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擡頭望去。
不遠處的大殿台階上,正站着兩名老者,應該是來自神藥門的長老,都是宗師級别武道修為。
但陳江河的注意力并不在二人身上。
在二人的中間還吊着一名中年男子,陳江河仔細一看,分明是之前在神農架林區遇到的許宗水。
許宗水渾身上下遍布傷痕,已經奄奄一息。
陳江河沒能從他身上感應到宗師氣息,這意味着許宗水的修為已經被廢掉,由此可見神藥門下手确實狠毒。
“你到底是什麼人?
”梁盛榮發現,陳江河并沒有注意到他,令這位武道宗師有些憤怒,陳江河憑什麼忽視他?
陳江河充耳不聞,把手負于身後一步步走到台階面前,梁盛榮勃然大怒,“狗一樣的東西,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
你若是再不止步,我現在就殺了你!
”
原本已經昏迷不醒的許宗水,聽到梁盛榮的怒吼時用力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站在台階下的陳江河,許宗水連忙說道:“小兄弟,你趕緊離開吧,這是藥王谷與神藥門之間的恩怨,與你沒有關系。
”
他不想連累陳江河。
這時。
一名神藥門的弟子冒冒失失地從大殿外跑進來,跑到台階前撲通一聲跪下,梁盛榮見狀擰緊兩道白眉,“發生什麼事情了?
”
“梁長老,大事不好了!
”這名弟子叫道。
梁盛榮臉色變得很難看,靜靜等待着這名弟子的下文,這名神藥門弟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梁盛榮顯露殺機之後他才說道:“大師兄死了,就死在外面!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我們沒有看見兇手!
”
“什麼?
!
”梁盛榮大驚失色。
“你再說一次,你口中的那位大師兄,可是我的孫兒梁炳坤?
”
大殿内溫度驟降。
所有人都感受到來自梁炳坤的壓力,幾乎讓他們無法呼吸。
“你說話啊!
”梁盛榮怒吼。
那名弟子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是的,死去的确實是梁炳勝大師兄,我可以确定我沒有看錯。
”
“混賬東西!
是誰殺了我孫兒?
老夫要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梁盛榮眼眸裡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随後淩空拍出一巴掌,将這名彙報消息的神藥門弟子當場擊斃。
連他的孫兒都保護不好,活着還有什麼用?
神藥門不養廢物!
梁盛榮怒氣未消,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陳江河之時突然想到什麼,凝眸說道:“是你殺死了炳坤?
”
陳江河似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對許宗水說道:“前輩有難,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
許宗水語氣悲壯,“你真是糊塗呀,神藥門實力雄厚,單憑你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是神藥門的對手?
”
“都别聊了,我在問你話!
”梁盛榮出現在陳江河面前,怒氣沖沖盯着陳江河,似乎要把陳江河生吞活剝。
陳江河把視線落在梁盛榮身上,淡淡說道:“不錯,梁盛榮是我殺的,你有什麼問題麼?
”
“好大的膽子!
!
!
”
“我孫兒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嗎?
你放心,既然你來了,我就絕不會讓你活着離開,我要将你千刀萬剮,祭奠我孫兒的在天之靈!
”梁盛榮一字一句說道,不禁令人膽寒。
戴雨茵為陳江河捏了把冷汗。
梁盛榮可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師,而陳江河還如此年輕,在武道境界上的底蘊肯定要略遜一籌。
這時。
氣若遊絲的許宗水說道:“梁盛榮,你把這位小兄弟放走,有什麼事情就沖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
梁盛榮快被氣笑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什麼叫傷及無辜?
他把梁炳坤殺了,這能叫無辜嗎?
總之,他今天既然來了,就别想着回去,我會親手把他的心髒挖下來喂狗!
”
許宗水欲言又止。
另一名神藥門的長老走上前,對梁盛榮低語了幾句,梁盛榮眉頭挑了挑,轉頭望向虛弱不已的許宗水,“姓許的,我再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你将藥王谷的秘訣藏身之地告訴我,我可以饒他一條狗命。
”
“梁盛榮,你在做夢!
那是藥王谷的秘籍,不可能落入你們手中!
”許宗水惡狠狠說道,之前梁盛榮當着他的面屠殺藥王谷弟子,許宗水愣是沒有說一句話,因為他不希望秘籍落入神藥門之手,否則會助長神藥們的嚣張氣焰,進而影響到整個武道界。
這不是許宗水想要看見的。
梁盛榮呵呵冷笑,“既然你不肯松口,那我隻好把他殺了。
”
許宗水接連歎氣。
随後,他望向陳江河,苦笑道:“小兄弟,實在是抱歉。
我們不能讓秘籍落入神藥門之手,因為他們妄想一統武道界成為武道界的霸主,這次把你連累了實在是愧疚不已。
”
“沒事的,前輩。
”陳江河平靜說道。
“區區兩個武道宗師未必是我的對手,我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我這次來藥王谷,是為你們伸張正義的。
”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藥王谷的弟子用一雙雙震驚的眼睛看向陳江河,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單單是狂妄,甚至有些自大以及自負。
神藥門這兩位可是老牌宗師,年輕的陳江河拿什麼與他們鬥?
許宗水啞然。
默默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陳江河有潛力不假,但終究也隻是潛力而已,還沒有完全兌現。
單憑他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與兩位老牌宗師相抗衡?
梁盛榮哈哈大笑。
另一名神藥門長老闫世計絲毫絲毫不掩飾對陳江河的嘲弄,“老梁,你聽到了嗎?
這個年輕人說要把我們宰了,我說實話,放眼武道界,我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
”
“這個人就交給你來收拾吧?
我就不動手了。
”
梁盛榮點點頭。
“不知死活的東西,連我孫兒你都敢碰,你等死吧!
”
陳江河巍然不動。
梁盛榮越看越生氣,總覺得陳江河太小瞧自己沒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于是又走了兩步拉近與陳江河之間的距離,居高臨下俯視着陳江河,“給我跪下!
”
話音落下。
梁盛榮釋放出極其強大的氣場,單單是外溢的一縷氣息,就讓藥王谷的弟子們腦袋都無法擡起來,更别說身處風暴中心的陳江河。
在梁盛榮看來,陳江河一定會被這股氣息壓倒,并且跪在地上!
然而——
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陳江河仍然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嗯?
闫世計眼神微變,詫異地打量着陳江河。
他怎麼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
梁盛榮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将他宗師第二重境界的修為盡數爆發出來,企圖借此壓制陳江河!
但仍然徒勞無功。
梁盛榮眼皮狂跳,總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麼。
闫世計低喝道:“不好,這個年輕人實力相當了得,需要你我聯手對付才可!
”
二人内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同樣震驚的還有許宗水,一開始許宗水還以為陳江河隻是宗師第二重境界,乃至是第一重境界而已,可如今看來陳江河至少也是宗師第三重境界,與自己相仿!
“如此年輕的宗師巅峰,世所罕見!
”許宗水喃喃,原本已經灰敗的眸子再次綻放出别樣的光彩。
或許藥王谷有救了。
闫世計站在梁盛榮身旁,二人共同面對陳江河。
“你果然有兩把刷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如此年輕就已經躍升宗師之巅,想來背後一定要極其龐大的宗門。
神藥門無意與你為敵,也希望你不要插手神藥門與藥王谷之間的恩怨。
”闫世計驚疑不定地開口,想要知道陳江河的根底。
陳江河指了指被吊起來的許宗水,“這個人,我要定了。
”
梁盛榮氣急,咬牙說道:“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你與藥王谷無牽無挂,為什麼要替藥王谷出頭?
更何況你已經殺死我的孫兒,咱們之間算是扯平了。
”
扯平?
陳江河笑了笑。
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這個詞。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輪不到梁盛榮這種人指指點點。
闫世計一眼就看出來陳江河不打算收手,于是對身旁的梁盛榮說道:“算了,少跟這種人廢話!
既然他已經決定插手我們與神藥門之間的恩怨,我們隻能被動還擊!
否則天下人豈不會笑話神藥門?
”
梁盛榮點點頭。
以他們二人聯手的實力,足以對付宗師第三重境界的強者。
所以他們無所畏懼。
“年輕人,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們不客氣!
”闫世計一字一句說道,梁盛榮更是冷哼道:“跟他說話隻是浪費口水而已,你我一起動手把他擒下!
”
二人立即動手。
藥王谷的弟子紛紛發出驚呼聲。
因為這兩人都是老牌宗師,實力不容小觑,二人聯手之後能夠發揮出恐怖的實力。
陳江河怎麼可能是二人的對手?
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藥王谷以及神藥門的弟子大跌眼鏡,陳江河面對二人淩厲的攻勢,竟然隻是擡起一巴掌而已!
緊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陳江河一巴掌抽飛梁盛榮!
闫世計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呆呆站在原地露出震驚的表情。
一巴掌而已,就把一位武道宗師抽飛?
這得多麼強大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