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照片,蘇建德直接癱坐在地。
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黑寡婦撿起照片,咬牙道:“原來當年參與梁家滅門案的人是你啊!
”
“當年的你,跟蘇二爺果然很像。
”
“難怪齊伯會認錯人,蘇二爺這些年沒有太大變化,隻是老了一些。
”
“難怪會被齊伯給認出來啊!
”
梁啟明面色也徹底變寒,盯着蘇建德:“原來是你!
”
蘇建民則往前兩步,接過黑寡婦手中的照片,聲音顫抖:“大哥,當年……當年你帶我去靈佛市,說要做一個大生意,原來……原來就是這件事?
”
蘇建德面色慘白,怅然歎息:“真沒想到,這件事,終究還是被你們查出來了。
”
他看向梁啟明,咬牙道:“沒錯,當年我的确參與了你們家的滅門慘案。
”
“不過,我隻是别人手中的一個小卒子而已,幫人做事拿了一些錢,僅此而已。
”
梁啟明面色冰冷:“我不管你是小卒子還是主謀。
”
“但凡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得死!
”
蘇建德苦笑一聲,看了看四周衆人:“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沒想過自己能活。
”
“哎,我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暴露。
”
他看向陳學文,咬牙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對你們動手?
”
陳學文平靜道:“我之前隻是猜測,也不敢确定。
”
“所以,我才讓靈佛市那邊的人做了一些假的證據,來證明蘇二爺當年沒參與那件事。
”
“然後,就有了這個把所有人聚在一起的機會,也給你創造了動手的機會。
”
“我故意讓曲小姐告訴你,天海市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馬上就能查出來王軍背後的資金往來。
”
說着,他冷笑一聲:“王軍肯定是受你指使,所以,他身上肯定沒有什麼别的資金往來。
”
“天海市的人來了,一旦把事情查出來,那你就要暴露了。
”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肯定會铤而走險,借着今晚這個機會,把我們全部殺了!
”
說到這裡,陳學文聳了聳肩,淡笑道:“說白了,我就是逼你做事,逼你動手。
”
“我今晚布這個局,就是要讓你自己露餡兒的。
”
“不得不說,你還真的挺配合的!
”
蘇建德聽完,頓時傻眼。
陳學文說的一切,跟他是完全對照上了。
他得知陳學文查到能夠洗清蘇建民罪名的證據後,便有些慌神了,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
而之後,又從黑寡婦那裡得知,她已經讓天海市的人過來調查這件事了,這就讓他更慌張了。
王軍是受他吩咐做事的,壓根跟他背後的人沒牽扯。
到時候查不出來特殊資金往來,那他可就難以解釋了。
所以,他才有了今晚這樣的計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所有人全部燒死,一了百了。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一切,其實都是陳學文的計謀,而他還信心滿滿地跳進了陳學文的布局當中。
他擡頭看着陳學文,半晌後才感慨道:“王大頭,你這謀略,真的神鬼莫測。
”
“難怪外号叫大頭,看來是腦子有大智慧啊。
”
“輸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
”
此言一出,現場有不少人都暗笑起來。
陳學文卻是面不改色。
你稱贊的是我這個人,跟王大頭有什麼關系?
此時,蘇建民從後面走了上來。
他面色漲紅,雙目更是滿含淚水,咬着牙道:“大哥,我想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
“我……我是你親弟弟啊!
”
蘇建德看了看蘇建民,長歎一聲:“老二,我知道,這件事對不起你。
”
“但是,我沒得選擇!
”
蘇建民急道:“什麼叫沒得選擇?
”
蘇建德沉默良久,低聲道:“你知道,讓我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嗎?
”
蘇建民:“誰?
”
蘇建德看向梁啟明和黑寡婦,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是權爺讓我做的。
”
此言一出,梁啟明和黑寡婦都皺起了眉頭。
“粵東省老大,趙炳權!
?
”
黑寡婦沉聲喝道。
蘇建德緩緩點頭:“沒錯。
”
黑寡婦面色一寒,她基本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說白了,還是粵東省老大,不想讓她把桐關市拉入到東部五省的範圍之内,所以才設下這樣的計謀,引她和梁啟明拼命,然後坐收漁人之利。
而且,黑寡婦本人也跟這個趙炳權有過沖突,曾經殺過趙炳權一個侄子,和兩個親信。
趙炳權不止一次嚷嚷着要報仇,但都沒有機會。
這次,借着桐關市的事情,就想趁機解決黑寡婦,同時一雪前恥啊。
此時,陳學文卻好奇問道:“趙炳權怎麼知道你當年參與梁家滅門案的事情?
”
梁啟明心裡一動,是啊,趙炳權安排了這個計劃,前提得是知道當年梁家滅門案的事情。
這事,乃是蘇建德的秘密,連蘇建民都不知道。
趙炳權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蘇建德苦笑一聲:“你不用試探了,我既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沒必要隐瞞什麼了。
”
他看向梁啟明:“當年梁家滅門案,就是趙炳權召集了我們這些人,去幫那個杜仲平做事的。
”
“而且……”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趙炳權,背後有海外青幫撐腰。
”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在短短不到十年内,就爬上粵東省老大的位置呢?
”
梁啟明面色變冷,咬牙道:“趙炳權!
”
“好,我記住了!
”
他看着蘇建德:“其他人,還有誰?
”
蘇建德又說了幾個名字,這幾人,如今也都是粵東省這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都和蘇建德差不多,成為某個市的大佬之類的。
将這些名字說完,蘇建德聳肩道:“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
“另外還有一部分,應該不是粵東省的人,我并不認識。
”
“不過,趙炳權應該清楚!
”
“想知道具體的人,你可以去找他詢問。
”
梁啟明沒有說話,隻是将這些名字默記于心,同時做好了去找這些人報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