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那些資料上。
她驚喜地以為高禹川願意幫她調查了,那真相一定很快就能大白!
可當她仔細翻閱這些文件時,笑容卻逐漸凝固在了嘴角。
這些資料跟她查到的内容很相似,可明顯就不是自己查到的那一份,高禹川早就在查了!
甚至那些她曾經被黑客惡意竊取的關鍵資料,也早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恢複了。
那些她以為已經失去聯系的證人,也都在高禹川的安排下得到了妥善的保護。
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這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高禹川早已掌握了比她更多的信息,甚至可能早就知道了,沈承安并不是殺害顔悅笙的兇手。
沈瑤初站在那裡,身體僵住,手中緊緊攥着那些資料。
這一切,如同驚雷般炸響,讓她措手不及。
她的心情如同洶湧的海浪一般,怎麼都無法平靜。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孤獨地追尋着真相,獨自承受着壓力和質疑。
她在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而又堅定,隻為了還沈承安一個清白。
原來,高禹川也在查。
沈瑤初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些資料,完全能夠證明沈承安的清白了。
可沈瑤初無法理解,為什麼高禹川明明掌握了關鍵信息,卻什麼都不說,甚至連一句相信她的話都沒有。
他每次問她信不信,他都模棱兩可地回答,沈瑤初還以為他依舊認為兇手是沈承安。
高禹川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股被背叛的感覺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她本以為他們之間早就全然信任,沒有一絲隐瞞。
可到頭來,這麼大的事,高禹川竟然還是瞞着她……
沈瑤初有些迷茫,無助充斥着她的心,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高禹川。
她既想質問他,又害怕聽到他的解釋。
沈瑤初斂了斂眸,無奈地苦笑了聲。
看來就算他們再怎麼互相信任,這件事都是他們之間繞不開的結。
……
沈瑤初将所有的文件掃描,存在硬盤裡,又備份了很多份,存放在不同的地方。
沈瑤初從樓上往下看,剛剛還在樓下拉橫幅的那群人早已消失不見,看來是保安把那些人趕走了。
沈瑤初深吸一口氣,試圖将那些紛擾的情緒壓回心底。
她拿着硬盤,決定去找媒體公開所有的文件資料。
既然已經有了這些證據,那沈承安就能擺脫“殺人兇手”的标簽。
一切曝光了,周榮光沒法再阻止她,那些想要瘋狂報複她的人,就知道沈承安是冤枉的,停止他們可怕的行為。
沈瑤初走出高禹川辦公室,在走廊裡碰上了薛助理。
薛助理匆匆上來,看到她從高禹川辦公室裡出來時,似乎有些意外:“沈總?
”
沈瑤初問她:“樓下什麼情況?
”
薛助理笑着說道:“我下樓的時候,高總已經在處理了。
保安和高總的保镖把他們控制住了,過了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都帶走了。
”
看來,剛剛高禹川從保險箱裡拿出那些資料準備查看,又突然接到樓下有人拉橫幅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收拾好資料,就去樓下處理了。
明明可以讓方助理去處理,高禹川卻親自下樓了一趟。
沈瑤初點點頭:“好。
我出去一趟,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
“好的,沈總。
”
沈瑤初心下複雜,他緊緊攥着手中的硬盤,出了高氏集團大樓,朝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就在走出大樓的時候,沈瑤初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一陣細微的風聲在她耳邊掠過。
沈瑤初下意識回頭,一個黑影從暗處迅速竄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人手持一根粗壯的木棍,惡狠狠地撲向沈瑤初。
他的動作迅速而兇猛,顯然是有備而來。
那人憤怒地嘶吼着:“你去死吧!
跟你爸一起下地獄!
!
”
沈瑤初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道黑影逼近,可還沒到沈瑤初面前,道淩厲的風聲劃破夜空,伴随着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人瞬間被一腳踹飛出去。
整個人騰空而起,随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木棍也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痛哼。
他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的:“媽的,我要殺了你!
殺人犯的女人也去死!
!
”
沈瑤初驚魂未定地望去,卻已經被一個懷抱給保護住。
那熟悉的氣息将她籠罩,沈瑤初幾乎不用看,就知道,是高禹川。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會遭此重擊,掙紮着想要從地上爬起,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高禹川聲音低沉凜冽,周身氣息肅殺:“帶走。
”
還沒等那人站穩,高禹川身邊的保镖們就将他團團圍住。
這些保镖訓練有素,動作迅速而默契,很快就将那人控制住,帶走了。
污穢的話不堪入耳,高禹川眸底一冷,那群保镖立刻會意,擡手在那人下巴上一擰。
那人瞬間下巴脫臼,再也說不出那些話,隻能痛苦地嘶吼着。
高禹川對着高氏集團保安冷聲道:“再去巡視,有任何可疑人物立刻處理。
”
保安們被高禹川冷冽的氣息吓得接連點頭:“好的好的!
”
高禹川:“再有這種危險情況,我會問責。
”
“明白!
”保安們四散離開,去巡視了。
沈瑤初的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着,感受着高禹川胸口的上下起伏,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底蕩漾開。
高禹川低下頭,擔憂地看向沈瑤初。
看着沈瑤初眼眶鼻尖都泛着紅,還以為她吓到了,高禹川摟着她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他溫熱的大手在她後背輕撫,低聲安慰:“沒事了。
”
“拉橫幅的人警察都帶走了,這一個漏網之魚也會進去的。
”高禹川頓了頓,又道:“之後,我會讓保镖跟着你。
”
沈瑤初沒有說話,隻是将臉埋在他胸口,點了點頭。
可她仍然不理解。
為什麼他一邊幫她,一邊保護她,卻又一邊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