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天老祖笑了笑,轉身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卻又腳下一頓,回頭道:
“呃,有件事,不知老朽當問不當問……”
“嗯?
”
樹天老祖看了墨鳳舞一眼,沉吟片刻,道:
“老祖可知藥魂鼎?
”
這會兒墨鳳舞正躺在軟塌上望天,神色懶散悠然。
可就在樹天老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墨鳳舞猛然眸光一動,但面色卻絲毫不顯,接着随口道:
“藥魂鼎?
法器嗎?
”
其實,剛剛樹天老祖神色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卻隐隐帶着一分期待。
可這會兒聞言,瞬間神色一暗,但很快便平靜下來,道:“非也,藥魂鼎并非法器,隻是……呵呵,老朽多言,還請老祖恕罪。
如此,老朽便先退下了,五日後,再來。
”
沒多說,樹天老祖轉身走了出去。
随後待走出院子,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忽而從不知從何處來到樹天老祖面前。
“老祖,她怎麼說?
”
男子大概三十出頭的模樣,五官有些冷硬,一身武者打扮。
不過看起來并不像學員,反而像是教授,教官之類的。
“應該沒問題。
”
男子一聽,頓時一喜。
但很快,卻又神色一斂,略顯猶豫。
樹天老祖何等精明,見他如此,頓時說道:“你是想說之前樹珠的事情?
”
墨鳳舞之前曾當衆拿出樹珠,而樹珠對樹人族來說,近乎是死穴。
雖然此事暫且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在樹人族内部,多有對墨鳳舞敵視之意。
可樹天作為樹人族的老祖之一,竟反而和墨鳳舞親近……不免有些讓族人略感匪夷所思。
而這會兒被樹天老祖點破,男子也不隐瞞,随即點頭。
“是……不過,既然她能治好您的腿,之前的事情,倒也……”
“呵,你真當以為老朽隻是因為自己的一條腿,才來的嗎?
”
男子一愣,頓時不解的看向樹天老祖。
“一條腿而已,老朽還沒看在眼裡。
隻不過……”樹天老祖低聲說着,随即微微一頓,待微微眯起蒼老的眼,沉吟了不知道多久,才終于開口道:
“我樹人一族,終究是藥門嫡支。
可這些年,卻偏偏走了武路。
為何如此,歸根究底,不就是因為醫道斷絕,最終不得不……所以,不管她和我樹人族有何恩怨,隻要能重振醫道,再興藥門,我樹人族便隻能與其為友!
這是我樹人族唯一的路……畢竟,七階藥王,不是随便誰都能修煉的!
隻可惜了,她卻不知藥魂鼎到底是何物……可惜,太可惜了。
若是她能……還有當年之事……”
樹天老祖喃喃自語着,嗓音越來越低。
而說到這裡,忽而一頓。
半晌,擡頭道:“罷了,回去再說吧。
”
旁邊的男子也聽得雲裡霧裡,但這會兒聞言,還是趕忙應聲:
“是。
”
樹天老祖帶着男子走了。
而此時房間裡,一直忍着沒吭聲的輕鳴,卻在看了房外一眼後,不禁低聲道:“主上大人,您剛剛為什麼不問清楚,就這麼放那個老頭兒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