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把夏芷蘭送去學校之後,并未在學校逗留,而是直接趕回了天成集團。
在路上的時候,賴猴接了一通電話,看向陳學文:“文哥,那個叫胡倩倩的跳樓了。
”
陳學文頭也沒擡,随口問道:“死沒死。
”
賴猴:“沒死,但估計以後也得是個殘廢了。
”
陳學文平靜點頭,便也不再理會這件事。
對他而言,胡倩倩隻是人生中一個匆匆一瞥的過客而已。
他利用過胡倩倩,但也算是幫胡倩倩脫離泥潭,算是兩清。
如果正常在平州見面,相視一笑,或者幹脆裝作不認識,都是陳學文能夠接受的情況。
哪怕胡倩倩瞪他一眼,罵他幾句,陳學文也不會跟她計較。
但是,這次胡倩倩做的事情,實在太過了。
陳學文在平城的事情,早已澄清了,這件事胡倩倩的家人也都清楚。
可胡倩倩還拿着這件事侮辱他,這擺明是要毀了陳學文。
同時,胡倩倩的堂哥又找了人,想對付陳學文。
這樣做,就踩線了!
既然胡倩倩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陳學文,也就不可能放過她了。
她不覺得陳學文幫她擺脫賀飛是解救她,那陳學文也不介意直接毀了她。
畢竟,陳學文很清楚,将一個對自己充滿仇恨的人留下來,便是給自己埋下一顆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爆了。
陳學文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很清楚一個道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
平州大學城。
胡倩倩的跳樓,在現場造成了一段時間的混亂。
而在那個餐廳對面的一個小巷子裡,此時正停着一輛奔馳車。
車上坐着一個肥碩的男子,正是胡鵬的舅舅萬老三。
其實,萬老三接到胡倩倩的電話,早就趕了過來了。
不過,他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平州十二區很多老大趕了過來。
胡鵬雖然不認識平州十二區的老大,可萬老三對這些人是非常熟悉的。
畢竟,他一直是在平州混飯吃的,跟不少老大都有過接觸。
見到這些老大過來,他便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所以,他也沒敢直接露面,而是悄悄派人過去打聽了一下情況。
得知自己外甥闖出了大禍,惹上了陳學文,萬老三就直接吓癱了。
雖然不知道事情最終是怎麼處理的,但是,萬老三親眼看着胡鵬被劉永強的人帶走之後,便吓得癱坐在車上,瑟瑟發抖。
他現在已經沒法考慮去救自己外甥的事情了,他現在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夠盡量撇清自己的關系。
胡鵬竟然跟招惹陳學文,那他肯定是沒救了。
可萬老三還得在平州混啊,而且,他這一次為了劉永強手底下這幾個項目,可是斥了巨資,提前采購了很多原料,就是準備接一些分包,從中大賺一筆。
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導緻劉永強跟他斷了合作,那他可就完蛋了啊。
他全副身家都押上去了,這要是沒了,他估計死的比胡鵬還要慘!
所以,萬老三現在完全是癱坐在車裡,滿腦子都在想着,該如何找劉永強道歉,如何求着劉永強不要斷了合同。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吓得萬老三一個激靈。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上面顯示的是劉永強的号碼。
這個電話,對萬老三而言,就如同一個催命的符咒,他拿着手機,渾身都在哆嗦,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電話。
直到電話響了好幾遍,萬老三才哆哆嗦嗦地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劉永強不耐煩的聲音:“萬老三,你他媽幹啥呢?
”
“不知道接電話啊?
”
萬老三渾身哆嗦,顫巍巍地道:“強哥,對……對……對不起……”
劉永強根本懶得廢話,直接道:“對不起個雞毛啊。
”
“我跟你說,我剛才在路上看見你外甥了,不知道被誰撞斷了兩條腿,你過來接他一下。
”
“還有,把咱們上次簽的合同一起拿過來!
”
說完,劉永強便直接挂了電話,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萬老三癱坐在座位上,他知道,自己的外甥肯定不是被誰撞斷了雙腿,這是被劉永強打斷了雙腿啊。
至于讓他拿着合同過去,毫無疑問,這是準備撕毀合同,不跟他合作了。
萬老三全身哆嗦着癱坐在車裡,他沒想到,自己隻是想把外甥帶到平州發财,結果卻給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
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後悔招來外甥,還是該痛恨這個外甥的惹是生非了!
就在沉默中,前面司機轉頭低聲道:“老闆,咱們現在去哪兒?
”
萬老三心裡本來就憋着一股氣,聞言頓時惱了:“去哪兒?
”
“媽的,你說去哪兒!
”
“去死!
”
司機被罵的面色尴尬,便低聲道:“老闆,你也别太生氣了。
”
“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
萬老三怒罵道:“現在人家讓我把合同帶上過去,這他媽擺明是要毀了合同了。
”
“你給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
“那你跟我說說,我貸款買的那些材料,現在怎麼處理?
”
“整個平州,誰他媽能吃下我那麼多材料?
”
司機撓了撓頭,半晌後才低聲道:“老闆,你别着急。
”
“我沒辦法解決這件事,但我認識一個人。
”
“這個人腦子很活,主意也很多,或者,他說不定有辦法幫你解決這件事。
”
萬老三皺起眉頭:“操,都他媽這個時候了,除了陳學文開口,别人誰他媽能幫我解決這件事啊?
”
司機往後湊了湊,低聲道:“老闆,我的意思是,現在都這個情況了,就死馬當活馬醫呗。
”
“去試試,總比啥都不幹要強得多,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
聽着司機的話,萬老三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
他癱坐在座椅上,面如土灰,對司機說的這個人,其實不抱任何希望。
司機通過倒車鏡掃了萬老三一眼,嘴角抹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