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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少年英雄 第十三章 一個房間能藏下多少人(上)

蓋世雙諧 三天兩覺 7334 2025-03-06 21:25

  同一時刻,小鎮東側。

  蒙面的孫黃,以及泰瑞爾,也已悄然來到了教堂的附近。

  這斯勒尼克摩爾多瓦鎮上,總共就隻有一個教堂,且原本它也隻是個普通的小教堂而已,但這些年随着神戒會的勢力越來越大,這個作為神戒會“基地”的地方自然也跟着不斷被擴建……到如今,這地方盡管名義上還是“教堂”,實際卻已是個類似“修道院”的建築群了。

  當然了,就這……其實也沒有多大,至少沒有中原的那種高門大派所占的土地多。

  要潛入這麼一個地方,對雙諧這種“老吃老做”的人來說,簡直就跟去趟廁所一樣簡單。

  “我說,這守備也不森嚴啊……而且這最外面的圍牆跟搞笑的一樣,就算是沒輕功的普通人,隻要身體素質不錯也能翻過去吧?”黃東來看着前方那兩米來高的牆,開口就在吹毛了。

  “呵……”孫亦諧聞言,立馬冷笑一聲,陰陽道,“黃哥不愧是‘超人’啊,随口一說把‘普通人’的平均身體素質都給拔高了……說起來,我也認識個普通人,這厮平日裡一天到晚吹自己身體素質多牛逼,結果有一次去打籃球,還沒開打,他熱身了十分鐘,人就躺地上了,這人你有印象嗎?”

  “哼……”黃東來先是冷哼一聲,随即用一種耍賴般的語氣回道,“沒有!不認識!但據我推測這個人也未必是吹牛,也許他年輕時身體素質确實很好,隻不過年紀大了腳上長了骨刺,沒辦法。”

  “呃……”一旁的泰瑞爾見這倆也不知怎麼就聊起來了,為了防止他們越扯越遠,他趕緊插嘴道,“二位,到都到這兒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兒吧?”

  “本來就是嘛。”黃東來很快就接了這話,然後轉而言道,“那照我說,這麼松散的守備,咱們幹脆就兵分三路,各自行動,這樣效率更高,而且萬一遇到了什麼情況,一個人也比三個人更好躲藏。”

  “嗯……我看可以。”現在的泰瑞爾也是藝高人膽大,他稍微想了想,便同意了這策略。

  “我也無所謂。”孫亦諧則已經開始講怎麼“分路”了,“那幹脆就這樣……咱們翻牆進去後,我按逆時針方向搜,泰瑞爾按順時針方向搜,黃哥你就直接奔着咱們的那箱錢去,如何?”

  “行,就這麼辦吧。”黃東來應完這句,三人便紛紛躍上了牆頭。

  接着,在快速地掃視了一番地形後,他們就依計散開了。

  看到這兒肯定已經有些看官想到了,白天時他們交的那箱錢裡,并不止有錢,還有某種“标記物”在。

  這種标記物也不是啥稀罕玩意兒,隻是一種“帶着一點點獨特氣味的”草渣子,是由黃東來花了十分鐘左右,用幾株随處可得的花草所調制而成。

  這些草渣無論是出現在箱底,還是抹在箱子表面,都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在一般人眼裡這就跟灰塵泥土一樣隻是些細碎的髒東西罷了。

  至于說氣味嘛……除非你跟黃東來一樣是受過訓練的人,否則這味兒還沒當地人的體味明顯呢。

  所以眼下,也确實隻有黃東來是可以“直接奔着那箱錢去”的。

  且說這黃東來,作為三人中輕功最好、又是有着明确目标物的一個,他在與孫亦諧和泰瑞爾分開後,隻花了幾分鐘,就在避過所有崗哨的前提下,接近了一棟足有三層高的建築。

  這地兒呢……雖說大門前并沒有挂個招牌啥的,但看到此建築四周明顯比其他地方強出好幾檔的守備,猜也能猜到裡面肯定是這神戒會的“庫房”了。

  換成是别人要潛入此地,最起碼也得想辦法引開幾個守衛啥的,不然連接近這建築都做不到,但對黃東來來說就不必那麼麻煩……他可以從離這棟建築最近的另一棟建築頂上用輕功直接跳過來,然後随便找個高處的窗戶往裡一翻就進去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怎麼“比周圍其他地方強出好幾檔的守備”也不過如此啊?

  害,你正常布防的時候會考慮“有人能從七八米外的另一棟建築屋頂上跳到這邊屋頂上”這種情況嗎?

  即便你放在咱們這個時代、在現實中,那些超出常理的潛入方式也不是設計安保系統時會去考慮的,或至少不會是重點考慮的;這也是為什麼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挖地道搶銀行”這個操作仍有成功案例出現。

  黃東來現在幹的事情也算是欺負歐洲人沒見過輕功了,他就這麼幾乎無聲地溜進了庫房的三樓,然後發現這層裡裝的……基本都是衣服和畫。

  黃東來不懂藝術,不過那些衣服一看就都是昂貴的好貨,所以不難猜到,這裡的畫應該也都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簡單看了一圈後,他便下到了二樓,二樓的東西就比較俗了,四個字——金銀财寶;他們高硬馬戲團白天時給那位保羅修士送上的那箱“奉獻”此刻也正靜靜的躺在此處。

  黃東來湊近看時發現,那箱子目前雖然已是打開的狀态,但裡面的東西并沒有少,可見它被搬進來之後,隻是有人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啥也沒拿,就跟其他财寶一起堆這兒了。

  “還真沒有人中飽私囊啊……”黃東來在心中又這麼念叨了一句。

  按說呢,他們今晚過來,要辦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查探這個組織的虛實,看看這幫人到底是不是傷天害理,如果是的話,又有多傷天害理,然後再考慮怎麼處置他們。

  第二件事,就是來取回馬戲團白天所交的錢。

  注意,這個“取回錢”,可并不是說,一定要把自己交的那個箱子原封不動的再偷回去……那樣做未免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他們的原計劃是,通過放在箱子裡的标記物,找到對方藏錢的“庫房”,然後從中東拼西湊地偷回與自己所交的錢等量的财物,這麼一來對方在短時間内很可能連自己被偷了都不知道。

  當然,這種取錢方式,是有個前提的,即“第一件事”查下來的結果,如果還沒到要把這個組織連根拔起的地步,那才需要采取這行動。

  而如果第一件事辦完,得出了類似“這幫人都得死”的結論,那第二件事就要改成“提前踩點、确定庫房的位置,以便在我們來進攻的時候保護好裡面的财産”了。

  綜上所述,黃東來這會兒也并不着急取走錢,他在二層檢視一番後,便繼續往下層去。

  這庫房的一層呢……不用下去黃東來就已知道,一定是堆放食物的地方,因為他在樓上都能聞到各種食物的氣味。

  這樣的存儲方式其實也挺合理,因為像食物這種數量多、重量大、又經常要取用搬運的東西,肯定是擺在一樓較為方便;相對的,通常不會大量、頻繁取用的的金銀财寶,就放二樓;而重量更輕、且長時間都不會去動的藝術品和高價服飾則放在最高一層。

  黃東來本沒有打算在一樓待太久,畢竟食物也沒什麼好查探的,但就在他草草逛了一圈準備離開時,卻忽然在一堆雜亂的食物氣味中,聞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順着那絲血腥,黃東來又摸黑走了一段,然後他就在角落的幾筐土豆後邊兒,成功找到了一個十分隐蔽的、嵌在地上的木闆門。

  那門是有鎖的,且是個挂鎖,這表明門隻能從外面打開,但黃東來出于謹慎,還是先趴在門闆上附耳聽了聽,确認至少在門後的近處沒有任何守衛的呼吸聲後,他才握起那鎖,運起幾分内力快速一擰……

  一秒後,隻聽得“咔叮”一聲,那挂鎖本身倒是沒壞,但後面卡着挂鎖那個滑鞘被崩斷了。

  此處說個題外話,黃東來的這番操作,就隻有在門闆本身、或是與門鎖連接的部件比較老舊脆弱的前提下才管用;但凡這要是扇金屬門或者石門,然後鎖是封閉式結構的,他就沒轍了。

  畢竟“硬功”這塊不是他的專長,他要是有……也不用多高,就一永镖局三當家謝潤的那種硬功……那像眼前這種鎖,他直接把挂鎖的部分當橡皮泥捏都行。

  吱咿——

  破壞了挂鎖後,黃東來便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這木闆門。

  在這夜晚的庫房中,門軸轉動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考慮到剛才拆鎖的動靜都沒驚動到外面的守衛,這點小聲音就更沒事了。

  打開門後,黃東來又探頭張望了幾下,這才順着門後的台階走了進去。

  他越往下走,血腥和惡臭的氣味就越明顯,走完台階後,也不算意外的,他發現了一個地下牢房。

  更準确地說,是個專門關押男囚犯的牢房。

  白天在教堂的地下室,即“拷問室”裡受折磨的大衛,在被折磨完後,也被人一路拖到了這裡來,關進了其中的一個隔間。

  而和他一樣被關在這裡的,目前還有七八人,他們所有人都帶着傷或是生着病,且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被關了很久的……這自然不是表明神戒會關人的“刑期短”,而是意味着進了這裡的人大多沒能再活太久。

  “卧槽……看來這可不是‘拿回錢’就能了事的了。”黃東來走進這地方時,心裡便覺得今兒要辦的“第一件事”算是有結果了。

  因為這個地底牢房根本沒有安排守衛,裡面的聲音也傳不到上頭,所以黃東來走進來時也沒躲躲藏藏。

  他就這麼走在左右兩排牢房的中間,看着那一個個躺在隔間裡遍體鱗傷的男人,那慘狀讓他也是不禁直皺眉頭。

  “行行好吧……我真的已經忏悔了,我不想死在這裡……”一個神志還算清醒、但眼睛已經瞎了的男人聽到牢房外有人走動,便向前爬了幾分,沖着黃東來張口求饒。

  而他的這句話,立刻就引起了其他被囚者的反應,那些人也紛紛扯開嗓子,或是求饒、或是叫罵起來。

  黃東來暫時沒理其他人,他選擇先在那個盲人的牢房前蹲下,開始跟他套詞……

  …………

  另一方面,孫亦諧這邊,此時也有進展。

  而且是非常大的進展……

  也不知是靠直覺還是運氣,孫哥竟愣是在一段“幾乎全程被動”的流竄後,趕巧不巧的直接就摸到了諾爾奇神父的房間裡。

  這諾爾奇呢……大家應該也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有城府且謹慎的人,所以他的住所,絕不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與周圍不同的奢華小别墅,而是一個混在衆多神戒會普通修士宿舍中的、很平凡的房間。

  甚至可以說,他的這間卧室,内部的家具和裝飾比那些普通修士的還要樸素。

  這卧室裡就隻擺了一張床,一副桌椅,一個書架,和……一個橫在牆邊,用來裝衣服的大箱子。

  至于裝飾,除了一個立着的衣帽架,就隻有挂在牆上的一個十字架了。

  像這種房間,但凡來個外人,打死他也不信這會是該組織老大的卧室。

  孫亦諧也不例外……

  且說孫哥,雖然他一開始自信滿滿表示他單獨行動也“無所謂”,但實際上他剛跑出去沒多久就拉了胯。

  他在對方那些松松散散、如“小聾瞎”般的巡邏崗哨之間,愣是因為自己的各種錯誤判斷,被逼得捉襟見肘、東躲西藏……

  大約十分鐘後,他就陰差陽錯的一路被“逼”到了一個他也不知道是幹嘛的房間中。

  孫亦諧進了這屋,轉手就先關上了門,然後他就轉頭拿兩眼一掃……發現這屋裡很是素淨,外加床上還睡着個五十多歲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雜魚臉胖子……那不用說了,這裡肯定是個小卡拉米的卧室呗?

  孫哥正想到這兒呢,您猜怎麼着?

  神父他醒啦!

  像諾爾奇這種人,說他“睡覺都睜着半隻眼”可能有點誇張了,但他确實警惕性很高,屋裡稍微有點動靜他便驚醒過來。

  “你……”看到有個蒙面人站在門那兒望着自己,諾爾奇倒也沒叫沒鬧,因為他估計對方也未必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想先裝個蒜,穩住對方,于是他用不算太高的聲音,和他那非常娴熟的溫和神态言道,“我的孩子,你是……”

  哐——

  不料,他這兒半句話還沒出口呢,驚慌的孫哥已經急忙忙抄起了挂在牆上的那個十字架,朝他的腦袋扔了過去。

  一記碰撞聲後,諾爾奇當時就重新獲得了久違的、嬰兒般的睡眠。

  而這……隻是諾爾奇今晚“第一次”被砸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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