幾天都沒發現。」
「出發的時候我想檢查一下裡面有沒有什麼用過的安全套,翻到了。」
這車唐孟是從在這邊開發市場的總部人員手裡面借過來的,他前幾天在這邊一直活動,沒個車不方便。
這麼多天過去,江凡上車不得看看啊,什麼車頂上的玻璃和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面有沒有腳印啊,手印什麼之類的,坐墊上面有沒有什麼粘稠的液體,這些犄角旮旯裡面有沒有什麼性感的衣物……
「……」
唐孟翻了個白眼,都這個時候了,也就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唐孟拿出一包煙,然後拆開。
兩人一人冒了一根,煙霧隨著車窗裡面灌進來的風又被席捲了出去。
命運的分水嶺好像永遠都在前方等著,有些靠自己是能夠改變的,有些卻改變不了。
不過能否改變,得努力了才知道。
這不正是這世界上數不清的人每天忙著的事情嗎?
直到一根煙冒完,江凡將煙蒂彈出車窗,「這事就這麼定了,等會兒回去之後我就聯繫秦尚……」
想了想,江凡又改了個主意,「算了,還是等他來聯繫我。」
這事兒之前他就和秦尚說好了,他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而秦尚也答應過,最後會主動聯繫他,希望那個時候他已經想好了。
這時候他主動去聯繫的話,還要提出組建自己的清道夫隊伍,那明顯是不合理,等他主動聯繫過來,自己在表達自己的難處,這樣子成功的可能性可能會更大。
唐孟點了點頭,將最裡面的那口濃濃的煙霧吐出,也將煙蒂彈飛了出去。
現在,該來確認另外一件事了。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那種負面情緒的影響?想要打人什麼之類的。」
「想啊,看著你這張臉就想打你。」
「……」江凡笑了笑,「年輕人別那麼大氣,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讓你成長起來,還說是自己變好的。」
唐孟怎麼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呢。
好像是去年還是前年,他那時候教訓江凡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
「真噁心啊你。」
「說正事,你現在到底感覺怎麼樣?」
唐孟聳了聳肩膀,「除了有些疼痛以外,還真沒覺得心裏面有什麼,這辦法還真有效。」
有效。
那江凡就確定了。
確實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在那晚和林海英的生死之戰之前,自己身體裡面就存在著氣的,當初的那種負面情緒也是因為氣所導緻的。
那是氣在增長。
這下子所有的邏輯就都通順了。
醫書,它是醫書。
更是一本『武功秘籍』。
讓普通人能夠蛻變的武功秘籍。
因為提前有過心理準備,所以江凡這會兒並沒有太過於激動,他隻是在心裏面更明白了一個事情,以前是覺得醫書裡面的東西是父親留下來的,而且裡面的內容過於的神奧,所以除了曾姳以外,就是要唐孟試過,其他人他是不會洩露的。
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更加不能夠洩露的理由。
那就是包括騰龍的人在內,他們都是用的一個統一的辦法來進行提升,而自己卻不一樣,不管是覺醒還是提升,自己看似和他們是一樣的,但其實,自己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情緒,永遠都不會成為自己這副身軀的主人。
他江凡自己才是這具身軀的主人。
醫書的事……
從今往後,除了曾姳,任何一個人,不管是誰,江凡都不會再洩露分毫了。
這件事要爛在心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