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慕遲曜實在是太嚣張了,都沒人能制得住他。
可是……
就算爺爺打他,慕遲曜卻絲毫沒有退讓一步的想法。
這麼一想,言安希隻覺得心裡又更加的委屈了。
可是她的委屈,慕遲曜是不會懂的。
言安希真的是被他氣着了,腦袋裡嗡嗡嗡的響,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慕遲曜卻慢慢的冷靜下來了,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你的反應很大,這麼激動幹什麼?
嗯?
”
言安希擡手握緊拳頭,就要往他身上捶去。
慕遲曜握住了她的手腕:“怎麼,惱羞成怒了?
”
“你胡說八道!
”言安希說,“我都被你這麼冤枉了,我還不生氣,還要像個包子一樣的,任憑你欺負嗎?
我也是人,我當然有自己的脾氣!
”
慕遲曜将她壓在牆上,牢牢的控制着她:“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是不是和爺爺說了什麼?
是不是……裝可憐扮委屈吐苦水?
”
言安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慕遲曜,你血口噴人!
”
“你敢說,你沒有嗎?
爺爺這麼偏袒你,一定有其他的理由。
”
言安希擡頭和他對視:“原來,慕遲曜,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擇手段,背地裡耍陰招的女人?
”
他淡淡的回答:“我不确定,所以問你。
”
言安希隻覺得心如刀割:“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那我就是什麼樣的人。
我解釋不解釋,在你心裡,沒有多大的作用。
”
“你要怎麼解釋?
”
言安希不想和他糾結:“好了,慕遲曜,你放開我。
”
她被他抵在牆上,困在他的懷裡,手心上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慕遲曜就是劇毒,沾上了,就戒不掉。
言安希想着想着,忽然笑了。
慕遲曜見她笑,臉色更加沉了:“言安希,你笑什麼?
”
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是不是如了她的意,她很高興?
“我在笑,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這種人,”言安希說,“簡直是……自讨苦吃。
”
慕遲曜看着她:“你這個女人,真的是矛盾。
一邊說着要和我快點離婚,一邊卻又說,愛上我很痛苦。
”
“這就是愛情啊,我單方面的愛情……我想離婚,是想快點從這樣的局面裡,解脫出去。
”
言安希看着他,說道。
慕遲曜一言不發,隻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可是她的心,早已經被慕遲曜,深深的傷害了,而且,千瘡百孔。
“慕遲曜,慕太太的位置,我不稀罕。
你愛不愛我,我也不稀罕了。
我隻想離開你,離得越遠越好!
再也不會回頭……”
慕遲曜冷冷的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這個婚,要怎麼離?
”
“該怎麼離,就怎麼離。
”
“你說的倒容易。
”
言安希問道:“爺爺不是已經走了嗎?
當時在餐廳裡,我也說了,我們兩個私下商量。
現在商量的結果,就是達成一緻的協議,同意離婚。
”
慕遲曜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言安希,爺爺摻和進來了,離婚,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
“你不是不怕爺爺嗎?
”言安希反問,“剛剛爺爺的拐杖打下來的時候,你不是依然不松口嗎?
現在爺爺都走了,你怎麼還畏手畏腳的了?
”
剛剛在爺爺面前,慕遲曜堅決要離婚,和秦蘇在一起的态度,讓言安希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最愛的男人,為了别的女人,那麼的固執和堅守,對言安希來說,是一種多大諷刺啊。
“那是需要表明我的态度。
”慕遲曜說,“态度擺在那裡,爺爺才會看到,我要娶秦蘇的決心。
”
言安希忍着心底一陣一陣的痛,淡淡的說道:“噢,原來是這樣啊……”
他挑眉:“不然你以為呢?
”
“我沒怎麼以為。
”言安希說,“那慕遲曜,現在離婚協議書也簽了,你态度也表明了,可以去民政局了吧?
”
慕遲曜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的收緊:“言安希,現在離婚,不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了!
”
慕老爺子這橫插一腳,要說沒有什麼影響,是不可能的。
慕遲曜再怎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爺爺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所以慕老爺子的話,他不能當耳邊風。
“不是我們兩個的事情,那是誰的事情?
”言安希問,“難道還有其他人,會牽扯進來嗎?
”
“是我和慕家的事!
”慕遲曜說道。
“那也是你的事!
和我無關!
我們先離了婚,其餘的後續事情,你自己去處理!
”
他冷笑着說道:“想逃?
”
言安希如實回答:“想盡快離開你。
”
離婚之後的爛攤子,她才不想參與收拾,就讓慕遲曜慢慢的去折騰吧。
她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慕遲曜湊了過去,鼻尖幾乎貼着她的畢竟,捏着她下巴的手,也越收越緊。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言安希,這個婚,今天離不了了。
”
言安希聽到這句話,雙眼頓時就睜大:“為什麼?
”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煎熬和折磨,為什麼現在告訴她,不能離婚了?
“等我先把爺爺那邊處理好。
”慕遲曜說,“今天不能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
“離了婚,再去處理,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
慕遲曜見她三句話不離離婚,而且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心裡就堵着一口悶氣,堵得越久,就越悶,越讓他情緒暴躁。
“你以為我不想?
”他說道,“言安希,剛剛爺爺都說了那樣的話,我要是現在馬上去離婚的話,事情就鬧大了。
“
慕老爺子的脾氣,也是不容小觑的。
言安希忽然隻覺得渾身乏力,看着面前的慕遲曜,也覺得心裡很塞。
“我都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了,為什麼偏偏還要這樣對我……”她低着頭,近乎自言自語的說道,“再鼓起一次面對離婚的勇氣,真的很難啊……”
隻有言安希自己知道,她的心裡,沒有表面上的灑脫。
無數次深夜,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會做夢,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