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爬起來，頭重腳輕的，一夜未睡讓她格外不舒服。

　　她可能低血糖了。

　　叫了外賣，重糖重油的，她終于感覺好了點。
慢悠悠洗了個澡，随便化了點淡妝，她這才出門，打車去了周少下榻的酒店。

　　她十一點到。

　　周少昨晚醉酒後打電話，得到了窦豆的回應，他急忙趕飛機，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酒意散了五成。

　　在酒店等窦豆，他坐在沙發裡睡着了，聽到門鈴聲才驚醒。

　　故而他來開門的時候，襯衫皺了，頭發也有點亂。

　　窦豆閃身進來。

　　“好久不見。
”他說中文，語調很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窦豆：“真的好久不見了……”

　　兩人就此開始尬聊。

　　他說窦豆的電影很好，又說看了她的直播、她的廣告等。

　　窦豆聽了半晌，突然說：“你的普通話講得流暢了很多。
”

　　“我專門找了個燕城籍的助理，天天跟他講普通話。
”周少笑道，“我聽得出來，你講英文很費勁。
”

　　窦豆定定看着他。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他身邊，捧住他的臉親吻了他。

　　周少一愣之後，用力抱住了她的腰，近乎癡狂回吻她，将她抱到了床上。

　　“關上窗簾。
”窦豆找回了一點殘存的理智，低聲告訴他。

　　周少去關了，然後從酒店的床頭小防塵櫃裡拿出了一盒套子。

　　他想要開床頭燈，窦豆直接關了，屋子裡陷入了漆黑。

　　她喜歡這樣無光的環境。

　　她不知自己在哪裡。

　　是高檔的酒店套間，還是柬埔寨破舊的吊腳樓？

　　窦豆不在乎，她隻想要快樂。

　　和一個叫威廉的人。

　　***

　　“……二少，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晴朗工作室的老闆打電話給宋瓒。

　　宋瓒正在複習，準備期末考。

　　“什麼事？
”他漫不經心。

　　“我們有了内線，窦小姐和一個男的在酒店住了好幾天。
有人放出消息，記者去酒店堵他們了。
”

　　宋瓒聽了這話，耳邊嗡了下：“什麼？
”

　　周晴朗就仔細跟宋瓒解釋了下。

　　窦豆前天上午去了酒店，正好跟某個娛樂記者一起上樓。

　　當時那個記者就偷拍了一張窦豆的照片，雖然她包裹得很嚴實，卻也認得出一些特征，做娛記的都敏銳。

　　然後那娛記在酒店逗留了兩日。

　　不知道他怎麼打聽的，反正就是說有了五成的可能性是窦豆；和她同住的男人，中途下樓過，記者認出是周棟呈。

　　再扒拉一下，窦豆六月在港城拍戲的時候，小報寫過她和周棟呈的绯聞，隻是沒有任何照片，那家報紙的權重也不行，内地沒有轉載。

　　當時的窦豆，隻是新紅起來，還沒有現在的價值，很多娛樂工作室也不是特别關心。

　　“……這個消息沒有封住，而且那個娛記覺得可能堵不到窦豆，自己的行為會虧本，就把消息放了出來，想炸出一點水花，現在二三十家娛記去蹲守了。
”

　　宋瓒聽着，渾身的血液都在慢慢變涼。

　　他的手指僵硬，搓了下才發現指尖冰冷。

　　腦子裡堵了什麼，讓他半晌沒回答。

　　良久，他才問：“是哪家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