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慧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不用管這個債主的事,你們估計也找不到他。
”
丁慶豐一愣:“為什麼?
”
丁慶元道:“不至于吧?
”
“這個債主,我認識,就是個小混混。
”
“一直在市區混,平日裡就在那幾個地方,我現在打個電話,不出半小時,就能讓人把他帶過來!
”
丁文慧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陳學文手中的欠條,是從哪裡得來的?
”
丁慶元愣了一下:“欠條!
?
”
丁慶豐面色一變:“二妹,你是說,陳學文已經抓了這個債主,所以才拿到那些欠條的?
”
丁文慧:“你說呢?
”
丁慶豐面色大變,而丁慶元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操,這個陳學文,太他媽陰險了?
”
“他竟然提前把這個債主抓了,還……還嚷嚷着讓我們去調查這件事?
”
他連忙看向丁文慧,急道:“二姐,那現在這件事怎麼辦?
”
“這個債主就在陳學文手裡,陳學文會不會以此向咱們發難啊?
”
“比如說,逼迫債主說是咱們丁家指使的,然後,趁機對付咱們?
”
丁文慧搖了搖頭:“陳學文沒這麼蠢,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
丁慶元一愣:“這……這怎麼蠢了?
”
丁文慧瞥了他一眼:“他能逼迫債主說假話,咱們就一樣能逼迫債主說真話。
”
“沒有證據的指控,都是沒有意義的。
”
“相反,若是讓咱們抓住把柄,就能夠趁勢打壓他這批人。
”
“咱們丁家勢大,沒動他們,不僅是因為沒拿到天成留下來的股份,另一個原因,也是要顧及别人的看法。
”
“畢竟,平南還有很多勢力處于搖擺之中,咱們丁家不能做的太強勢!
”
“可是,如果陳學文做錯了事,咱們趁機反擊,那就沒人能說什麼了!
”
丁慶元恍然大悟,撓了撓頭,低聲嘟囔:“你們做事,這心眼兒可真多啊!
”
丁文慧懶得理會這個沒心沒肺的弟弟,她看向丁慶豐,沉聲道:“現在就擔心,陳學文會把這件事,推到老賈身上!
”
丁慶豐皺眉:“不至于吧?
”
“他敢逼迫債主說假話,咱們就能讓債主說真話。
”
“他敢栽贓老賈,咱們就能趁機對付他……”
丁文慧直接打斷丁慶豐的話:“對付老賈,不需要債主說話。
”
“隻要債主死了,那就夠了!
”
丁慶豐愣住了:“為什麼?
”
丁文慧沉聲道:“這一次許玉翠和李二勇的事情,已經鬧大了,必然得有人出來背這個黑鍋。
”
“有這個債主的事情,想栽贓李二勇是不可能了,那唯一的線索,就指向了這個債主。
”
“債主是老賈兒子的手下,一旦債主死了,那老賈的兒子,就别想脫開關系。
”
“我們怎麼栽贓李二勇的,陳學文,就會如何對付老賈。
”
“這件事,并不難!
”
丁慶豐面色一變,仔細想想,的确也是這樣。
栽贓丁家不容易,但栽贓跟債主有關的賈總,那可不難啊。
債主死了,若是陳學文強硬地要求把這件事追查到底,那肯定是要牽扯到債主背後的老大,也就是那個賈總。
如此一來,就算賈總沒做過這件事,牽扯上了,也别想好過!
最關鍵的是,賈總這個人,就是個标準的牆頭草。
攤上這樣的事,他肯定第一時間是想着洗清自己的責任。
一旦陳學文逼得緊了,賈總說不定就要把王峥的事情給曝光,把事情推到丁家身上。
想到這裡,丁慶豐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低聲道:“二妹,那現在這件事怎麼辦?
”
丁文慧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丁守義:“二叔,我聽說這次做事的人,都是從粵東省來的,是那個楊成俊父親的保镖?
”
丁守義點了點頭:“是的。
”
丁文慧冷笑一聲:“這個楊成俊的父親,還挺有本事的啊。
”
丁守義聽出丁文慧語氣中的嘲諷,不由奇道:“怎麼了?
”
丁文慧冷聲道:“許玉翠那個司機,是許家派來保護她的保镖。
”
“這麼多年,那個司機一直留在平州,前些年,還跟過天成一段時間。
”
“他跟天成練過兩年拳,實力嘛,比不上李紅祥之流,但比起咱們丁家那個薛五,還是相差無幾的。
”
一聽這話,丁慶豐不由瞪大眼睛:“那個司機本事這麼強嗎?
”
薛五的情況,他們是很清楚的,實力可是很不一般的。
之前平城的事情,薛五和另外兩個與他實力相當的人,能夠硬生生拖住吳烈,可見本事之強。
而許玉翠的司機,竟然有薛五這樣的能耐,咋說也算得上是個高手了。
丁文慧:“這個司機,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打七八個人,并不難。
”
“但是,根據玉翠說的情況,那天晚上,司機跟人交手不到一分鐘,就被打倒。
”
她看向丁守義,輕聲道:“二叔,你覺得,一個普通商人的保镖,能有如此實力嗎?
”
丁守義面色一寒,他也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你是說,這個楊成俊,背景不簡單?
”
丁守義低聲問道。
丁文慧:“老四在國外認識的朋友,肯定是有些背景的。
”
“不過,這個楊成俊的情況,可能更加特殊一些。
”
“或者,咱們可以試一試這個楊成俊的背景!
”
丁守義奇道:“怎麼試?
”
她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看向丁慶豐:“散播消息,就說這件事,是老四身邊那個楊成俊為了立功,悄悄背着老四,一手策劃做出來的。
”
丁慶豐一愣:“啊?
”
丁守義急道:“你這麼搞,老四也撇不開關系。
”
“就算是楊成俊悄悄做的,可他畢竟是老四帶回平州的,還是要牽扯到老四啊!
”
丁文慧:“所以,今晚,必須送老四離開平南,讓他去國外,不再回來!
”
丁守義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半晌卻是沒敢再說一個字。
他知道,丁文慧這是鐵了心要把丁慶澤趕出國了!
而現在,他卻是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畢竟,丁慶澤這一次,真的是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