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老佛爺居住的莊園。
陳學文陪着夏青荷夏芷蘭母女倆拜見過老佛爺之後,夏青荷并未直接離開,而是暫時留在這裡陪伴老佛爺。
對夏青荷而言,老佛爺基本算是她半個母親,這次有時間回來,自然要來陪陪老佛爺了。
陳學文并未直接帶夏芷蘭離開,而是又去拜見了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在老佛爺這莊園裡,獨住一個獨院。
陳學文走進院子,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人,正是南湘省老大宋遠山。
“宋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陳學文好奇詢問。
宋遠山笑了笑:“來看看師父他老人家。”
陳學文:“師父?”
就在此時,獨院的門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推門而出。
這男子的長相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臉上雖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也給人一種非常平靜的感覺。
他看到宋遠山,便微微彎了彎腰:“五師兄。”
宋遠山連忙躬身回應:“小師弟,師父他老人家在嗎?”
這個被宋遠山稱為小師弟的男子點了點頭:“在的。”
“不過,他讓我告訴你,不用進去了。”
宋遠山臉上閃過一絲凄涼,看着獨院的方向,沉默片刻,微微點頭:“明白了。”
他朝着獨院拱了拱手,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說不出的凄涼。
陳學文有些茫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如此看來,宋遠山,應該就是張老爺子的徒弟。
隻是,自己的徒弟過來拜見,張老爺子為何不見他呢?
正在疑惑時,那男子已看向陳學文,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你是平南來的陳學文吧?”
“老爺子已等候多時,請進吧!”
陳學文連忙拱手道謝,帶着夏芷蘭進了獨院。
走進這獨院,陳學文頓時有種走進上個時代的感覺。
這獨院裡面的設施,堪稱古老。
有些地方,甚至還保留着前朝才有的東西。
比如說側院的一口古井,井邊的石頭,明顯是經曆過很多風霜的沖刷,都已經磨得發亮了。
獨院外面雖然是磚頭砌出的牆壁,可這裡面,還是青磚綠瓦,保留着古樸的樣子。
裡面的房子,也隻有一層,窗戶也不大,采光明顯不太好。
陳學文被這一幕搞的有些懵圈,他沒想到,名滿天下的張老爺子,竟然會住在這樣古舊的房子裡。
走進内室,陳學文才發現,這屋内的陳設,就更是古樸了。
屋内沒有任何一件現代化的家具或者電器,甚至,屋内連電燈都沒有,桌上還放着一盞油燈。
牆壁上挂着很多古畫,畫的都是一些人物畫像,看起來栩栩如生的。
不過,從畫卷的顔色,看得出,這些畫的時間已經很久遠了。
張老爺子正在客廳的桌邊擦拭一把長刀,見到陳學文進來,他便将長刀遞給那個小師弟,淡笑道:“學文,過來了!”
“請坐!”
陳學文哪敢在張老爺子面前有半點不敬,這可是能一刀逼退徐一夫的猛人啊。
他連忙躬身彎腰:“拜見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笑了笑:“無須客氣。”
“坐!”
陳學文這才帶着夏芷蘭在旁邊坐下。
不過,很明顯,夏芷蘭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畢竟,她算是老佛爺的半個外孫女,小時候甚至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呢。
剛坐下,那個小師弟便端了茶水過來,給陳學文夏芷蘭奉了一杯茶。
陳學文連忙接過,再次道謝。
雖然他沒聽過這個小師弟的名号,但能在張老爺子身邊伺候着的,肯定絕非普通人物啊。
張老爺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後,看着陳學文,端詳片刻,怅然歎了口氣:“哎,看到你,我就又想起了天成!”
“故人不在,實在是讓人難以釋懷啊!”
聽張老爺子說起馬天成,陳學文心裡也是有些黯然。
若是說陳學文走到今時今日最敬佩的人是誰,就隻有曾經的平南王馬天成了!
那個以身入局,順利助陳學文登頂平南,對陳學文而言,絕對是亦父亦師亦友的存在。
陳學文站起身,拱手道:“嶽父去世的時候,曾交代過我。”
“若是有時間來京城了,一定要來張老這裡,親自向您道謝,多謝您這麼多年對他的幫助!”
張老爺子擺了擺手:“無須客氣。”
“天成這孩子,人不錯。”
“可惜了,就是命不太好。”
長歎了幾聲,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陳學文終于問出了一個一直想詢問的問題:“張老,您可聽說過,前段時間徐一夫和蔣東林之間的事情?”
張老爺子點頭:“聽說了。”
陳學文:“張老對這件事怎麼看?”
張老爺子輕笑一聲:“已經發生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隻能順其自然了!”
陳學文面色微變,連忙道:“可是,據我得到的消息,這件事背後,是有人故意操縱的。”
“是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挑起徐一夫和蔣東林之間的沖突啊。”
張老爺子:“你是說海外洪門嗎?”
“呵,這事,你能看到,徐一夫和蔣東林也能看到。”
“陳學文,你無需擔心太多。”
“徐一夫和蔣東林,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靠的可不全都是武力。”
“他們兩人的智謀,不比你差多少!”
“這件事,他們自然也知道該如何解決!”
陳學文沒想到,張老爺子竟然會對徐一夫和蔣東林的評價這麼高。
他有些震撼,但心裡也微微舒了口氣。
他之前一直擔心,海外洪門利用這件事,讓蔣東林和徐一夫搞的兩敗俱傷,然後海外洪門再坐收漁人之利。
可聽張老爺子這麼一說,陳學文心裡卻是安穩了許多。
毫無疑問,蔣東林和徐一夫心裡自然也有盤算,是不會這麼簡單就被人利用的。
此時,張老爺子卻突然道:“陳學文,你打算如何處理中原六省的事情呢?”
陳學文一愣,他沒想到,張老爺子竟然會詢問這件事。
他思索了一會兒,輕聲道:“我想繼續嶽父大人的遺願,成立六省聯盟。”
張老爺子緩緩點頭:“這個想法不錯。”
“可是,之後呢?”
陳學文又是一愣,什麼叫之後呢?
難不成,張老爺子還想讓他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