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274章 梵靜,死
飛煞聞言,眼裡再一次閃過失落和掙紮,隻是他剛想到要放棄殺了舒錦歌,頭就像是被撕裂一樣劇痛,随即,他便會覺得,殺了舒錦歌,勢在必得。
手已經快過大腦,靈已經沖向了舒錦歌,舒錦歌眼前出現兩條火龍,将來招擋住,身體在飛煞的面前漸漸淡化。
飛煞一愣,忽的感覺身後有人存在,他猛地轉身,便看見舒錦歌正站在他的身後,說道:“飛煞,你的幻境也一同掉了進來,可是你還是比我少了一些勝算,因為,我是靈魂進入,而你,卻肉體也跟着進來了。
”
飛煞臉色一變,他早就感覺出來了,舒錦歌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實體,而他卻實實在在的站在這裡。
“這怎麼可能?
幻境就是幻境,怎麼可能會讓真人進入。
”
舒錦歌笑笑,看向雲升:“有何不可?
就像是人可以撕裂空間來去自如一樣,雲升過了千年都沒有死,而我是六魂之人,從他出而來,這都是不應該存在的,他就這麼自然的存在了,幻境實體化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
飛煞搖頭,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你真的能殺了我嗎?
”
舒錦歌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殺了你,可是我知道,今日,必定你死我亡,所以,在這之前,我想要見一見妙玉,他是我的朋友。
”
說着,舒錦歌定定的看着飛煞,她不相信飛煞真的完全被雲升控制了,那個曾經和她關系很好的妙玉,難道真的隻是昙花一現,不該存在的嗎?
飛煞被舒錦歌的話說的愣住了,他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憶起曾經作為妙玉的時候和舒錦歌在一起的日子。
那段日子裡,也許是他的内心最平靜,也最精彩的時光。
猛地,他乃到劇痛,轉眼,眼中回憶的色彩已經消失不見,冷眼看着舒錦歌:“情感嗎?
你以為從雪山之巅中出來的人還會在乎什麼情感嗎?
我确實曾經在乎過,可是你從來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你的心裡除了那個活死人就沒有其他人了,你不配讓我一心相待,舒錦歌,受死吧。
”
說着,飛煞周身靈力猛地暴動,帶着黑灰色的旋窩沖向了舒錦歌,舒錦歌多少着,雖然用盡全力,也多少瘦了些傷害,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神魂有些不穩。
而在禦天齊懷裡,舒錦歌猛地口吐鮮血,禦天齊吓了一跳,可是看舒錦歌依舊昏迷不醒,他隻能抱着她繼續前行,争取在午時之前到達雪山之巅。
而舒錦歌的幻境中,飛煞已經雙眼血紅,眼中除了殺戮,已經在沒有感情。
舒錦歌也感受到了幻境的蕩漾,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靈不斷的抽出一下下的攻擊着飛煞最脆弱的心房,舒錦歌一直盯着跟在飛煞身邊的雲升殘魂。
雲升在笑,眼中全是不屑。
看吧,舒錦歌,你終究是鬥不過我的。
舒錦歌眯眼,手中靈化作長槍,和飛煞對戰在一起,飛煞暴怒的靈化作巨大的掌心一把将舒錦歌包裹住,雲升狂笑,隻是下一刻,那巨大的手掌突然迸發出白色的光芒,一柄長槍破空而出,飛煞靈化作的掌心頓時消失不見。
飛煞頓時口吐鮮血,雲升一臉的不敢相信,她面色猙獰。
下一秒,舒錦歌冷眼看着雲升,雲升怒目而視,卻在下一刻眼睛突出,驚恐之後的,瞬間消散。
舒錦歌捂着胸膛,轉眼看向飛煞,飛煞正怔怔的看着她,眼中帶着迷茫,和不解。
“飛煞,你還要動手嗎?
”
飛煞沉默,半響,問道:“你居然如此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
舒錦歌聽了好笑:“你關注的就隻有這些嗎?
你難道不應該想一下你到底做錯了什麼嗎?
”
飛煞聞言,臉色一正,冷道:“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雲升仙尊說的,都是對的,而他加注在我體内的力量,也是經過我的同意的。
舒錦歌,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和梵靜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你當真冥頑不靈嗎?
”
舒錦歌皺眉:“冥頑不靈的是你,雲升到底是不是壞人,我不會再與你詳論,我舒錦歌做事也不屑于和任何人解釋,對于你飛煞,我不過是在盡最後的朋友情誼,你不領情,我也不會再說什麼。
”
飛煞惱怒:“在你的眼裡,我就這樣一無是處?
哈哈,是我太傻,是我不該想要不屬于我的東西,你殺了我吧。
”
舒錦歌沉默,親手殺了飛煞,她還是有些做不到。
猛地,一股帶着敵意的靈被她感覺到,她猛地轉身,便見那股靈已經化作利劍,刺穿了她的心髒,舒錦歌悶吭一聲,手一揚,全身的靈凝聚,一招攻向了飛煞。
飛煞肉身炸裂,卻在死之前哈哈大笑:“和你一起死,便是我最後的快樂,舒錦歌,你陪我下地獄吧。
”
“瘋子。
”
舒錦歌說完這一句話,幻境便崩潰,她人也回到了身體上。
禦天齊抱着舒錦歌已經到了雪山之巅的腳下,正要上去,卻發現懷裡的舒錦歌一動,他低頭,便見大片的血漬從她的口中浸出,濕了大片的衣襟。
禦天齊眉頭緊鎖,想要用内力修複舒錦歌的身體,卻被一隻手攔住。
梵靜阻攔禦天齊道:“跟我去聖殿,她時間不多了。
”
禦天齊抿嘴,跟在梵靜的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早就知道會出事?
”
梵靜答:“一切自有天定,誰都無法改變,禦天齊,從你和她出現的那個時候開始,你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怎麼走,都會會回到命運的軌迹上。
”
聖地,便是小燕和舒錦蓮死去的那個地方,梵靜在禦天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将舒錦歌搶在了手中,直接扔向了高空,禦天齊大駭,卻見梵靜已經雙手結印,靈力上沖,将舒錦歌團團包圍。
四方突然湧現無數的紫霞,在梵靜的引導下一點點的融進了舒錦歌的身體,禦天齊緊緊的盯着舒錦歌,卻聽見身邊一聲悶吭。
他回頭,便見梵靜的唇邊帶着血漬。
“你怎麼了?
”
梵靜沒說話,隻是盯着舒錦歌一臉慈愛。
禦天齊有些晃神,這樣的表情,看起來和當年的姜太妃如出一轍。
随即,禦天齊自嘲,冷狂如梵靜,怎麼會和太妃相同呢?
天邊的紫霞越來越多,舒錦歌的身體如同無底洞一樣在吞噬着這些紫霞,她的身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紫色光暈,而梵靜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這樣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最後将舒錦歌放下的時候,梵靜饅頭白發成相處灰敗之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流光溢彩。
他閉眼坐在原地,說道:“帶她下山吧,從此以後,雪山之巅,便不複存在了。
”
禦天齊不知道梵靜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知道他們确實可以走了。
隻是,他擔憂的看着舒錦歌,問道:“你确定她沒事了?
”
“放心,若是有事,我也不會讓她離開。
”
禦天齊沒有動,梵靜睜開雙眼,眼裡還帶着疲憊的血色。
“還有事嗎?
”
禦天齊一頓,還是問道:“你為何說我也是六魂之人?
我并不和他們那樣,擁有什麼前世的記憶。
”
梵靜微微一笑,帶着神秘的笑容歎道:“你介意自己是六魂之人?
”
“不管我是誰,我隻是禦天齊,但是她介意,因為你說過,她會親手殺了所有的六魂之人。
”
這一切,都是梵靜說的,如此,他們在之前也許還當作無聊的詛咒,可是,現在,禦天齊也不得不相信,因為,六魂之人,已經有三個死在了舒錦歌的手上。
梵靜沒有再說話,又閉上了眼睛,禦天齊隻能轉身離開,不過在轉身之後,身後出現響動,他回頭,便驚訝的看見梵靜的身體已經随風而化。
他恍惚間響起,梵靜曾經說過,他們靈族的人死後,便會化作塵埃随風而逝。
梵靜,他,這是死了嘛?
舒錦歌是在太師府醒過來的,此時距離她去往雪山之巅的那個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三天。
醒過來之後,舒錦歌便從禦天齊的口中知道了梵靜的事情,她不由愣神了一個下午。
梵靜就這樣死了?
還是為了救她死的?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呢?
梵靜為什麼要救她呢?
頭痛,痛的舒錦歌想要一錘子給自己打暈了。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整整一個下午,她的大腦中湧入了更多的記憶碎片,讓她腦中的故事一點點的形成了完整的畫面。
可是,舒錦歌還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記憶,好像就是她的記憶,可又好像不是。
畫面中那個禦天齊好像是她的丈夫禦天齊,又好象不是。
他們之間,好像隔着什麼,又好像完全沒有阻隔。
而畫面中的那個舒錦歌,為什麼總是一副悲傷的樣子?
那個禦天齊,好像從來沒有看見他身後的舒錦歌一樣。
舒錦歌沒有繼續想下去,等自己的頭不痛了,就開始處理出雲烈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