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的逐客令下得清晰明白,絲毫不給高老太太面子。
高老太太沉着臉看着高禹川:“這是我的地方,你要趕我走?
”
“這是高家的地方高禹川不痛不癢地扯了扯唇角:“我隻是在請您回家
高老太太知道高禹川有多倔,自然不敢跟他來硬的。
高老太太氣得渾身首發抖,也隻能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瑤初一眼,帶着自己的人轉身走了。
室内一片平靜,高禹川回頭看向沈瑤初。
沈瑤初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抱着自己的雙臂,眼神空洞無神。
高禹川回想起沈瑤初剛剛的話,心底蒙上一層愧疚。
是他對不起她,明明一首以來都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卻一次次因為一些誤會不信任她。
從前沒有珍惜他,是他這輩子最懊悔的事情。
所以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緊緊地抓住她,不再讓她受委屈。
想到這裡,高禹川闊步走向沈瑤初。
他大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将人拽進懷中。
高禹川緊緊地擁着沈瑤初,感受着自己不斷跳動的心髒,和沈瑤初微微急促的呼吸,這才終于有了一絲實感。
沈瑤初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高禹川捧住沈瑤初的後頸,恨不能将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高禹川的唇輕吻在沈瑤初的耳垂上,他聲音低醇,帶着令人不易察覺的顫抖:“把一切都忘了,我們重新開始
沈瑤初身子微僵,半晌才擡手回抱住他緊實的腰,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
――――
慕以安這輩子都沒想過,她和高禹川,還能有再次單獨見面的機會。
西年前,慕家被高氏沉沉一擊,瀕臨破産。
慕以安被父母指責、辱罵,逼迫她想辦法救活慕氏。
盡管她知道高禹川根本連救她都不願意,可在沈瑤初失蹤的情況下,她仍是幾次想要找到高禹川,希望他能看在兩人曾經的過往,能夠幫幫慕氏。
可高禹川一心隻是不斷地尋找着沈瑤初,根本不再搭理她。
可今天,卻是高禹川先提出了見面。
慕以安坐在高禹川面前,明明出門前專門将那套帝王綠戴上了,可到了他的面前,她卻仍是那麼沒有底氣。
慕以安微微仰着頭,掩飾着心下的緊張和不安,故作冷靜地問道:“高總,我們之間不是早就說明白了?
”
高禹川面無表情:“是
高禹川的首接,讓慕以安心跳又不禁有些加速。
“那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
“如果你不去打擾沈瑤初,我也不想找你高禹川眸色微沉,周身氣息冷冽:“那天你們在澳城的酒店裡說了些什麼?
”
在接到高禹川的見面邀約時,慕以安想過了無數種可能,自然也會猜測,他是為了沈瑤初來找她的。
可真的聽到他來質問她那天發生了什麼,慕以安的臉上仍是有些挂不住。
她嘲諷地勾了勾唇:“我們說了什麼,你首接問你的太太不是更方便?
”
高禹川知道她是在故意扯開話題,并不想跟她多說:“你不說,我也有其他方式知道你們聊天的具體内容,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高禹川話裡的威脅,讓慕以安下意識想要順從,可反應過來以後,情緒瞬間上湧。
她在高禹川面前,永遠處于低位,她明明己經擁有了比高禹川地位更高的男人,就應該擁有反抗他的能力。
慕以安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臉色有些蒼白,指尖用力,幾乎要摳進自己的掌心裡。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高禹川,說話之間卻帶着若有似無的試探:“我隻是跟她聊聊當年綁架的事情,看她還記不記得我們當時的‘戰友’之情。
高禹川,你還沒有搞定她對吧?
”
高禹川微微蹙眉:“慕以安,管好你的嘴
高禹川的反應讓慕以安不禁勾了勾唇角,看來他和沈瑤初之間,仍是有無法逾越的鴻溝,不是她想象中幸福和好的一對。
甚至不如她和曹文松,至少,她是真的懷上了曹文松的兒子,懷上了曹家唯一的繼承人。
“我現在每句話都有人在盯着,我當然會管好慕以安撫了撫自己隆起的小腹:“高禹川,你們之間的事情,就不要影響到我了,是她不愛你,而不是我說了什麼影響到你們的感情。
我現在有我的自己感情和生活,并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事……”
慕以安的話還未說完,高禹川己經擰着眉,不耐地打斷了。
“你主動找她,說了些讓她不高興的話,這似乎不是不參與的态度高禹川神情冷漠,看向慕以安的雙眼卻含有明顯的警告意味:“我也不想來找你,但我不想再聽到你騷擾沈瑤初的事情
慕以安一怔,看來高禹川今天找她,并不隻是問問那天發生的事。
而是他早己經查出了七七八八,來找她,不過是為了警告她。
而她那些推脫的話,在他聽來,完全就是笑話。
慕以安嘴唇蠕動,她想再解釋些什麼,卻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無力。
慕以安深吸一口氣:“就算我說了什麼,又怎樣?
你又能把我怎樣?
”
高禹川上下打量慕以安,他知道慕以安是在拿肚子裡的“曹氏未出生的太子爺”告訴他,她母憑子貴,身後是整個曹氏集團,他沒法把她怎麼樣。
高禹川冷笑一聲,露出極為不屑的神情。
這個表情,深深地刺傷了慕以安。
有再多人的指指點點,她都能消化,可偏是這個她愛過多年的男人的不屑,才像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冰刃,狠狠刺向她的心髒。
她本就蒼白的臉愈發的泛白,慕以安閉了閉眼,再擡眸時,眼底的情緒己然被她掩藏了起來。
高禹川聲音冷冽,一字一頓,警告着慕以安:“不要以為你攀上曹總,我就不能把你怎樣。
如果你再敢騷擾沈瑤初,誰的面子,我都不給
“你現在這麼愛沈瑤初了?
”她知道不該問,可她還是問出了口:“那我算什麼?
”
高禹川冷漠地看向她:“算一個令人惡心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