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清妤一大早就去了慶元居。
沈月見到她,瞬間臉色一紅,想起了昨日被三叔撞破的事。
也不知道三叔回去跟沒跟三嬸說,三嬸會不會覺得她不知廉恥。
蘇清妤一看沈月的神色,就知道這丫頭胡思亂想了。
她笑着跟老夫人行了禮,然後說道:“母親,我今日要去榆樹胡同看看我娘和我四妹妹,我想着沈月在家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
沈月聞言喜出望外,“真的麼?
三嬸帶我一起去?
”
蘇清妤點點頭,“你換身衣裳,咱們這就走。
”
沈月立馬忘了昨日的事,連忙起身進去換衣裳。
老夫人聽說蘇清妤去看林晚音,連忙吩咐花嬷嬷,“去把前幾日嚴家差人送來的猴頭菇裝上兩盒,還有那血燕也裝上幾盒。
”
“哦,對了,今兒早上小廚房做的栗子糕甜而不膩,也裝上兩盒子給蘇家四小姐。
”
蘇清妤并未推拒,這也是婆婆的心意。
她笑着道了謝,又陪老夫人說了一會兒閑話。
不多時,沈月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頭,兩人一起出門上了馬車。
去榆樹胡同的路上,蘇清妤開口輕聲說道:“昨日的事是不是吓着你了?
你三叔沒别的意思,就是還當你是孩子,所以有些……嚴肅。
”
蘇清妤能想到沈之修昨日會是什麼臉色,他闆着臉的時候,家裡的小輩都怕。
沈月想起昨日的場面,依舊臉紅心慌。
“三嬸知道了?
我……”
蘇清妤見沈月這樣,忙故作輕松地說道:“這也沒什麼,你們是太久沒見情不自禁。
人又不是石頭,哪能時時都冷靜守規矩。
”
沈月聽了蘇清妤的一番話,心裡輕松不少。
昨晚上她睡的昏昏沉沉,做夢都是三叔罵她的場景。
眼看着前面就是榆樹胡同了,沈月心裡琢磨,不知道雲州哥哥今日能不能來。
馬車直接進了院子,蘇清妤剛一下車,蘇順慈就迎了上來。
“大姐姐來了,我就猜到你今日會來。
”
哥哥平安回京,大姐姐是一定會來的,所以她連鋪子都沒去,一大早就在這等着了。
看見沈月,也行了禮,“月姐姐好,母親早上還念叨你呢。
”
蘇清妤扶着沈月下來,又點了蘇順慈的額頭下,寵溺地說道:“就你機靈,母親怎麼樣?
”
蘇順慈引着衆人進去,低聲說道:“母親昨晚上沒怎麼睡,高興的睡不着。
”
“結果你猜怎麼着?
夜裡的時候,我娘親弄了點下酒菜,兩人喝到天亮才歇下。
”
蘇清妤失笑不已,“那咱們先别去了,别擾了她們。
”
“已經起身了,底下的人伺候上妝梳頭呢。
”蘇順慈回道。
幾人說着話,就進了内室。
這段日子林晚音身子不好,夜裡還時常哭的睡不着,白素蓮便直接宿在了正房。
此刻兩人都坐在妝台前,荷葉和楓葉正給兩人上妝選首飾。
看見蘇清妤身後的沈月,林晚音還有些不好意思,“讓月兒見笑了,昨晚和你蓮姨喝的多了些。
”
沈月見了禮,上前說道:“伯母這是高興的,别說伯母,我昨夜也沒睡踏實。
”
怕林晚音覺得尴尬,便又笑道:“我是沒人陪,不然也想喝兩杯果子酒高興高興呢。
”
林晚音爽朗地笑了兩聲,“等你嫁給雲州,咱娘倆喝酒的日子在後頭呢。
”
蘇清妤哭笑不得,“娘,月兒哪會喝酒。
”
林晚音這才知道沈月是在安她的心,越發覺得這姑娘好,看她的目光滿是憐惜。
蘇清妤差人把老夫人給帶的東西拿過來,林晚音笑着道謝,說老夫人客氣了。
又差人把上好的紅粳米裝到了蘇清妤的車上,自打她接下林家北直隸的糧食生意,沒少給沈老夫人送米。
當然不是普通的米,而是江南産量極低的上貢的紅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