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
瞅著她這樣,他來了興緻,笑著道:“你猜。
”
就這麽看著他怪怪的眸色,鳳笙腦中電石火花般閃過一個場景。
那還是很久以前了,那時她和範晉川剛到泰州縣衙,為了和那些衙役們打成一片,她沒少和他們在一起喝酒。
男人喝了酒,難免講些葷段子,然後她就聽了很多不葷不素的話。
諸如——
“弄得那娘們兩天下不了床。
”
鳳笙的臉轟得一下全紅了,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看見魏王的臭臉,還有他手裡的繡花鞋,她才反應自己幹了什麽。
“你、你、臭不要臉!
”
魏王被氣笑了。
飯也不吃了,丟下筷子和鞋,走過來將她拎回床上。
“你幹什麽?
”鳳笙小聲喊著,掙紮的幅度卻很大。
“你不是說我臭不要臉?
”
“你、你走開啊。
”
又是與昨天差不多的姿勢,鳳笙的雙手被壓在自己身子底下。
“想死的話,你就叫。
”
明明這話和昨天那話差不多,卻截然換了個意思。
“等等等等,我肚子餓了。
”見他總算不動了,她潤了潤唇,小聲道:“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我這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小女子計較。
”
魏王瞅她,見她臉蛋白皙,嘴唇紅潤,想起昨日場景,眸色不禁深了深,再看她難得小意兒,心就軟了。
他冷哼一聲,松開手,站直起身。
鳳笙忙貼著床柱子下去了,老老實實去了桌前坐下吃飯。
一頓飯吃得是氣氛尷尬。
吃完飯,現在天寒地凍的,也沒處去,隻能繼續待在房裡。
魏王半闔著眼,靠坐在羅漢床上,手邊放著一盞茶。
姿態看似輕松隨意,卻又隱含著一種緊繃的蓄勢待發。
鳳笙猶豫了又猶豫,問道:“殿下怎麽會來這兒,勾慶呢?
”
魏王沒說話。
“殿下身份貴重,怎會扮成這樣來到這,勾慶是被你抓住了?
所以殿下扮成這樣是來…這地方有什麽……”
鳳笙說不下去了。
哪怕是魏王帶著兵攻進來,她都不會太吃驚,可恰恰是這樣讓她很吃驚。
他隻身一人,扮作勾慶的樣子深入虎穴。
圖謀大事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作為他的身份,實在沒什麽大事值得他做到這種地步。
那麽,他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他是知道了什麽消息,所以才會以身犯險進來打探她的消息?
魏王突然站起來,出去了。
鳳笙以為他等會就要回來了,可也沒見他回來,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她來回在屋裡踱步消食,卻越走越煩躁。
去了床上,倒在上面,捂住眼睛。
第66章
魏王很晚才回來, 當時鳳笙正是半夢半醒之間。
感覺突然身邊就多了個人, 她下意識彈坐起來, 看到的卻是坐在另一床被子裡,‘勾慶’的臉。
那感覺實在太怪異了,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窘迫。
“你回來了?
”
魏王看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將床邊的燈吹熄了躺下。
眼前陷入一片昏暗中, 鳳笙也隻能躺下了。
隱隱的, 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這是魏王身上獨有的味道。
她又開始想他來此地的目的, 以及是怎麽來到這裡。
他抓了勾慶?
所以得到她身陷此地的消息?
那他為何沒有直接調兵平了這裡, 反而是孤身一人前來?
疑問實在太多,也許之前鳳笙曾自作多情的想過,是不是魏王為了救她,才會這樣。
可她還有一根神經在告訴自己, 這個人做事歷來讓人琢磨不透,但有一點,他做什麽事絕對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絕不僅僅是因為此。
鳳笙一遍又一遍的這麽告訴自己, 似乎也就相信了這種說辭。
她隻能這樣, 若不然欠的債太多,她怎麽去還?
不知為何, 她又想起那夜船隻遭襲範晉川對她說的話, 其實她怎麽不明白, 隻是不想去明白。
世間萬物,唯情債難還。
*
不知為何,鳳笙總覺得鹽幫總舵這裡特別冷,冷得不像是江南的天氣。
偶爾她忍不住會猜測,是不是鹽幫的總舵已遠離了江南,不然為何這麽冷。
可又覺得這種說法解釋不通,如果鹽幫總舵遠離揚州一帶,勾慶還有泰州巡檢的差要當,怎麽能做到來去自如。
其實這種想法很無聊,但鳳笙實在太閑了,也隻能在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
為了打發這種坐在屋裡哪兒也不能去的時間,其實她花費了很多的努力。
可能因為這幾年一直是忙碌的狀態,大腦時時刻刻沒有停止轉動過,初來這裡時,她根本沒辦法習慣。
她每天都被焦慮包圍,可偏偏這種焦慮不能流露出來,久而久之她就學會了神遊,不去想關於兩淮鹽政乃至家中的一切事物,多想想其他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現在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鳳笙偶爾忍不住也會想,是不是經過那夜,他也窘得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若不何至於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
旋即她又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也許他是在做別的事情,畢竟他不是鹽幫的三當家嗎。
她還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冒充了勾慶,那真正的勾慶去哪兒了,巡檢司那裡又該如何敷衍。
馬上她又想起他是皇子,是魏王,這種小事應該不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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