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齊敲定了合作事宜後,夫妻倆回家就和王素梅說了這事。
王素梅能有什麼意見?
她就隻管在賣東西照看着就行。
“你倆做主就行,買院子的事得上點心,你倆學校那邊新南院裡的院子啥樣?
我想去看看。
”
陳奕:“等周齊給信了,人家要是還賣,咱就去看一下。
”
他記得那個院子有七間屋子,院子裡的空地也有七八十平,如果買上,宋亞輝的住處直接解決,貨物還能直接堆在院裡,他和姜馨玉也能有單獨的房間了。
晚上姜馨玉興奮的睡不着,孩子拉臭臭了她還能心情愉悅的收拾。
第二日她拿着自己制作的讀物去了美術出版社,等了近兩個小時才見到主編。
辦公桌前,主編大緻翻了幾頁就停下了動作,“中文混合着英文的讀物?
你把英文去掉,再重新拿着東西來,等到明年,社裡資金更充足些,我們再評估你這本讀物是否具有可出版性。
”
姜馨玉:“…?
”
搞錯沒有?
“主編,市面上還沒有這種中英文結合的讀物,這本讀物就是為了給…”
主編伸手打斷了她的話,“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才讓你去掉,你看看我們出版社出版的讀物,哪有這樣的?
紙張尺寸是合規矩,但彩色的造價不低,你也沒有名氣,出版後投入到市場上,都是有風險的,說句實話,不是看在你是華清大學生的份上,我都不會抽出時間來見你。
”
姜馨玉看他眉眼間都是不耐煩,心裡自然也有不爽。
他剛才囫囵的看了幾眼,她沒感覺到被尊重,可這位主編說的對,人家來見她已經是看在大學生的名頭上給她面子了。
她這本讀物如果沒了英文,就喪失了制作的初衷。
而且照這位主編的意思,就算她把英文去掉了,因為各種原因,這本讀物有很大的可能沒有機會出版。
看到她明顯變淡的神色,主編意識到剛才的态度有些急躁,緩了緩語氣說道:“姜同學,你這個點子是挺不錯,每一頁的色彩搭配看起來都很舒服,但我們出版社不能冒着風險開這個先例,你要知道,市場上沒有出現過的東西都是有風險的。
而且我們社裡能出版哪些、能發行多少,限制很多,如果你要出英文,應該更加正規些,而不是以這樣圖文、中英結合這樣随意的形式,也不該來我們美術出版社,正兒八經的英文讀物該去人文學社那種出版社投稿。
”
姜馨玉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多謝主編撥冗前來見我。
”
主編點點頭,客氣說道:“你的内容很有新意,色彩抓人眼球,畫風活潑,如果專門制作連環畫,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
出了出版社,姜馨玉長出一口氣。
不遠處的街面上就有書店,等再出來後,她手上多了幾份出版社不同的報紙,上頭印有詳細的地址和郵編。
她是被剛才那位主編打擊到了,但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不想這樣打水漂,她準備去複印幾份黑白的,再畫幾張彩色的,每一張紙上都寫上她的名字,投給幾個不同的美術出版社,成就不成,不成就算了,她再琢磨别的。
石頭胡同裡,張奶奶正坐在門口縫着鞋底子,見她回來忙喊道:“你先别回去,今天郵遞員來送信了,有你的信,我幫你收下了。
”
信是陳秀雲寄來的。
信中她媽說她們走後沒幾天她就去市裡參加了考試,考核通過了,市一中也願意接收小川去學校上學,等住宿問題安排好後,她就去市一中教書了。
說了自家的事情後,陳秀雲又在信中說了範濤的事。
範濤确實被燒成了灰,姜翠翠一家把他的骨灰迎回家安葬了。
凡是參與了那件事的人都被繩之以法,姜翠翠打了公職人員,那位同志也不追究了。
“…範濤下葬後,你大姑一家特意來了家裡感謝,讓我幫她們對你們說一聲謝,她還說,她打的那位賈宏同志和那件事也有牽扯,但他卻沒出事。
我雖然不知道她說的話能不能信,但宋桂芳的兄弟宋志昆也來了一趟咱們家,說賈宏調查過你和陳奕的檔案,說他風評不好,讓我們小心他。
我從市裡考試回來的當天下午,隔壁的張蘭香說有個陌生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來村裡打聽你,我懷疑就是那個人,好在你們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兩趟,應該沒什麼事…”
姜馨玉看完後皺起了眉。
腦海裡回憶起賈宏那雙帶着惡意侵略性讓人生理不适的眼睛。
窦海洋一行人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賈宏卻依舊好好的。
或許範濤的事真和他沒關,但那雙惡心人的眼睛和宋志昆的提醒讓她嚴重懷疑這個人身上有人命,他興許犯過法。
隻可惜她好像做不了什麼。
家裡人都忙,她提前把飯做好悶在鍋裡等她們都回來。
人齊了,她把範濤的事說了,賈宏的事不清不楚的,說出來平白讓人擔心,她就隐去了。
王素梅歎氣說:“好在真相大白,可惜範濤年紀小小就遭了難。
”
宋亞輝啃着雞蛋糕,回憶起過去學校裡範濤的那股欠揍勁兒,再想想他人都沒了,心裡多少有點惆怅。
幾人在院裡吃飯,姜馨玉盤賬記賬,陳奕抱着找媽媽的姜晏進來。
“你今天去美術出版社情況怎麼樣?
”
姜馨玉有點不好意思說,想她畫的時候興緻勃勃,看了的人都說好,她自己也信心滿滿,結果呢?
多少有點沒面子。
她把情況說後,他沉吟片刻後道:“你要不要試試多投幾家出版社?
”
讀物他看了,内容積極向上、充滿童趣、還能學習英語,其實挺好的。
姜馨玉:“我也是這個打算。
”
孩子揪着她的衣領讓她沒法做事,她幹脆把她媽寄來的信遞給他。
“賈宏的情況我沒說,我見過他一面,這個人有點邪性,不像個好人,宋志昆說…”
陳奕把信看完說道:“以後能不回鄉還是别回了。
”
姚獻民的事是一個教訓,如果他出了國,她回鄉出了事,他不是鞭長莫及?
她點點頭,“我知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