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蔓不但知道了姜馨玉被宋明翰的媳婦氣到早産的事,還從陳秋華那知道了姜馨玉婆婆從鄉下來了的事。
本來陳奕就是她的心病,等王素梅真的來了,她着急上火的嘴上起了幾個燎泡。
怎麼都勸不動陳秋華換工作單位,也沒法把陳奕從學校開除趕回老家去,一肚子火氣沒地發的馮蔓去了她堂妹家。
馮菊看她右半邊臉腫着,嘴上還有好幾個泡,問道:“你家婆婆又給你氣受了?
”
馮蔓搖搖頭,“她最近沒住我家。
那什麼,電影學校招生确定沒有?
姜玉珠被錄取了?
”
她倒是不想關心無關緊要的姜玉珠,奈何這人和陳奕有些關系,她心氣不順,也不想這些人痛快。
馮菊搖搖頭,“今年高校正常招生,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家老周要是再謀私,得被人說事。
”
“哦,對,我想起來了,上次周平還和我家老周一起吃飯,周平說了,過些日子周齊那小子就要結婚了。
”
雖然同是周姓,但兩家姓周的是沒什麼親戚關系的。
馮菊一臉不高興,周平透露出的意思不就是看在他家的面子上不要再卡姜玉珠?
那一個鄉下丫頭咋就能進周家的門呢?
還沒進門呢,周家人就開始幫她了,這護的是不是太早了?
馮蔓更不高興,拉着臉坐在那。
這事情咋就沒有一件順心的呢?
什麼都攔不住,她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
大半個月一晃而過,姜玉珠錄取通知書還沒到,但她的成績被周齊查出來了,這次高考,她的成績比上次還多了三十分。
姜馨玉瘋狂想洗頭洗澡,她婆婆現在雖然怵她,但是在洗頭洗澡這一點上,那是一點都不讓。
姜玉珠是提着一隻雞來的,趁着王寡婦去買醬油的時候,姜馨玉趕忙讓姜玉珠幫她弄了一盆溫水來,拿着毛巾就是一通擦洗。
頭發洗不了,就用毛巾搓了一遍。
擦洗完又換了身幹淨衣服,身上這才爽利。
等王寡婦回來時,覺得哪裡不對勁,礙于姜玉珠在場,她隻能把話憋了回去。
二十多天的小嬰兒已經變的白嫩,那小臉盤子看起來肉墩墩的十分可愛。
姜玉珠逗了一會兒小孩兒說道:“過些日子我和周齊帶着他爸回一趟大隊,他家裡的意思是學校開學前結婚,到時候咱媽也得來一趟。
”
姜馨玉嘿嘿笑,“你高興不?
”
猶記去年她信中的糾結,現在算不算是想要的全部抓進手中了?
姜玉珠抿唇笑說:“一般般高興吧。
”
她做好了沒法和周齊結婚的心理準備,卻又不覺得那樣的日子沒法過,所以當成功的時候,那喜悅便打了折扣。
“我聽周齊說姜寶琴有精神病,經醫院檢查後,被送進了津市的精神病院。
她什麼時候得的精神病?
以前我們咋沒發現她有病?
”
姜馨玉也聽陳奕說過這事了。
對于姜寶琴的結局,她喜聞樂見。
進監獄還有出來的一天,進了精神病院,她什麼時候能出來?
姜馨玉覺得姜寶琴的腦子應該沒什麼毛病,不過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有沒有毛病就說不好了。
姜馨玉出月子的前兩天,姜玉珠和周齊帶着周平踏上了回五裡橋大隊的火車。
出月子的當天晚上,她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摸着還不算特别緊實的腹部,她想着回學校每天下午去操場來個幾大圈。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飯後給小崽兒換過尿布穿好小衣裳,姜馨玉也換上了自己的掐腰小紅裙。
腰部雖然沒恢複到以前的水平,但穿上這裙子卻正正好,誰讓她以前太瘦了呢。
今天她要帶着娃去照相館照相,當然要美美的去。
“媽,換身顔色亮點的衣裳,今天我們去拍照。
”
王寡婦應了一聲把簾子一拉進去換了。
等人出來,看見婆母換了一身洗的發白看不出原本顔色的衣裳,她心裡突然覺得對不住婆母了。
年前家裡一有布不是給她做衣裳就是提前給小崽子做衣裳了,一年到頭的,她婆母好像就沒做過新衣裳。
是她忽略了啊。
收拾齊全,姜馨玉迫不及待的帶着婆婆和孩子去照相館了。
首都的照相館比她們縣裡多多了,出了胡同,走了十來分鐘,街上就有一家吉祥照相館。
一個月的小崽兒已經長白了,眼睛滴溜溜的跟葡萄一樣,照相館的女同志看到就誇:“你閨女長的真漂亮。
”
姜馨玉哈哈一樂,她專門給兒子穿了一身粉色的小衣裳,别人看起來先入為主的就認為是閨女。
給兒子制造黑曆史,她是認真的。
隻可惜沒把他剛生下來的醜樣拍下來留做紀念,那小老頭模樣不能隻醜到她呀。
王寡婦也樂,“這是我家孫子。
”
女同志有點尴尬,繼續找補道:“長的是真漂亮,比姑娘還漂亮。
”
給小崽兒照了三張單人照,姜馨玉又抱着孩子照了一張,她婆母也抱着孩子照了一張,三個人又照了一張合照。
這會兒是半晌午,陳奕中午才會打好飯回家,姜馨玉憋了一個月,壓根不想回去,幹脆帶着婆婆抱着孩子去了學校。
王寡婦來了首都後,還沒怎麼在首都轉過,聽到要去華清,頓時就來精神了。
出了姜寶琴那檔子事,哪怕是期末,學校的管理也嚴格了起來。
本校的學生可以憑借“校徽”這個憑證進入,至于外來人口,得被盤問一些問題做好記錄,交代清楚進學校做什麼的,不光如此,還得讓學校裡的人來領人。
姜馨玉的校徽就在學校裡,那次送醫院走的急,至今校徽還在宿舍的床上躺着。
“你是咱們學校的學生麼?
我看着咋不像。
”
保衛處的人面色警惕,生怕她兩人是抱着孩子來學校鬧事的。
别的高校不是沒有這種事,鬧出來影響非常不好。
要真是來找負心漢的,那也得私下解決喽。
姜馨玉都服氣這人了,她就生了個孩子換了身衣服,學校保衛處的人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好歹以前也打過照面吧,她就這麼讓人記不住嗎?
“我叫姜馨玉,國際政治系一班的學生,就一個月前被氣早産的那個。
”
保衛處的人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早說是被那個神經病氣流産的那個同學。
”
一個月的時間,姜寶琴的事迹在各高校間廣為流傳。
電力學院的女生被流言逼到割腕自殺,華清孕婦被氣早産,至于罪魁禍首,據檢查有精神病,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姜馨玉的名聲,現在再清白不過。
她嘴角抽搐,“我能帶着我婆婆和孩子進去了不?
”
“去吧去吧。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