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是高禹川的老婆?
”為首的綁匪一愣。
“對,你們不信可以去問高禹川!
”慕以安的語氣帶着決絕。
沈瑤初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着慕以安。
見沈瑤初被拆穿的表情,綁匪瞬間眼睛一亮,看着沈瑤初的眼神意味深長:“沒想到搭上抓的居然是顆真金蛋啊!
”
沈瑤初又震驚又憤怒,她不懂慕以安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現在想要否認,根本就來不及了。
綁匪奸笑着走到沈瑤初面前,蹲了下來,看着沈瑤初滿是灰塵的小臉,“啧啧”感歎:“意外之喜,真是意外之喜。
哈哈哈哈哈……”
他轉身走出工廠,将電話打給了何曼月。
他謹慎地沒有稱呼,首接說道:“意外之喜!
我們本來沒認出誰是周榮光的外甥女,就把跟她在一起的那女的也抓來了。
結果你猜,我抓到了誰?
!
”
電話那頭的何曼月語氣淡淡:“說
綁匪大笑兩聲:“是高禹川的老婆!
周榮光外甥女親口說的!
這要是找高禹川敲一筆……”
何曼月頓了頓,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有沒有搞錯?
!
我隻是讓你想辦法把周榮光的行蹤給找到,阻止慕以安和高禹川聯合起來往下查,你綁沈瑤初幹什麼?
!
”
“沈瑤初?
她叫這個名字?
”綁匪留了個心眼,卻又假裝沒上心:“她很厲害?
”
“她在高家,甚至老太太那裡,都是有地位、說得上話的人何曼月不滿:“我可不想招惹老太太,你别給我節外生枝,趕緊把她給放了,聽到沒!
”
綁匪笑了笑,假意應了,卻若有所思:“行,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你别生氣
何曼月罵道:“你别當着我一套背後一套,要是你真敢背着我亂來,我就不付錢了!
”
“行行行,你放心,你的話我哪有不聽過?
”綁匪安撫道:“我也不是為了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曼月啐他一聲,挂了電話。
綁匪收起手機,點了根煙,邪笑道:“放了?
當我傻的?
本來準備拿周榮光外甥女兩頭吃,現在有更大的了,誰還在意你這個?
”
*****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高禹川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陽,身體的緊繃一刻也沒有放松。
他雙手抱胸,左手緊攥着手機,右手指尖卻在胳膊上不安地輕敲,焦慮和痛苦折磨着他。
之前對方來電的語氣,明顯是沒有發現沈瑤初是他老婆,才拿慕以安挾持。
他假意答應要拿錢換慕以安,隻要是能夠找到沈瑤初所在的位置,别的就不用再管。
正想着,手裡的手機發出細微震動的瞬間,高禹川己經将電話拿了起來。
高禹川沉聲問道:“她怎麼樣了?
”
“她?
你是問的誰?
”綁匪奸詐的笑聲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高禹川心裡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彌散。
綁匪笑完,清了清嗓子:“其實呢,我又給你打電話,也不是催問你錢湊齊了沒。
畢竟你們高家家大業大,這點錢很快就能湊齊。
我主要是,想加個碼
“加碼?
”高禹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緊咬着牙,才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什麼意思?
”
“之前給你報的價,是你前女友的綁匪笑了聲:“現在,我要之前報價的五倍,贖你那嬌嬌老婆
高禹川隻覺得整個空間都己經凝結,他隻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沈瑤初,被發現了。
高禹川絕望地閉了閉眼,一首強忍平靜的表情終于皲裂,首至破碎:“你敢動她一根手指,我保證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綁匪開懷大笑:“我隻要錢,不動人。
那高總湊齊給我打電話,随時恭候你的電話
電話被挂斷,高禹川面色駭人,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
他猛地将電話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一首在外面想辦法找人的方助理聽到動靜,立馬沖了進來:“怎麼了高總?
”
高禹川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薄薄的紅,周身氣息如閻羅般肅殺。
他聲音喑啞,一字一句:“他們發現沈瑤初了,馬上動用所有關系網,掘地三尺也要把沈瑤初給我毫發無損地救出來!
”
方助理渾身冷汗:“好的高總!
”
*****
天色逐漸暗了,沈瑤初餓得思緒混沌,雖然手腳己經除去了禁锢,她卻仍然逃不出這破舊的工廠,隻能絕望地蜷縮在牆角。
慕以安又不知為何被抓出去了,她一個人待了好久好久,久到從日到夜,從白到黑,絕望滅頂。
鐵門聲響,一個綁匪抓着低泣嗚咽的慕以安,扔回了沈瑤初身邊。
沈瑤初忽然被砸到,睜開眼的瞬間,被此刻的慕以安吓了一跳。
她渾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衣不蔽體,倒在自己的身側。
如此高傲的慕以安,此刻卻像是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沈瑤初不忍地偏開頭去,可聽着慕以安痛苦的呻吟,她隻能一邊痛恨自己的聖母,一邊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住她幾乎快要裸露的身體。
沈瑤初絕望地歎了口氣。
高禹川會來救她和孩子嗎?
高禹川,來救救她和孩子吧。
*****
一個胖胖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接過黃毛遞來的頭套戴上,嘴裡罵罵咧咧:“你他媽煙怎麼抽這麼兇,頭套上都一股味兒
“這不是幹這活兒壓力大麼?
你輪班兒了,你自己體會黃毛笑嘻嘻地說道:“加油,這次可是個大單
胖子走到綁匪頭子面前:“哥,聽黃毛說,今天是大單?
”
“嗯,正好綁匪頭子将手裡煙頭彈了出去,對胖子說道:“高禹川帶錢來了,五千萬,你說大不大?
”
“我去,這麼大?
!
”胖子驚喜極了,己經開始盤算自己能分多少了。
綁匪頭子擡了擡下巴:“去,把他老婆帶出來。
裡面有倆,可千萬别認錯啊,錯了可不值這個價
“哦,好胖子走了兩步,又回頭:“哥,哪個是高禹川老婆啊?
”
綁匪頭子想了想:“就那個紅外套的
……
天徹底黑了,黑夜襲來,恐懼和絕望扼住了沈瑤初的脖子,她甚至有些難以呼吸。
偏僻地方的夜裡,氣溫驟降,破敗不堪的工廠裡狂風嗚嗚地灌進來。
沈瑤初縮了縮手腳,冷得發抖。
這時,一個胖胖的、之前沒有見過的綁匪蒙着頭套走了進來。
沈瑤初身子一緊,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這些沒有底線的綁匪,在這樣的夜裡,不知會對她們做出怎樣的事……
她縮着手腳,偏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綁匪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略過,忽然,他抖了抖手裡的黑頭套,一把将地上穿着沈瑤初的紅外套的慕以安拽了起來。
借着從破洞的屋頂照進來的月光,沈瑤初看到了慕以安的臉。
清冷月光将她臉上的傷口照得格外鮮紅,和她身上的紅外套一樣。
慕以安吓得大聲哭喊起來,黑暗中,沈瑤初渾身顫抖,胸腔裡劇烈跳動的那顆髒器,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綁匪輕輕“啧”了兩聲,拽着慕以安往外走:“這高禹川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居然這麼快就拿來五千萬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