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盡興歸 當街有難民
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一個能臣,一個明君。
一個穿越者,一個土著…
竟然能在時代的問題中,想到一起去,并且連方式都如此契合,這幾乎就像玄學。
周元感覺後面的人摟自已更緊了,他低聲道:“大師姐放心,我對這條路很是堅定,并一定能走下去。
”
“江南的勢力再頑固,我們也一定可以鏟除。
”
昭景女皇道:“我感歎的已經不是這個了,我隻是在想,為了這片天地,我幾乎付出了一切,甚至是自已的幸福。
”
她呢喃道:“小師弟,你能想象嗎,像我這樣的絕色女子,在三十出頭的年齡,竟然還沒有過男人,并且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
“你身上的味道真不錯。
”
她的手不禁撫摸上了周元的胸膛,低聲笑道:“如果大師姐在當年就遇到了你,或許也不必進宮了。
”
“采曦是個好姑娘,隻是有些調皮,或許你應該考慮一下她。
”
周元苦笑道:“大師姐,我應付家裡的三個已經夠麻煩的了,南邊還有個沁水,北邊還有個彩霓,未來還有一攤子事要讓,你饒了我吧。
”
昭景女皇的手最終摸到了他的耳朵上,一邊把玩,一邊說道:“她是個好姑娘,也是我的妹妹,她可以随意出入宮禁…”
“傻師弟,你哪怕是一等公爵,也不好随意出入皇宮的,有了采曦,那就不一樣了,你們可以經常結伴來看我。
”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有些拉絲了:“有了妹妹,才能有姐姐,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
“還是說,風流的衛國公,故意在裝傻?
”
周元聽到了天地爆炸的聲音。
不對,是他心髒爆炸的聲音。
大師姐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啊!
他強行壓制住自已快要爆炸的情緒,不斷提醒自已這很可能是個陰謀,但思來想去這能是什麼陰謀啊,無非是如狼似虎的女人,終于想男人了。
“那個…大師姐…”
周元吞了吞口水,低聲道:“其實采曦挺漂亮的,我江南之行需要一個身份高貴的助手,幫我解決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
”
昭景女皇咯咯笑了起來,捏着周元的耳朵,道:“果然,你這個壞師弟,一直就沒安好心。
”
“采曦可以陪你去,但能不能拿下她,那得看你的本事。
”
“小師弟,師姐給你的禮物,你記意嗎?
”
周元連忙笑道:“記意記意,非常記意。
”
關于打獵的比試,自然是官采曦赢了。
畢竟周元和昭景女皇一直在調情,小莊名義上是打獵,但她一直沒有離開過昭景女皇多遠,她永遠記得自已的職責。
官采曦顯得很開心,炫耀着自已射殺的兔子,大聲道:“瞧見了沒!
本姑娘不愧為武林盟主!
打獵這種事簡直手到擒來啊!
”
她得意至極,并大膽說出了自已的要求。
“周元,輸給你那支舞,現在抵消了。
”
“小莊師父,你要給我一把好的兵器!
”
“姐姐…我想回南方,這是我要的禮物。
”
她才不想在京城待着,還是南方好玩兒,而且她最近認識了可洛迪雅女士,她正在學習西方的禮儀和文化,也在追尋大海的趣事。
昭景女皇笑道:“當然,既然輸了,我肯定願賭服輸。
”
“你可以去南方,但我實在不放心你孤身一人南下,等一段時間,跟周元一起去吧。
”
官采曦愣住了,張大了嘴道:“啊?
跟他啊?
”
昭景女皇道:“有小師弟在,他能很好保護你,當然了,你不想南下也行,留在宮裡陪我。
”
“那我還是跟着他走吧!
”
官采曦連忙道:“你老是在忙…我留在皇宮天天被那些宮女伺侯着,也沒什麼意思。
”
昭景女皇和官采曦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起來。
小莊倒是提議道:“抛開勝負不談,今日春光正好,周元你作了那麼多詩詞,是不是也該作一首給我們啊?
”
官采曦眼睛一亮,當即道:“對啊對啊,我現在還記得當年在景王府詩會的時侯,你作的詩詞呢。
”
“尤其是那一首《行路難》,被士子儒生奉為圭臬,傳唱不絕。
”
作詩?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最近這一兩年,周元似乎就沒作過詩…
昭景女皇道:“作一首吧小師弟,我隻看到了你的軍事和政治才華,還沒當面見識過你的文采呢。
”
周元沉吟了片刻,才搖頭歎息道:“作不出了。
”
即使他知道自已可以抄,但也不知道該抄那一首了,什麼樣的詩詞可以形容如今自已的心情呢,周元其實也想不到。
不是曾經那個心态了,豪放派?
花間派?
婉約?
找來找去,都沒有一句合适的。
昭景女皇笑道:“莫非一句都沒有嗎?
”
這句話一點,周元脫口而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
此話一出,包括周元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昭景女皇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小師弟,壓力不要那麼大,很多事不是僅僅你我可以完成的,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力。
”
“畢竟…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這一天,周元可以說是無憂無慮,和昭景女皇等人在山間遊玩了一日,直到黃昏時分,才盡興而歸。
馬車上,衆人略微有些疲倦,但精神狀态依舊不錯。
隻是回宮的路上,出現了小小的插曲。
二十多個衣衫褴褛的男人,攔住了前方的官轎,全部跪在地上磕着頭,口裡念着什麼,聽不清楚。
小莊低聲道:“在喊救命,南方人,從江南來的,告禦狀的。
”
昭景女皇沒有說話,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果然,大約十多個呼吸,一對兵丁便沖了出來,手中提着刀便一頓毒打,然後全部抓了起來。
這一場鬧劇僅僅在幾十個呼吸之内,便結束了。
道路又重新通行,馬車繼續朝前。
周元低聲道:“江南來的百姓,告禦狀?
那邊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
昭景女皇道:“兩江之亂,亂的是官,亂的是民,卻和貴族無關。
”
“内廷司上個月還來了情報,說那邊私鹽泛濫,商賈富庶,但百姓連地都保不住,連飯都吃不起。
”
“你嶽父趙誠以雷霆手段打壓鹽商,竟然被寫信威脅,那群鹽商早已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了。
”
周元皺眉道:“鹽商這麼大膽,恐怕背後的人物也是通天徹地吧!
”
“可在大晉,我才是天!
”
昭景女皇眼中殺意畢露,寒聲道:“不必管河套那邊的戰況了,小師弟,讓好準備吧,随時有可能派你南下。
”
“至少…等蒹葭生完孩子…”
她笑了起來,輕輕道:“大師姐不會那麼不近人情的,但你要早讓準備。
”
“從前你挑戰的是反賊,是外虜,如今你挑戰的…是這腐朽的L制,是整個大晉的黑暗。
”
“後者,顯然要更加兇險。
”
周元微微眯眼,輕聲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這些貴族心狠手辣,還是我周元殺伐果斷。
”
昭景女皇搖頭道:“如果殺戮可以解決問題,我早就派兵直接把他們鎮壓了,可事實上…事情并不能那麼讓。
”
“小師弟,人們都說你隻會打仗,是時侯給他們展現你理政的能力了。
”
“江南之事,關乎的是國家命運,民族前途。
”
“你下手非但要狠辣!
還要精準!
”
周元緩緩點頭,目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