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彌漫着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窗外天空陰沉,就像沈瑤初心中的疑慮也如同那厚重的烏雲一般,揮之不去。
那觸目驚心的場景和充滿惡意的恐吓信,讓沈瑤初覺得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沈瑤初看着高禹川,試圖從他的眼神裡找到認同。
可高禹川隻是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沈瑤初有些急了,又道:“不然,他們為什麼沒有警告我讓我别查,而是反複說我爸爸是兇手?
”
高禹川眸光微閃,沈瑤初的敏銳,是他感到意外的。
他很清楚,沈瑤初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他自己也早已察覺,這些人的行為背後隐藏着更深的惡意。
很可能,就是如他心裡所猜測的那樣。
高禹川對上她探究的視線,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别想太多了,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我來處理。
”
沈瑤初凝視着高禹川,她能感覺到高禹川似乎有所隐瞞,卻又下意識不想懷疑他。
看着高禹川幽邃的眸,沈瑤初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一直在努力保護她和身邊的人,她相信他。
她斂了斂眸,緩緩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
……
等到沈瑤初離開辦公室,高禹川的臉色才又沉冷下來。
他坐在辦公桌前,眼神深邃而凝重,他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按下了桌上的通話按鈕。
方助理的聲音傳來:“高總。
”
“進來。
”高禹川聲音微沉。
“好的。
”
不過十幾秒,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方助理走了進來,站在辦公桌前,等待着指示。
高禹川微微擡眼,目光銳利地看着方助理:“去顔家走一趟,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煽動情緒,組織這些事。
”
方助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随即迅速恢複了專業态度,他輕聲确認道:“您是懷疑顔家與這些事情有關?
他們真的動手了?
”
高禹川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微微點頭,默認了。
方助理定了定神,語氣堅定地說道:“明白,高總,我會立即着手調查。
”
說完,方助理轉身欲出,卻又被高禹川叫住。
“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高禹川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警告意味:“顔家,比高家危險。
”
“明白。
”
方助理領命而去,辦公室裡又恢複了寂靜。
高禹川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況。
他一直不願意調查,就是因為顔家才是最危險的。
顔家這樣的家族,最是在意親緣關系。
一旦開始調查,那麼“沈承安殺害顔悅笙”這件事,無論真假,都會被顔家人知曉。
當初他們一直都覺得顔悅笙意外死亡這件事是有蹊跷的,現在有了線索和部分證據,一定會想辦法折磨沈瑤初,并且逼他跟沈瑤初離婚。
顔家純粹就是要報複殺害顔悅笙的人和他的家人。
現在,才剛剛開始。
*****
――――
沈瑤初回到辦公室,心緒依然有些不甯。
外面的天氣似乎又陰沉了幾分,像是随時都會電閃雷鳴一般,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都很低,讓她覺得胸口悶悶的。
正想着,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薛助理匆匆忙忙地跑進辦公室,神色緊張。
“沈總,不好了,樓下有人在鬧事!
”薛助理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拉了橫幅,還有人用擴音喇叭在喊話……”
“橫幅?
”沈瑤初心下一緊:“什麼橫幅?
”
薛助理:“就……又是關于您父親和高總母親的那些事情……”
沈瑤初手中的動作一頓,眉頭不禁微微蹙起。
她迅速站起身,走向窗邊,拉開窗簾,向下一望。
隻見一群人正聚集在公司大樓前,幾條醒目的橫幅在風中搖曳。
上面赫然寫着“沈瑤初是殺人兇手的女兒!
”、“兇手之女,不配做高氏總裁夫人!
”、“其父為兇,天理難容!
”
一條一條,觸目驚心。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沈瑤初的眼睛和心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她知道後面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卻沒想到這麼快,更沒想到竟然會直接在高氏集團門口鬧事!
這些人膽子太大了!
沈瑤初雙手緊攥,轉身對薛助理吩咐道:“你去聯系保安部,讓他們立刻行動,請那些人離開。
同時,通知公關部準備應對方案,我們要用事實說話,維護公司的形象和聲譽。
”
薛助理聞言,連忙點頭:“好的!
我馬上去!
”
眼見着薛助理小跑着離開去處理這件事,沈瑤初隻覺得頭痛不已。
事态果然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從家人,到墓碑,到現在的高氏,她身邊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安全起來。
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惡性報複事件!
一想到又連累了高氏集團和高禹川,沈瑤初心下又翻湧着愧疚。
沈瑤初心事重重,來到高禹川辦公室,想告知他這件事。
可推開辦公室門時,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不僅是高禹川不在,連方助理都沒見着人。
沈瑤初微微皺起眉頭,正疑惑間,目光卻被辦公桌上散落的一堆東西吸引。
她走近辦公桌,目光不自覺地掃過辦公室,最終落在了角落裡一個半開的保險箱上。
保險箱門戶大開,裡面空無一物,東西全都拿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就離開了。
大概,是去處理樓下拉橫幅鬧事的人去了?
桌面上有些混亂,沈瑤初走過去,想幫高禹川把東西收拾好。
可當她拿起一個透明的文件袋時,卻愣住了。
文件袋裡的紙張微微泛黃,似乎承載着歲月的痕迹。
上面的字迹雖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能辨認出一些關鍵的信息。
這是當初沈承安和田叔叔一起做的那個項目的資料。
也就是說,當初田叔叔要給她的那份資料,就在高禹川的手上。
她的手指摩挲着文件袋,意識到這些東西可能是當年的關鍵證據。
而文件袋下面,壓着的一張張圖片、當年案件的資料、錄音設備,和那個裝着沈承安玉佩的盒子。
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