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深愛的人,說這樣的話,隻會覺得無比的甜蜜,無比的感動,感覺全世界都漂浮着粉紅色的泡泡。
可是,相反,說這些話的人,是她完全不想扯上任何關系的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有些排斥。
但是夏初初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又看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叫喜歡,是和我相殺太久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喜歡的錯覺。
”
“不,不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
夏初初終于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她揮了揮手,轉身往房間裡面走去:“上次在機場,我就料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場面,所以才會避開你。
但是沒有想到啊,這次還是讓你得逞了。
”
“我特意選了你隔壁的房間。
”
夏初初正拿起杯子準備喝水,聽到他這一句話,差點手抖把被子給甩顧炎彬身上了。
“什麼?
你住我隔壁?
”
“很驚訝嗎?
要是你請我住你房間,我也是很樂意的。
”
夏初初閉上眼神,深吸了兩口氣。
“我是來參加沈北城和慕瑤的婚禮的,是好日子,是大喜,我不想和你吵啊,或者鬧什麼的。
和和氣氣,開開心心的參加完這個婚禮,行嗎,顧炎彬。
”
“我沒有和你吵,也不打算和你鬧,我隻是想你了。
”
夏初初翻了個白眼,低頭喝水。
顧炎彬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着她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心裡的感覺,難以言說。
他非常的清楚,這一次,他是動了真感情了。
“參加完婚禮,你就要去倫敦了,我和你,隻有這一天的時間相處。
”顧炎彬說,“夏初初,你要不要……”
“不要。
”
顧炎彬話還沒說完,夏初初就已經拒絕了。
顧炎彬滿臉的不悅:“我話還沒說完,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隻有兩個字,不要。
”夏初初看着她,“你給我的東西,我不會要。
這是我一直都在強調的立場,一直都沒有變。
”
“在倫敦三個月的苦,還沒有受夠嗎?
”
“有什麼好苦的啊,”夏初初笑了笑,“有那麼多優秀的同學,有一門課的老師非常的帥,時不時的還能去街頭看一圈外國帥哥,我日子過得潇灑着呢。
”
她隻會把表面風光表露給别人。
而裡面的苦澀,艱難,隻有自己往下咽。
無數個吃什麼吐什麼的日子,甚至什麼都沒有吃光吐黃水的日子,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顧炎彬問道:“還不打算回來嗎?
你究竟要一個人在外漂泊到什麼時候?
”
“怎麼能說是漂泊,是一邊學習,一邊玩耍。
”
顧炎彬冷笑一聲,表示他的嘲諷。
夏初初也不搭理他。
“你來了也有一下午了吧。
”顧炎彬問,“見到厲衍瑾了嗎?
”
“當然見了,他是我厲衍瑾先生,一家人哪裡有不見的道理?
”
“那,你現在看着厲衍瑾和喬靜唯在一起,什麼感覺?
”
“挺好的啊。
”夏初初聳聳肩,“祝福。
”
“真心祝福?
”
夏初初點點頭:“是,人家孩子都有了,我還能說什麼?
”
她話音一落,忽然眼角餘光看見顧炎彬朝她走來,頓時心裡警鈴大作。
夏初初趕緊往後退,同時伸手想攔住顧炎彬:“你幹什麼,有話就好好說話,不要過來。
”
剛剛顧炎彬在門口猶如襲擊一般的對待,讓夏初初現在還心有餘悸,心驚膽戰的。
誰知道顧炎彬的腳步還越邁越大了。
夏初初不想和他有什麼肢體接觸,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懷着孩子。
她剛剛那麼用力的,手腳并用的對顧炎彬拳打腳踢,并不是因為她受到了驚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孩子。
夏初初現在抗拒跟任何人的肢體接觸。
“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
“那你就站在那裡,别動啊!
”
“你這麼害怕我?
”
夏初初的目光已經開始往四處搜尋了,她要尋找逃跑的最佳地段。
同時,她還不忘記和顧炎彬談判:“你要是想和我相安無事的在一個房間裡待着,你最好現在就站着,不然……”
“不然什麼?
”
“顧炎彬,你不要總是讓我恨你,讓我讨厭你!
”
他的腳步一頓:“我不過是想抱抱你。
可夏初初,你連靠近都不容許我靠近。
”
夏初初正要回答,門鈴卻忽然被按響。
她心裡一驚。
誰找她?
要是門外的人,看見顧炎彬在她房間裡,那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顧炎彬像是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一樣:“怎麼,不敢去開門了?
怕别人知道我們單獨待在一間房裡?
”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等會兒,影響到你以後找顧太太,可怎麼辦呢?
”
顧炎彬一笑:“我的顧太太,不就在我面前嗎?
”
“别瞎想了,我反正無所謂,這輩子我都不打算結婚了,我怕影響你啊。
”
“正好,這輩子,除非你結婚,我才會結婚,所以名聲什麼的,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我也很無所謂。
”
夏初初咬牙:“我去開門!
”
她是赢不了顧炎彬的,因為他已經不要臉了,天下無敵!
門鈴也恰好又響了一次。
顧炎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就希望有人知道,他和夏初初在一個房間裡,這樣一來,他和她的關系,就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夏初初恨恨的去開門,雖然說她不是很在意門外的人是誰,但就是不想順了顧炎彬的願。
顧炎彬是用陰損的手段才進道她房間裡來的,根本不是她願意的!
一邊想着,夏初初一邊打開了房門。
和在三亞的第一次初見的時候一樣,夏初初這一次,再度的怔愣了。
厲衍瑾站在門外,淡淡的看着她。
“準備得怎麼樣了。
”他說,“再過半個小時,就要去參加晚宴了。
”
門外隻有厲衍瑾一個人。
夏初初還是微微的張着嘴,看着他,忘記了要回答。
厲衍瑾微微皺着眉頭,倒也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夏初初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