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隻是跳到了陳奕身上,并沒有當着兒子和婆母的面和陳奕親吻。
擁抱過後,姜馨玉拉起陳奕送開的皮箱進了屋,如期待開魔盒般拉開了皮箱的拉鍊。
陳奕則抄起姜晏掂了掂,“嗯,比去年重了不少。
”
姜晏害羞的臉蛋都紅了,糯糯的喊了一聲“爸爸”。
王素梅心酸呐。
先是老婆,後是孩子,最後才輪到她,不,人家壓根還沒看她一眼呢。
王素梅正心酸時,察覺到兒子的視線移了過來,立馬挂上了發自内心的笑容。
“媽,辛苦了你。
”
王素梅熱淚盈眶,“不辛苦不辛苦,回來就好。
”
姜馨玉正在摸着鳄魚皮包包,此時頭也不擡的插嘴道:“我不辛苦啊?
”
她和婆母這幾年處的挺好,姜馨玉說這話沒有針對誰的意思,純粹是為了搞氣氛,她也不覺得婆母會小心眼的生氣。
王素梅不但不生氣,聽了她的話後淚都憋回去了,“去去去,啥都要跟我争。
”
“快到飯點了,我馬上做飯。
”
姜馨玉提醒她:“媽,今天我們還得去參加婚禮呢,不然咱一家都去呗。
”
她背上了新包,順便還給自己婆母拿了一個米白色的新包,推着她進去換身衣裳。
正堂裡清淨了,姜馨玉問出了王素梅也萬分在意的問題,“這趟回來還走不?
”
陳奕臉上挂着淺笑,“不走了。
”
王素梅從屋裡探出頭來,欣喜問道:“真的不走了?
”
他又确定的“嗯”了一聲。
姜馨玉心裡美的冒泡,“那可真是太棒了。
”
她上下打量着他,淺藍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依舊是過去那個調調,湊近聞了聞,身上是淡淡的煙草香氣,并沒有别的異味。
“我們去參加婚宴,你要不要在家歇歇?
”
他一副“你開什麼玩笑”的表情,捏着兒子肉乎乎的小手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
雖然他白天已經開了六個小時的車,昨天夜裡也沒有休息好,但不妨礙他和她一起出去活動。
姜馨玉叉腰:“那好吧,你就不用換衣服了。
”
一家人收拾好坐上了黑車,姜馨玉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青黑,主動坐到了駕駛位,讓他坐在後座抱着孩子。
車裡車外表明這就是台新車,王素梅問道:“車你買的?
”
陳奕應後說:“海關提的,不是買車,幾天前我應該就到家了。
”
王素梅深吸口氣。
她家現在什麼家庭呀,竟然有兩台車,院子都放不下了。
眼瞅着住在後頭的樊玉梅貼着路邊走過去,姜馨玉問:“于敏敏怎麼樣了?
”
陳奕言簡意赅說道:“兩個月前我去過醫院,聽說已經找到了适配的骨源,不過對方不願意無償捐獻,于敏敏的父親又向我提出了借款的請求。
”
姜馨玉:“借出去多少?
”
陳奕:“一萬五千美元,走前我去看過,骨髓移植已經成功了,不過正在觀察,要是順利,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
王素梅問道:“你借錢借的輕松,他們拿什麼還?
”
不是她不願意幫助别人。
自古升米恩鬥米仇的,後頭住着的樊玉梅又那德行,這一萬五還能要的回來嗎?
于錫嶺這人不賴,可他把兩套院子都抵給她家了,還上哪弄錢去?
陳奕道:“他和于教授溝通過了,王府井那邊有套商鋪,産權有争議,但他家要想收回,有優先購買權,應該會比别人購買便宜一半的價錢,于教授的意思是,購買的錢我們出,商鋪歸我們,地契上是三百七十平。
”
王素梅腦子快轉冒煙了,“那我們虧了還是賺了。
”
姜馨玉接話:“咱們不虧,是于老師虧了。
”
王府井的門面以後值多少錢?
虧不虧的外人說了不算,對于老師來講,能救敏敏那丫頭一命就是值得的。
婚宴的場地在離天安門很近的一個大四合院内,院内水系環繞,牡丹勁松,景色怡人。
這裡辦婚禮的熱鬧不同于農村婚禮的熱鬧,賓客不算多,衆人交談的聲音都壓的很低。
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今天的顧博文作為主人家待起客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姜老師,這位是誰,你不借紹一下嗎?
”
姜馨玉笑說:“這是我的丈夫陳奕,剛才國外回來。
”
顧博文眼睛亮了亮,“陳哥,你是不是獲得過科技大賽的特等獎?
”
陳奕被這小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有點不适應,他點頭道:“是我。
”
顧博文:“你還捐了幾十萬美元。
”
他微大略興奮的聲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沒一會兒這邊就聚了一堆人。
陳奕不想被人這樣圍觀,放出殺手锏:“你高考成績怎麼樣?
”
興奮的顧博文:“…!
”
氣氛微滞,他擺擺手說道:“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
可别再提了!
對于陳奕來說,捐款的事都快過去一年了,就算在首都鬧出點風波,那點風波應該也已經過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成了像顧博文這樣的家庭中口口相傳的“别人家的優秀生”代表。
顧博文佩服有本事的人,像是看不懂人臉色一樣跟在陳奕身側當他的小跟班。
“…今天結婚的是堂姐顧新華,現在站在我堂姐後邊的是我姐顧薇,她也在美國留學,因為堂姐結婚,她特意趕回來的…”
姜馨玉見縫插針:“估分估了多少?
”
顧博文扭捏:“姜老師,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
姜馨玉點點頭:“好,今天不提,你去招待别人吧,不用對我們這麼客氣。
”
顧博文看了一眼陳奕,萬分不舍的走了。
他那作态,性别換成女,她都要想多了。
席間,姜馨玉總覺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看,不過每次擡頭都找不到視線的來源。
喝的水有點多,廁所設在西南角,方便完出來,見松樹那邊立着兩個女人正在吵架。
不,不是吵架,是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單方面言辭激烈的教訓另外一個年輕女人。
中年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隻看到了一個側臉姜馨玉就确定了對方正是許久不見的馮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