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聽到沈北城的這句話,微微笑了一下,卻在這個時候,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言安希。
她一直都很讓人省心,可是她一旦讓他不省心的時候……
那就是發生了大事。
言安希刺殺秦蘇的這件事,被慕遲曜壓得死死的,就連最好的摯友,風雨同舟的兄弟,都沒有告訴。
慕遲曜沒有再說話,隻是舉了舉酒杯,沈北城也拿起面前的酒,和他幹了一杯。
“我聽說,秦蘇回來了,是吧?
”沈北城放下酒杯,開始說道,“那……你家的小嬌妻,要怎麼辦?
”
“喝酒就喝酒,現在别說這些煩心事。
”
“這怎麼還成了煩心事了?
”
“不用你管。
”
“我也沒想管。
”沈北城聳聳肩,“我看你啊,又不和言安希離婚,又不給秦蘇名分,你是不知道要怎麼辦吧?
”
不愧是朋友,沈北城輕輕松松的就說出了慕遲曜的心事。
慕遲曜正要說話,隻覺得眼前一晃,兩道人影從他面前走了過去,然後在他旁邊坐下,和沈北城面對面。
等等,兩道人影?
厲衍瑾坐下,身邊分明還跟着一個人――
夏初初。
夏初初?
慕遲曜沒說什麼,沈北城倒是開始忍不住打趣了:“你把你家的人都帶來了啊?
就喝杯酒聊聊天,都要在一起,舍不得分開?
”
厲衍瑾掃了他一眼:“閉嘴。
”
“我還說不得了,難道是初初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沾花惹草,所以跟了過來,監視你嗎?
”
夏初初坐在一邊,哼了一聲:“我……我跟着厲衍瑾先生過來,是有事情!
”
“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
說來聽聽?
”
“我……”
厲衍瑾在桌下,握了握夏初初的手,然後看着沈北城。
“你這油腔滑調,沒個正經樣子,難怪慕瑤會一再拒絕你。
換誰跟你在一起,都沒有安全感。
”
沈北城一下子被戳中了痛處:“厲衍瑾!
有你這麼揭短的嗎?
”
“事實。
”
“我遲早會把瑤瑤追到手的!
你等着,肯定比你早,還比你順利!
”
厲衍瑾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不可能。
”
兩個人在這裡鬥嘴,慕遲曜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一杯一杯的酒喝下肚裡,那臉色難看極了。
夏初初是一直注意着他的,有些生氣,但是又被慕遲曜身上的氣場所震懾,不敢靠近。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明明是慕遲曜才是錯的那個人,她為什麼要害怕慕遲曜啊?
有氣場了不起是嗎?
真的可憐安希了,天天和這樣的一個冰塊生活在一起,自己都要被冰凍了。
慕遲曜放下酒杯的時候,眼尾一收,掃了夏初初一眼。
他早就發現夏初初一直在看他了,隻是他當做沒有看到罷了。
可夏初初一直看他,他就無法繼續忽視了。
夏初初突然收到他這有些淩厲的目光,心裡一驚,下意識的握緊了厲衍瑾的手。
厲衍瑾被她這樣緊緊的一握,立刻就察覺出了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
”
夏初初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沒什麼,厲衍瑾先生。
”
厲衍瑾還在疑惑,慕遲曜已經淡淡的開了口:“夏初初,你有什麼事,現在就直說吧。
”
夏初初被他點名,牙一咬,心一橫,直接說道:“我要見安希,你把她……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
“我沒藏她。
”
“那她怎麼不去公司了?
而且我去過年華别墅,門口的保安也說她不在!
”
慕遲曜淡淡的說:“她前幾天在醫院。
”
“醫院?
”夏初初一驚,“她怎麼了?
是不是你又欺負她了?
”
“我……欺負她?
我怎麼欺負她?
”
“你……你反正從娶了她之後,就一直欺負她!
慕遲曜,你說,安希現在在哪裡?
”
“在家。
”
“我要見她。
”夏初初說,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心裡一計較。
然後搖了搖頭:“不行。
”
夏初初激動得都站了起來:“為什麼!
”
“她現在情緒狀态很不好。
”
“那我更應該去看她了!
”
“你這個性格,會給她帶來麻煩的。
誰知道你會跟她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煽動她?
”
夏初初氣的不行:“我能煽動她什麼?
我就算說什麼了,那也是都為她好。
”
慕遲曜神色一冷。
兩個人之間似乎一觸即發,氣氛很不和諧。
厲衍瑾也跟着站了起來,企圖想把夏初初拉着坐下,偏偏夏初初倔的跟頭牛一樣,就是不肯坐。
夏初初這脾氣一上來,是誰也拉不回來的。
她也不怕慕遲曜了,直接對着幹。
“我不管。
”夏初初說,“我要見安希,我想看看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
“你不能見她。
”
“你這樣把安希關在家裡,讓她與世隔絕,你是在強行囚禁她,她會恨你的!
”
她會恨你的!
夏初初這句話,讓慕遲曜瞬間臉色更加難看。
她的确恨他了,可是這句話從别人嘴裡說出來,卻讓慕遲曜更加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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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初初氣得都要哭了,厲衍瑾心裡一軟,轉身看着慕遲曜:“你就讓她見言安希一面吧,兩個人是多年的好朋友,或許言安希有什麼不開心的,還能和初初說一下,纾解一下心裡的郁悶。
”
“不行!
”慕遲曜的态度很堅決,“以夏初初的性格,絕對會出什麼亂子的。
”
現在慕遲曜對言安希的事情,是親自把關,十分的上心。
他沒有什麼其他太高的要求,讓言安希在他身邊,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孩子還在,那就好。
“可是你不可能永遠都不讓初初見也言安希吧?
”
“至少現在不行。
”
夏初初在一邊聽到這對話,十分的不甘心,想着想着,她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
“這樣這樣,”夏初初連忙撥開厲衍瑾,看着慕遲曜,“我不見安希。
我……我見秦蘇一面。
”
“秦蘇?
”慕遲曜皺眉,“你和她不熟,從來都沒見過,不認識,為什麼現在要去見她?
”
“你管我”三個字,差點就從夏初初嘴裡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