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檸盯着他的背影,鼓起勇氣問道,“那你的車都買保險了吧!
保險能賠嗎?
”
“我不是沒要你賠嗎?
”皇甫權澈有些奇怪的扭頭看她一眼。
他所有的車,都是買全保。
紀青檸暗暗叫苦,那是昨天那輛藍色跑車啊!
可今天這輛,他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
“那你到底有沒有買保險啊!
”紀青檸繼續再問一句。
“買了。
”男人慵懶的答了她一句。
紀青檸一聽,不由暗自一喜,這麼說,隻要保險賠就夠了。
“呃…那個…我昨晚開出去的那輛車也不小心撞了一下。
”紀青檸一邊說,一邊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回頭給她一
拳。
剛邁下樓的男人,倏地駐足轉身,俊顔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她,有些咬牙質問,“紀青檸,你是故意的?
”
明顯這個女人是在報負他了,不然,一出現,就令他損失慘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紀青檸讪讪的解釋着,她也不想出現這種事情的。
可是,男人這張清貴無雙的臉上全是不相信,甚至懊惱不悅。
除了她是故意破壞他的财物,他真想不出來這個女人連續兩天撞車的原因。
這樣的女人,以後還能讓她開車上路?
“怎麼撞的?
”皇甫權澈劍眉上挑,等着解釋。
紀青檸冷靜的解釋道,“是在一個路口,有輛車突然闖出來,把你的車頭給撞了,對方願意走保險。
”
“今後我的車,不許再碰。
”皇甫權澈冷哼一句,現在不是車的問題,而是這個女人開車太倒楣了,萬一人出事,他兒子可就要傷心死了。
“我以後再不碰了。
”紀青檸也覺得,和他的車八字相沖,以後甯願自已買一輛吧!
皇甫權澈本不想和她計較什麼了,可倏地,他想到了什麼,他的眼底流轉一抹趣味,神色格外的複雜難測,他修長的身軀朝她靠近。
薄唇輕掀,“紀青檸,你還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吧!
”
紀青檸的俏臉微微一變,開始提昨晚那件事了嗎?
而這會兒的她,隻能聽天由命了。
“當然記得。
”紀青檸點點頭。
男人走近她,高大的身軀散發的壓迫力,令紀青檸的呼吸立即緊了緊,她迫使自已擡起腦袋,而男人靠近的身軀散發的氣息,流竄在她的鼻息之間,有些熟悉,卻帶着侵
略感。
紀青檸的腦袋,恍惚記得那一夜,那令她對男人失去興趣的惡夢般的夜晚。
窗外的雷電再大,即便世界末日般的天氣,也抵不過那一夜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恐懼。
紀青檸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隔開這個男人的距離,她神色冷靜道,“皇甫先生,請你有話好好說。
”皇甫權澈查覺到她的後退,原本深邃的眸,不悅的緊縮幾分,他冷笑出聲,“我昨晚說什麼來着,如果你膽敢再撞壞我的車,就拿你自已賠給我!
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
”
紀青檸的腦海裡,思緒上湧,怎麼化解這個危機?
拿自已賠給他,開玩笑,她就算捧上全部身家去賠他的修車費,也不會用自已的。
“皇甫先生,我們還是談談修理費吧!
”紀青檸擡起頭,清澈的眼神,隻有冷靜。
皇甫權澈可沒興趣談修理費,莫名的,他查覺到戲弄這個女人很有趣,很好玩。
當年他怎麼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呢?
皇甫權澈腳步再往前邁一步,“你确定要賠償我兩台車的修理費?
沒有五百萬可就沒有談判的必要了。
”
紀青檸一張俏臉,一變再變,“你…”五百萬?
紀青檸原本想說敲詐吧!
可他的車真得是昂貴之極,好像這個價格也算合理的。
現在,就算他要多少,她都沒辦法,隻能給了,所以,以後他的車,不能再借了。
“給我點時間,我湊齊給你。
”紀青檸隻能咬牙認命,雖然,她的卡裡,經過這些年的努力,也不過才賺夠兩百萬,所以,她的内心很崩潰的。
皇甫權澈認定她是賠不起的,就算她要賠,也是賠了全部家當。
“不賠錢也行,隻要你願意…”皇甫權澈暗示着,也提醒着,有其它的辦法可行。
紀青檸秒懂他的意思,幾乎脫口而出,“我不願意。
”
這句話,絕對而不容置喙。
她絕對不願意拿身體做交換。
皇甫權澈也僅僅隻是開她的玩笑,可是,當聽見她如此堅定的拒絕聲,他的俊顔還是止不住的陰沉了幾分。
這個女人當年出軌在先,一絲愧疚沒有,就算淨身出戶離婚,也太便宜她了。
現在,她倒是敢先嫌棄他了。
“那就賠吧!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湊齊五百萬給我。
”男人低沉的聲線,透着冷酷意味,同時,也轉身想走。
紀青檸看着他冷硬的背部線條,咬了咬唇,“能不能再寬限一些時間,比如一年時間。
”
“你在求我嗎?
”皇甫權澈扭頭,勾了勾嘴角,有幾絲嘲弄。
紀青檸臉色白了白,“是,我求你給我時間,不然,我也賠不起。
”
“這是你的事情。
”皇甫權澈環着手臂,一副債主要債的表情。
“那你起訴我吧!
把我抓了我也賠不起。
”紀青檸也沒辦法了,不是她賴帳,而是,她真得需要時間。
抓她!
這個女人腦洞倒是大,明知道兒子需要她,他當然不能這麼做。
皇甫權澈原本就想戲弄她,玩笑認真了,他就覺得不好玩了。
更何況,他今後還要和她一起撫養兒子,不想弄得這麼僵硬。
“好,看在兒子的份上,我寬限你一年的時間。
”皇甫權澈沒趣的說,但看着這個女人的目光,卻漸漸的深邃晦暗,甚至,有一點點那麼清晰的後悔在其中暗湧。
五年前,那半年的婚姻關系,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夫妻間,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那都是合法合理的事情。
但現在,這個女人倒是連他靠近一些,都不許了。
在查覺到這絲想法,男人的臉色瞬間冷銳清明,他皇甫權澈從不做後悔的事情,所以,他也不許自已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