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恺已經慌的不行了,妹妹的清白若是這麼毀在他手裡,他回家怎麼交代?
可眼下帶着人下山也不現實,這玩意又沒有解藥,總不能把妹妹扔到雪地裡。
再加上眼前的人又是徐以良,蘇元恺無奈,隻能在慌亂中退了出去。
一同退出去的,還有蘇清妤和徐家的小厮。
一出正房,蘇元恺就怒目圓睜地看着蘇清妤,“你對宜慧做了什麼?
怎麼是她在裡面?
”
蘇清妤意味深長地看向蘇元恺,“我還想說呢,怎麼三妹妹在我房裡?
還有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幹什麼?
”
她又看向在地上被按着的周正,“這人又是誰?
為什麼進我的房間?
我看先把人送到刑部吧。
”
蘇元恺聞言面色一沉,眼底浮現出一抹驚慌之色。
然後沖着蘇清妤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别站在這了,趕緊回房去。
”
擺明了不想讓蘇清妤再問下去,還有周正,他得把人放了,他怕周正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蘇清妤自然能看透他的心思,也不戳破,帶着丫鬟回了西廂房。
廂房西北方向的密林中,文竹正低聲在嚴三爺耳邊說道:“三爺,屬下去看過了,蘇家大小姐無事。
這事應該是沖着她來的,好在她機敏,提前有了防備。
”
嚴三爺微微點了點頭,主仆二人剛要轉身,就聽見正房内傳出的聲音。
文竹臉色一變,“三爺,徐以良也太混賬了,竟然敢玷污佛門聖地。
”
嚴三爺神色不變,手指輕撫手腕上的老檀木佛珠,“佛門裡進兩個妖魔鬼怪,不是很正常麼?
”
又吩咐文竹,“把這件事告訴老師,明日禦史會上彈劾折子,趁着徐閣老管教孫子的空檔,我正好抓緊辦事。
我今日還在想,怎麼牽制一下徐閣老的精力,還要做的不動聲色,不能被他看出端倪,她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禮。
”
文竹躬身說道:“是,屬下這就去陳閣老府上。
”
蘇清妤很快就帶着丫鬟們回了西廂,正房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過來,幾個姑娘隻能弄了棉球塞到耳朵裡,但還是羞的面紅耳赤。
好在幾人白天都累了,迷迷糊糊間也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蘇清妤是被哭聲驚醒的。
天冷,她窩在被子裡不想起身,就讓珍珠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多時,珍珠掀起簾子進來,又在門口站了會,散去身上的冷氣,才走到床邊。
“小姐,打聽清楚了,昨兒夜裡那個周少爺就下山了。
半個時辰前,徐少爺從正房出去,丫鬟替三小姐換了衣裳,現在三小姐正跟大少爺哭呢。
”
蘇清妤嗯了一聲,吩咐珍珠,“等她不哭了,你去問問大少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
翡翠端了熱水進來,伺候蘇清妤洗漱,“小姐,我讓胡嬷嬷去拿早飯了,咱們簡單吃點豆漿和餅子。
”
蘇清妤對吃并不挑剔,在她看來,熱乎的山泉水豆漿和素餅子已經很好了。
等到她帶着幾個下人吃了早飯,那邊也傳來了蘇元恺的回應,說是即刻回府。
蘇宜慧和蘇清妤各自帶着自己的丫鬟一輛馬車,蘇元恺騎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回了侯府。
馬車剛在侯府二門處停下,就見管家蘇忠慌裡慌張地上前。
“大少爺,兩位小姐,侯爺讓你們馬上去松鶴堂。
”
蘇清妤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
蘇忠下意識看了一眼蘇宜慧,解釋道:“今日侯爺上朝的時候,被禦史台彈劾了,說蘇家小姐和徐家少爺玷污佛門淨地,行苟且之事。
”
“皇上斥責了侯爺和徐閣老,讓他們二位回府好好教養後輩。
”
蘇清妤一愣,被禦史台彈劾?
這事從發生到現在還不到十個時辰,禦史台不僅知道了,還寫了折子彈劾。
是皇上的耳目太靈,還是昨夜的事被有心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