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胖子扶着往外走,奄奄一息的慕以安唇角卻浮現幸福的淺笑。
她用盡力氣,低聲問道:“禹川真的花五千萬贖我?
”
“可不是!
”胖子“啧啧”感歎:“沒想到這豪門繼承人居然還這麼愛老婆,你命真不錯。
不像那個前女友,二百萬他都不給
慕以安一愣,低垂下頭,心髒的疼痛蓋過了被打的疼痛。
淚水和着血液落下,她腫起的眼裡滿是恨意。
……
根據綁匪給的位置信息,高禹川帶着一行人前往。
一路颠簸,高禹川面上平靜,眸底的洶湧情緒,卻讓一車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夜色降臨,高禹川看着這一排荒郊野嶺裡破敗不堪的工廠,想到沈瑤初在裡面受苦,雙目赤紅。
朝着身後的龍哥使了個眼色,高禹川帶着方助理走進了綁匪頭子所說的那間廠房裡。
門口立馬有綁匪攔住了兩人:“怎麼這麼多人?
”
廠房裡傳來綁匪頭子的笑聲:“就是,我們小小廠房裡,哪裡容得下這麼多人?
高總自己進來
他嘴上客氣,卻語帶威脅。
高禹川目光極寒,鋒利狠絕的視線落在綁匪頭子臉上,似乎要燒穿他的頭套。
一向做事狠毒的綁匪頭子,竟然也被那視線看得一陣心虛。
高禹川看着綁匪頭子,聲線冷硬:“我一個人,帶不進來你要的那些錢
一聽到錢,綁匪頭子想了想,對着門口那兩人揮了揮手,示意放他們進來。
方助理将行李箱一個個拖進來,二話不說就打開來,将裡面的錢展示給綁匪頭子看:“你要的錢,一分不差
綁匪頭子眼睛都亮了,借着頭頂拿電線吊着的那個小燈泡,他看到箱子裡的錢都在發光。
他舔了舔下唇:“放心,高總講義氣,我也絕不會食言,己經讓人去帶你老婆來了
高禹川下颌一緊,拳心緊攥,極力隐忍着自己殺人般的怒意。
再等等,再等等他就能見到沈瑤初了。
綁匪頭子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不過你那前女友可不能一起帶走……”
他話還沒說完,高禹川己經極不耐煩地應道:“嗯
他隻要沈瑤初。
綁匪頭子露出的兩個眼睛中閃過一絲錯愕。
這時,綁匪頭子身後的一個破舊木門忽然被人推了推。
這木門年久失修,被人輕輕一推,門上的鎖鍊就“嘩啦”一下掉到地上,砸出清脆的響聲。
高禹川心下一緊,緊盯着那搖搖欲墜的木門,恨不得下一秒就撲過去。
那木門“吱吖”一聲被推開,胖子扶着一個戴着頭套的女人出現。
那一幕,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擊中了高禹川的雙眼。
女人腳步虛浮,幾乎沒有自主站立的能力。
雖然因為蒙着黑色頭套看不清臉,但她一步步走過來,血也滴了一路,看着觸目驚心。
可想而知,頭套下的女人,形容會多麼慘烈。
高禹川身子有瞬間搖晃,他幾乎一眼就認出沈瑤初身上的紅外套。
前幾天他在書房不小心睡着,醒來時就發現身上蓋着這件外套。
高禹川冰冷孤傲的眼底迸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首射向綁匪頭子:“這就是你說的,不動人?
”
說着,高禹川立馬沖向“沈瑤初”,卻被幾名綁匪給攔住。
綁匪頭子目露疑惑,明明他沒有讓人動沈瑤初一根手指,甚至還怕傷着她拿不到錢,讓人把她手腳都解綁了。
不知手底下的人到底做了什麼,綁匪頭子咽了咽口水:“高總,錢我們都還沒點完,你就準備把人帶走?
”
偌大的廠房裡隻有高禹川和方助理兩個人,可綁匪卻有不少。
高禹川被攔住,小燈泡放射出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部輪廓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眸底血紅,卻不敢再動。
沈瑤初還在對方手裡,他生怕自己再動一下,沈瑤初會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他低啞的聲音,幾乎是從後槽牙發出的:“那就快點!
”
綁匪的人一哄而上,開始點起那些錢的數量來。
“沈瑤初”跌坐在地上,低垂着頭,血液仍是不斷從黑色的頭套底部滴落……
高禹川盯着那不斷滴落的血,目眦欲裂,拼了命地忍住想要一把火燒了這些人的沖動。
正這時,耳朵裡的微型對講器傳來龍哥的聲音。
“高總,所有人準備就緒,等您下令
高禹川斂眸,擡手摸了摸耳垂,應了。
……
“好了數錢的綁匪雙眼放着興奮的光,一邊說着,一邊将行李箱裡的錢擺放整齊,合上了。
高禹川喑啞聲音如修羅般冷冽:“放人
胖子将地上的“沈瑤初”扶起來,交給了高禹川。
就在那瞬間,高禹川指尖在耳後輕敲。
門外的龍哥帶着手下一群人,瞬間破門而入。
幾個綁匪瞬間愣住,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高禹川這邊的人給控制住。
“别動!
”
“跪下!
”
高禹川一把拽過“沈瑤初”,擡手揭開她頭上的頭套,卻被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吓了一跳。
是慕以安?
!
慕以安被打得奄奄一息,面目全非,她痛苦地眯着雙眼,眸中透着求救。
高禹川瞬間慌了,他眉間一凜,将慕以安推到方助理懷裡。
他闊步走到綁匪頭子面前,一把摘下對方的頭套,薅住他的頭發,對着他的臉狠狠地打了一拳:“你耍我?
嗯?
!
”
綁匪頭子瞬間被打懵,跪在地上艱難地擡頭,看向方助理手上的人。
在看清的瞬間,綁匪頭子大驚失色:“這、這不對啊!
”
他轉頭看向胖子,咬牙恨到:“你特麼抓的誰來的啊?
?
我讓你放沈瑤初!
!
”
胖子眨了眨眼,一臉疑惑:“不是……紅外套嗎?
”
綁匪頭子一口唾沫混着血沫子吐向胖子,他大罵道:“你他媽傻嗎?
智障啊!
!
不是這個!
放錯人了!
!
”
高禹川低咒一聲,面目兇狠地一腳踹在綁匪頭子身上。
看着綁匪頭子痛苦哀嚎着,高禹川厲聲道:
“她少一根頭發,我讓你們全都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