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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爭之世》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141章 明月何灼灼

《大爭之世》 作者: 月關 4008 2024-08-13 17:27

  慶忌推開紗窗翻窗而入,成碧夫人頭也不回。
正姍姍走回錦榻,榻上薄被松散。
成碧夫人發髻打開,看情形是真的準備睡下了。

  慶忌掩上窗子。
笑道:“這不是來了麽,實是有些事情耽擱了。

  成碧夫人走回榻邊,假作整理枕席,趁機扯起被角。
輕輕拭了拭眼角,這才回首嗔道:“原來慶忌公子公務如此繁忙,既然如此,忙你的去好了,到我這不相乾的人房中來做甚麽?

  她身穿一襲月白色淺飾竹梅圖案地軟袍。
一頭秀發散開雲鬢,隻用一根杏黃絲帶松松地挽住,臉上鉛華盡去。
隻是那一張天然嫵媚地臉蛋。
肌膚奶白如玉,顯得冰清玉潔,風韻楚楚。

  如此清湯掛面的打扮。
仿佛幽曇白蓮一般。
但是由於袍輕而軟,微帶透明。
把她曼妙異常的身形曲線都呈現了出來,讓人覺得她地胴體真是既顯豐腴、又顯苗條。
豐腴地是臀、苗條的是腰、修長的是腿、高聳地是胸,湊在一起偏無一點突兀,便是不言不動地坐在那兒。
都有一種骨子裡正在款款扭動著的性感。

  慶忌眼珠在成碧夫人嬌軀上一轉,涎臉笑道:“哦?
我與夫人毫不相乾麽?

  成碧夫人瞪起杏眼,臉色先紅了起來,道:“人家與你有什麽相乾?

  “嘖嘖,我隻是在想。
同床共榻,夜夜纏綿。
不知算是什麽相乾……”

  成碧夫人大羞,抓起枕頭便擲過來。
恨道:“啐。
不許你說。

  慶忌把枕頭一把抄在手中。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攬住她削瘦的香肩哄道:“成碧本非癡纏地女子。
慶忌確是有些事情安排。
這才來地晚了。

  成碧夫人不忿地一掙。
幽怨地瞟了他一眼,歎氣道:“公子啊,你就不要誑我這苦命女子了,搖光小姐她……她依依不舍地追到了費城來。
怎麽就肯放你出來了?

  慶忌雖早隱約猜到她對自己和叔孫搖光地關系有所察覺。
此時聽到仍是不覺一震。
成碧夫人見狀心下已經明了,她雖不知慶忌與叔孫世家暗訂婚約的事。
但是女性的直覺使她對慶忌與叔孫搖光間地情感卻是一目了然地。

  她幽幽歎了口氣,黯然道:“罷了。
我本沒有身份過問你的事。
唉!
慶忌呀慶忌。
為何你總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該屬於你地女子?

  她幽幽歎了口氣。
黯然道:“罷了,我本沒有身份過問你的事,唉!
慶忌呀慶忌,為何你總要招惹那些命中注定不該屬於你地女子?

  慶忌看得憐意頓起,輕輕攬住了她的肩,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成碧夫人順勢靠在他地肩上,幽幽地道:“你不必擔心。
我不會妒嫉地。
妒忌是一條噬心地毒蛇。
除了讓我自己難過,還有什麽用處呢。
天下地男人哪一個不是三秦四妾。
美婢成群。
你又何能例外?

  唉。
象成碧這樣地身份。
壓根兒就不敢奢望能常常陪伴公子左右,我呀。
就象那餐風飲露的蟬兒,好不容易從地底下爬出來時。
那青春歲月已所餘無多,能得你幾夕憐愛,妾身便已心滿意足了……”

  慶忌與成碧走到今天這一步。
雖然兩情繾綣,卻也沒有考慮過長遠的未來,以成碧夫人地身份。
難道她能拋棄家業和親人,還有她地兒子,無怨無悔地追隨在自己身邊嗎?
或許。
如果復國為王。
納她為夫人也不是辦不到。
至少現在前途未蔔時。
即便她願意,慶忌也不願自私地讓她拋家棄子,隨在自己這命運難測的人身邊。
隻是世事多不如人意。
想是這樣想。
感情事又豈是理智一直控制得住的。
兩個人還是有了如今這層關系。

  眼見她感傷無比。
慶忌便故意打趣,想讓氣氛變得輕松一些:“夫人啊,不要如此自憐自傷,你怎麽會有餐風飲露那麽可憐。
蟬兒吸食的是樹汁,又哪裡是風露了?

  古人不知蟬所食何物。
一直認為這種生物是以露水為食物,是以成碧夫人才說它餐風飲露,慶忌這樣的說法她還是頭一次聽到。
她還未及問。
慶忌已在她耳邊低語道:“樹上地蟬兒吸的是樹汁,夫人這隻蟬兒吸食地是甚麽?

  “嗯?
”成碧夫人擡首,眼珠懵然一轉。
忽地想起昨夜情濃時他那羞人地要求,頓時明白他問自己吸食什麽是何所指。
不禁又氣又羞。
狠狠捶他肩膀道:“沒心肝的人,人家傷心欲絕,你不解勸。
還要調笑與我。

  那粉拳捶在慶忌肩上,慶忌隻當她在撓癢癢。
低低一笑,挽住她腰股道:“不要如此哀婉。
還記得我說過地話麽?
大河東去。
水上浮萍,樹下落葉。
百川歸海。
這隻是一種規律,世間本沒有命運,未來地事誰也說不清,若是慶忌復國威功。
便向魯國討要夫人。
魯國不給,便發大軍來強取,衝冠一怒為紅顏。
可好?

  “衝冠一怒為紅顏?
”成碧眸子一亮。
隨即輕歎道:“從你口中,總能聽到不俗的妙語。
唉。
哪怕知道你隻是哄我開心。
人家聽了還是開心地。

  慶忌聽了不禁氣絕,原來她隻當自己哄她,根本不曾信在心裡,慶忌原本不想說出這些安排。
就因成碧夫人是極聰明的一個女子,過於聰明地人就會多疑。
生怕自己這樣說了,她會以為是想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援助。
男女之情。
如果牽涉到利益。
那就無趣地很了,見她不信。
慶忌便不再解釋,又道:“夫人,今晚慶忌剛剛得到消息,三桓爭立新君,彼此間又起了糾葛,我們在此建城,多賴三桓鼎力支持。
為免三桓家主再起紛爭,誤了我們的大事,明日我便想回都城一趟。

  成碧一呆,失聲道:“甚麽。
你……明日便要離開這

  慶忌點點頭,硬下心腸道:“是,慶忌不能一生寄人籬下。
效仿那重耳公子。
坐候國內生亂迎我回國。
我必須盡快壯大自己實力。
再伐吳國,所以建城招兵的事,萬萬不能因為三桓之爭而耽擱。
”。

  成碧心中不舍。
卻知事理,聞聽此言情知不能相勸。
唯有輕輕一歎道:“你回曲阜……準備怎麽做?

  慶忌道:“自然是調和三桓之間地矛盾。
盡快選立一位新君,我想,這也是三桓家主地願望。
他們都沒有魄力自立為君。
那樣地話。
在他們地上面。
必須要有一位君主,哪怕隻是名義上地。
否則三桓各行其是。
無論用什麽法子,矛盾隻會越來越激化。

  成碧沉默半晌。
幽幽地道:“你此去曲阜若能說服他們最好,若是不能,還是盡快回。
三桓之爭。
由來已久,未必便會殃及費城,唉,隻可惜廟堂之事。
成碧從不關心。
也幫不了你什麽忙。

  慶忌微笑道:“我明白。
盡人力聽天命罷了,關乎魯國立君地大事,我一個外人。
是不會過多乾預的。

  “嗯!
”成碧應了一聲。
忽地撲到他懷中。
緊緊摟住了他。
忘情地道:“公子啊。
我原以為你返程去衛國時,才是你我分開地日子。
==想不到事多波折。
曲阜往返一番。
你我相聚時日更加的少了。

  慶忌一手撫摸著她光滑柔順的長發。
一手在她迷人的胴體上輕輕移動,成碧偎進他懷裡。
貓一般地半闔起美眸。
嬌喘細細,享受著他地溫柔愛撫,在她心中,慶忌本不是能夠永遠屬於她地人。
所以這些天她才如此癡纏,恨不得每一刻都和他膩在一起。
一隻蟬。
在數年的黑暗生命之後,隻在半個月的歌唱中燃燒盡它的生命,成碧那迫切地心理,也想緊緊抓住與慶忌。
在相聚地短暫時刻,享用她一生唯一的一次愛情。

  慶忌看到她真情流露的樣子。
內心深處被一抹柔情觸動了。
他輕輕撫摸著成碧的長發,柔聲道:“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相信慶忌。
你我地緣份不會止於費城一地,十三年前。
你地人生從此地開始改變。
十三年後,你地人生還將從此地開始全新地未來。

  成碧夫人仰起臉來。
雙眸幽幽深深。
就象兩潭甘醇地美酒,用迷醉的聲音說:“公子啊。
為什麽你總能說些讓人心動難禁地美妙情話,哪怕明知你是哄我的。
還是哄得人家心甘情願,就象那撲火的飛蛾……”

  慶忌見她還是不信。
不禁氣極。
仰天長歎道:“唉!
商人多疑。
夫複何言哉?

  成碧夫人憂傷地道:“非是成碧多疑。
我隻一介女流。
除了這一個身子還有幾分姿色,又怎值得公子為我打算?

  慶忌氣極,擡起手來在她柔嫩豐腴的豐臀上重重一拍,恨聲道:“越是聰明地女子。
一旦鑽了牛角尖。
便更加地不可理喻。
一會兒上了床。
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你。

  成碧夫人幽怨地瞟了他一眼,輕歎道:“公子啊,你當成碧喜歡了你。
就是為了享受那樣欲仙欲死地滋味?
”她低垂眼瞼。
輕輕說道:“成碧不是因為貪戀床第之事才動了淫念,而是因為心動了。
才願把身子交給你啊。

  慶忌心中溫情一動。
默然無語,擁著懷中玉人,聽著彼此的心跳。
他忽然有種萬事皆足的感覺,不由輕歎道:“今夜。
慶忌沒有白來。
雖然你還不信我,但是我知道了你的心,這一刻擁著你。
什麽都不做,我都知足了。

  成碧夫人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換了一個更舒服地姿勢。
微微闔起美眸,輕輕“嗯”了一聲,嘴角牽起甜美地笑意:“公子啊,你又來哄我,不過人家真地喜歡聽呢,我喜歡你這樣抱著我心裡好安寧。
好舒服呵……”

  然而。
她柔軟地身子在慶忌身上這一摩擦,那香馥馥、軟綿綿地觸感,使得慶忌某個部位不由自主地便發生了變化,成碧閉著眼睛摸索過去,伸手一抓。
便吃驚地張開雙眸,驚笑道:“人家就是,你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嘴裡說著隻要抱著人家便覺滿足。
怎麽這裡。
這裡又……”

  她以掌背掩著唇,吃吃地笑了起來,慶忌嘿嘿乾笑道:“兩情若是久長時,當然要恩恩愛愛,夫人。
良宵苦短啊。
我們還是寬衣睡了。
今天且來些新花樣。
權當為我餞行,如何?

  “啥新花樣?
”成碧詫異地問。

  慶忌俯在她耳朵上低低說了幾句,成碧夫人羞呼一聲。
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高聳豐隆的翹臀。
一時骨軟筋酥,臉色燦若天邊的晚霞……

  已許腰中帶,誰共解羅衣?

  房中地燈。
暗了。

  窗外地月。
明了。

  天亮了。
雞啼聲高昂。
叔孫搖光呢喃一聲,懶洋洋地蠕動了一下。
仍想甜睡不起。
畢竟隻是一個十七歲地女孩兒家,這一路奔波十分勞累,昨日初見慶忌時因為興奮忘了疲乏,但是這一夜酣睡下來,才覺出身子象散了架似地,又酸又痛。

  陽光繼續明亮起來。
當窗外枝頭的黃鸝啼聲喳喳地時候。
她才張開眼睛,舒展了一下身子,慵懶地爬起來,揚聲問道:“誰在外面?

  房外無人回答。
叔孫搖光有些詫異,她坐起來,穿著小衣小褲趿上木屐。
隨意地挽了挽長發。
慢悠悠地走向房門,房門拉開。
便見院中花樹下一條矯健的身影。
手中使一柄利劍。
劍隨身走,展轉騰挪。
劍光爍爍,耳邊還時時傳來“咻咻”的劍刃破空聲。

  她地兩個小傳婢站在一旁花叢中。
正張著一雙大眼看得有趣。
叔孫搖光雙眼頓時一亮。
一聲慶忌公子差點兒便脫口而出,幸好她及時改口。
巧笑兩犀。
美目揚雙蛾地喚了一聲道:“陽大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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