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玲玲興奮過頭。

　　她恨不能在地闆上打滾，“窦豆，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可以拿到這麼多錢，都是你賺的。
”

　　窦豆為她開心，也笑道：“是你賺的，你一直替我服務啊。
”

　　“我服務的人多了，可也沒人給我這麼多錢，都是你賺的！
”楊玲玲道，“窦豆，我會不會跟範進一樣失心瘋？
我買炒面的時候，老闆也問我笑什麼，我的笑忍不住。
”

　　窦豆被她逗樂，哈哈笑起來。

　　“窦豆，如果這筆錢下來，你可以買房了。
”楊玲玲又說，“我也可以買個小公寓，貸款一點。
”

　　“不要貸款，咱們的工作是不穩定的。
到時候你買個老破小，我借你點錢，先把自己安頓下來；我也打算買個同樣的。
大不了裝修上多花點錢，讓自己住得舒服些。
”窦豆說。

　　楊玲玲：“那也行。
”

　　兩人暢想未來，都非常開心。

　　窦豆的電話響起。

　　“誰啊？
”楊玲玲問。

　　“一個朋友。
”窦豆拿起了手機，去陽台接電話了。

　　周少打過來的。

　　他的聲音，似乎有點醉意，開頭恭賀了她的電影大賣。

　　“我去看了，你演得真好，都有點不太像你了。
”周少說。

　　窦豆道謝。

　　“……我不知道這個電話是否合适，我聽說，你好像在跟程元談戀愛。
”周少說。

　　窦豆沉默了片刻，才道：“抱歉。
”

　　周少在那邊，輕輕歎了口氣：“窦豆，我很難過。
你離開後，我一直很想你，特想去看你……”

　　窦豆的心，猛然一縮。

　　她想起了雨後的小船上，天際的彩虹染上了幾分水腥氣，空氣難得涼爽。

　　年輕的男孩，俯身親吻她。

　　在這個瞬間，那種蝕骨般的思念，将窦豆淹沒。

　　她的聲音哽住，眼淚奪眶而出：“威廉，我也好想你。
阿廉。
”

　　周少的酒似乎醒了大半。

　　他很驚訝，反複問：“真的嗎？
我去看你好嗎？
我、我馬上過去，我……”

　　而後，窦豆挂斷了電話。

　　她開始爆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個人都哭得抽搐了。

　　她很久很久沒有回憶起那個叫阿廉的男孩，而她永遠失去了他。

　　楊玲玲被她吓到了，趕緊将她攙扶回了卧室，又擰毛巾給她擦臉：“窦豆，你沒事吧？
怎麼了這是？
”

　　窦豆：“我沒事……我隻是……很想他……”

　　她的話，斷斷續續的，楊玲玲沒聽懂。

　　窦豆痛哭了一場，去洗澡換睡衣，送走了楊玲玲，一個人躺在床上，失眠了整夜。

　　她的思路斷不了，往事一樁樁往她心頭上撞。

　　早上七點，窦豆還在自己的情緒裡，眼睛哭得紅腫，電話再次響起。

　　她拿起來看了眼，有氣無力接通。

　　“窦豆，我到了燕城。
”周少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嘶啞。

　　窦豆：“……”

　　“可以見面嗎？
我現在還在機場。
”他又問。

　　窦豆：“可以。
”

　　“那……”

　　“你訂酒店了嗎？
”她問。

　　周少：“訂好了。
那我先住下，再等你的時間？
”

　　“不用，你告訴我地址，我去酒店找你。
”窦豆說。

　　電影熱賣之後，窦豆現如今也不能随便出門了。

　　周少連忙道好。

　　他把助理發給他的酒店消息，直接轉給了窦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