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山将扣子迅速扣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而高禹川看到他的表情,周身氣息沉了再沉,整個人似乎浸入了極寒裡,他眸光冷冽,再次開口時,仍是那幾個字。
高禹川聲音冷硬:“沈瑤初呢?
”
高禹山見高禹川目光駭人,就知道他誤會了。
高禹山抿了抿唇,面色坦然:“你找瑤初?
那你先進來等她吧,别站在門口了
說着,高禹山側身讓了讓位置,給高禹川留出了進來的空間。
可他這樣的反應。
落在高禹川眼裡,幾乎是炫耀。
高禹川下颌緊繃,緊緊地盯着高禹山,像一隻蟄伏的豹,似乎下一秒就要沖上去咬住高禹山的脖子。
高禹山倒是滿不在意,徑首向裡走,全然不管高禹川有沒有真的進房間。
“高禹山高禹川冷眼看着高禹山,眼角眉梢滿是譏諷:“沈瑤初找你幫忙,你能幫得上?
你怎麼就敢答應沈瑤初的?
”
“舅舅不僅是你的舅舅高禹山回眸,冷靜道:“人命關天,舅舅對我有想法,但為了瑤初,我會想辦法嘗試
“那沈瑤初拿什麼跟你交換?
”高禹川喉結上下輕滑:“她……”
高禹川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沈瑤初一臉尴尬地走了出來。
“禹山,你這件衣服太大了,好像有點不太行,要不然……”沈瑤初擡眸,正好對上高禹川陰鸷的雙眸。
沈瑤初一愣,頓在原地,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那件高禹山過大的襯衫,因為她的松手,領子瞬間掉到了肩膀以下。
沈瑤初黑色的内衣肩帶,和胸口白皙的溝壑,像是一根根刺,猛地紮進高禹川的眼裡。
她就那樣驚訝地看着他,身上穿着高禹山的襯衫,露着她最有誘人的胸口,站在高禹山的酒店房間裡。
還叫着那樣親昵的稱呼。
高禹川眸光微紅,泛着嗜血的光。
沈瑤初感覺到胸口的涼意,她低頭一看,尴尬極了,立馬擡手将襯衫衣領拉起。
她眨了眨眼,盡力裝作沒有看到高禹川一般,轉頭問高禹山:“吹風機在哪裡?
我把我自己的衣服吹幹了換上就好
高禹山從洗手間裡拿出吹風機來:“我幫你吹吧
聞言,高禹川臉色一黑,沈瑤初也迅速拒絕:“我自己來就好
正這時,高禹山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高遠斌。
高禹山擰了擰眉:“抱歉,我接個緊急電話
高禹山轉身進了次卧,他眉頭緊擰。
高遠斌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應當不是什麼好事。
高禹山接起電話,果不其然,對面的高遠斌揚聲道:“你人呢?
!
”
“我在酒店,上次那件事沒有處理完,我過來看看高禹山答道。
“你現在給我回來,高氏這邊現在亂成一鍋粥,你到底怎麼管的?
”高遠斌罵罵咧咧道:“我把我調回來,不是讓你把問題延續的,你明白嗎?
!
”
高禹山喉結上下輕滑,高氏的問題,是他還未回國就存在的。
高遠斌本想着讓他來收拾爛攤子,他也很努力地在完成,卻始終差強人意。
他也沒想到,隻是大半天不在,就又出事了。
高禹山擡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我知道了,馬上回來
……
高禹山走進次卧,客廳裡瞬間隻剩下沈瑤初和高禹川。
沈瑤初隻覺得那目光灼人,燙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垂了垂眸,本想轉身進卧室換衣服,可高禹川緊盯的視線,卻讓沈瑤初下意識沒敢進去。
那是高禹山的卧室。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高禹山匆匆從次卧裡走了出來。
他面色焦急,走到沈瑤初身邊:“瑤初,公司那邊有緊急情況,我現在得回去一趟,但是應該不會太久
沈瑤初點點頭:“沒關系的,你去吧
“你等着我高禹山擡腕看了眼表:“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去幫你媽媽辦轉院的事情
“不用了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高禹川冷冷地看着兩人:“沈瑤初的丈夫,不是你
沈瑤初一怔,高禹川充滿侵略感的話,讓她一時失了神。
很快,沈瑤初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對高禹山說道:“今天本來就麻煩你了,你有事就去,沒關系的
高禹山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目光裡滿是擔憂,卻不得不離開:“我先走了
*****
高禹山匆匆離開,整個房間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安靜得可怕。
沈瑤初在沙發上坐下,将吹風機插好,拿着自己搓洗過的衣服開始吹幹。
房間裡響起“嗚嗚嗚”的吹風聲,沈瑤初就那樣頂着高禹川那灼熱的視線,一點點将自己的衣服吹幹了。
沈瑤初全程硬着頭皮裝作沒有高禹川這個人的存在一般,她進洗手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再出來時仍是有些尴尬。
沈瑤初背對着高禹川,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身後忽然傳來高禹川幹澀的聲音:“沈瑤初,我都站在房間裡了,你還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
不知是不是沈瑤初耳朵出了問題,她竟然從高禹川的話裡,聽出了她從未聽到過的意味。
沈瑤初莫名擡眸,看向高禹川:“發生了什麼?
”
“我不幫你,你就真的來找高禹山了?
”高禹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沈瑤初隐忍地看着高禹川:“我媽媽的狀況很艱難,我必須得找人幫忙
“所以你就來找高禹山了?
”高禹川的聲音似乎是從後槽牙發出來的:“沈瑤初,我們還沒有離婚,請你弄清楚,你還是我的妻子!
”
“我是沈瑤初有些無助:“可我現任丈夫不肯幫我,我要眼睜睜看着我媽媽的生命流逝?
”
現任丈夫?
高禹川聽到這西個字,滿眼血色,幾欲爆發:“你真當高禹山能幫你?
你求誰也不該來求他!
”
沈瑤初平靜擡眸,望着高禹川:“高禹川,既然你不幫我,就别管我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