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去之時,丹鼎派以及各大宗門弟子相送百裡,場面極為壯觀。
以柏月澤為首的大宗門天驕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不由感慨道:“這六重天太小,已經無法讓他施展手腳。
”
“我們正在見證傳奇的誕生。
”
靈溪宗首席歎道:“與他生在同一個時代,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數萬年之後,後世之人隻會記得他的名字。
”
“我怎麼覺得,與他生在同一個時代,是我們的榮幸?
我們錯過了無極帝尊的崛起,如今興許有機會見證另一位傳奇崛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
”藏劍閣少主笑着說,心态四平八穩。
彼時。
陳江河與二人前往浩然宗。
在路上之時秋水就已經知道浩然宗的存在,并且得知事情的經過,希望不會因為自己而耽誤時間。
當黑色山脈再次映入眼簾,陳江河内心竟變得更加焦躁。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師父,您不必太過擔心,浩然宗與周圍各方勢力交好,又得到百姓的廣泛支持,怎麼可能會有意外?
”安凝輕聲安慰,陳江河卻搖頭說道:“我擔心的并非外患,而是浩然宗内部,浩然宗的上空籠罩着界海陰雲。
”
這些陰雲一日不散,陳江河的心便一日不得安甯。
安凝與秋水不再多說什麼,先進入浩然宗了解情況再做打算。
隻不過三人才剛接近黑色山脈,就被四名身披甲胄的強者阻攔,讓三人原路返回。
四名強者态度強硬,不打算給陳江河說話的機會。
“喂!
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安凝義憤填膺,對于陳江河來說就是回家,怎麼能擋着人回家?
“你們一點禮貌都沒有!
”
四人表情冷漠,沒有搭理安凝。
這讓安凝更加來氣,陳江河攔住弟子讓她别再開口,安凝急道:“可是師父……”
陳江河,“我來。
”
他再次望向四名強者,隻消片刻就洞悉到四人實力都在渡劫十重天,放在下界都是可以稱帝的實力。
便是放眼六重天,隻要仙人不出就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一下子出現四位超級強者,看來浩然宗果然出事了,讓陳江河内心更加不安。
“還請四位讓開,讓我回去。
”陳江河開口。
嗯?
四人齊刷刷望向陳江河,這些人目光驟然變得淩厲,為首之人沉聲道:“你是浩然宗的弟子?
”
安凝與秋水都覺察到不對勁,四人一聽到陳江河要回浩然宗,無論是言語還是目光中都充滿了敵意!
浩然宗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江河冷哼:“不錯,我是浩然宗的弟子,有何賜教?
”
轟轟轟!
四道恐怖的氣息從這幾人身上爆發,逼得安凝與秋水接連後退,唯獨陳江河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既然你是浩然宗的弟子,就休怪我們不客氣,得罪了!
”為首那名強者低吼,朝陳江河強勢掠來。
秋水緊張得不行,“師兄他有危險!
”
安凝對那四人破口大罵,反而對師父充滿信心,“哎呀,秋水小師叔你就放心吧,師父還不至于被這四位難倒。
就是不知道這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跑來浩然宗做什麼?
師父就該給他們點顔色瞧瞧!
”
“我倒是覺得,這些強者的裝束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秋水呢喃。
安凝提起精神:“是嗎?
那你好好想想,沒準是個誤會!
”
秋水苦苦思索,還真讓她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類似的裝束,臉色卻是為之一變,顯然有了幾分震驚。
“秋水,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安凝追問。
秋水,“他們,他們好像是九天神宮的人……”
“啊?
”
安凝目瞪口呆。
九天神宮是天幕最強大的勢力,隐隐淩駕于各方勢力之上,是當之無愧的巨無霸!
也是唯一有資格在九重天來回穿梭的勢力!
“九天神宮的人跑來浩然宗做什麼?
”安凝茫然不解。
秋水想到了什麼,語氣沉重:“安凝,之前師兄是不是說過浩然宗的事情,據說浩然宗有可能染上了界海之力。
”
安凝瞳孔猛然收縮。
這應該是最合理的猜測了,否則九天神宮怎麼會親臨浩然宗?
“如果是這樣就糟糕了……”安凝面色擔憂。
二人談話之時,陳江河與來自九天神宮的四大強者鬥法,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四位強者不敵陳江河,全部被陳江河拍翻在地。
四名來自九天神宮的強者面色驚駭,死死盯着陳江河。
這些人顯然沒料到陳江河會這麼強,更沒想到浩然宗會有此等強者坐鎮。
“你到底是誰?
浩然宗絕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人存在!
”為首那名強者開口,仍舊沒打算讓陳江河進入浩然宗,陳江河冷聲說道:“我是不是浩然宗的人與你沒有關系,但你若是繼續阻擋我,我不介意把你們全部殺光!
”
四人沒有讓開半步!
先前說話的那人更是咬牙說道:“我們會盡力阻止你的腳步,直至你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為止!
”
陳江河皺眉。
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實在是難纏。
而且一點道理都不講。
“師兄,他們是九天神宮的人,小心點!
”秋水神念傳音,陳江河眼睛眯起來再次打量這四人,半晌後說道:“原來是九天神宮的人,你們不去絞殺邪祟來浩然宗做什麼?
真當浩然宗是好欺負的麼?
”
為首之人嘴角淌血,一字一句說道:“守護天幕是我們的使命,正是因此我們才不能讓你進入浩然宗!
”
“你們太不講理了!
”安凝質疑。
“這是我師父的家,你們怎麼能為難人?
”
陳江河立即聯想到了什麼,質問四人九天神宮要對浩然宗做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何人?
”九天神宮的人反問。
安凝,“如果你是六重天的人,就應該聽說過我師父的名号,天運宗北冥長老是也!
”
四人聽見陳江河的道号紛紛色變,臉上或多或少都顯露出驚恐的表情,那人又說道:“可是與丘魁定下三年之約的北冥?
”
“正是我師父!
”安凝極為高傲。
“唉,這都算是什麼事?
九天神宮與浩然宗沒有私仇,我們沒有想到北冥與浩然宗有層特殊的關系存在。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杜源,是九天神宮的長老。
”這名強者說道,陳江河毫不客氣說道:“我對你的身份沒有任何興趣,還請你讓開不要阻擋。
”
“否則……”
“休怪我下手無情!
”
杜源神色肅然,再次撐開他的氣勢說道:“北冥,我們了解過你,知道你是從下界而來的超級天才,我們甚至還打算讓你加入九天神宮,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證明我們對你沒有意見反而很欣賞。
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不要介入浩然宗這件事中來,對你沒有好處!
”
“當然,你想殺死我們沒有問題,我們并非你的對手。
”
陳江河很是頭疼,杜源怎麼就聽不懂人話?
“你們要對浩然宗做什麼?
”陳江河冷哼。
杜源深深看了眼陳江河,“其實你應該清楚,浩然宗内部有問題,不是麼?
我們之所以來浩然宗,就是為此而來!
”
陳江河瞳孔收縮。
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晚了半步,浩然宗已經被九天神宮盯上。
九天神宮作為天幕大世界的統治機構,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抵禦界海之力為責任,而浩然宗又與界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九天神宮的打算。
“你們想滅掉浩然宗?
”陳江河冷聲詢問。
安凝聞言立即為浩然宗申冤,“浩然宗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無辜人,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一問生活在這片山脈附近的百姓與宗門,誰不知道浩然宗是好人?
”
杜源欲言又止,一聲歎息之後緩緩說道:“但這并不夠,他們體内藏着可怕的界海之力,他們活着就是原罪!
九天神宮不敢保證将來浩然宗會不會下山,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我們要防患于未然。
”
陳江河終于明白了九天神宮的打算。
他們要殺光浩然宗的每個人。
這是陳江河不容許的事情!
“你們打錯算盤了,有我在不會讓九天神宮滅掉浩然宗。
”陳江河臉色冷漠,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杜源深吸了口氣,再次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隻能踏過我們的屍體,去拯救與界海合流的浩然宗!
”
陳江河仍舊面無表情,暗罵杜源就是老頑固!
若不是礙于對方身份,陳江河真會一巴掌将其拍死。
“諸位,得罪了。
”陳江河開口。
杜源等四位強者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被陳江河所釋放的真元束縛,竟然完全動彈不了更無法掙脫。
就這麼淪為陳江河的俘虜。
陳江河,“誰都不能傷害浩然宗,這是我的諾言。
”
而且陳江河已經找到破局方法,更不會允許九天神宮滅殺浩然宗。
秋水欲言又止。
她分明能感覺到,九天神宮的四位強者還有一戰之力卻沒有還擊,很有可能默許了陳江河的行徑。
否則再拖上一會兒是可以的。
“師兄,我感覺事态很嚴重了,我們抓緊時間吧!
”秋水提醒。
陳江河點頭,“好!
”
三人抵臨浩然宗山門外,空氣中彌漫着的絲絲血腥味讓陳江河臉色微變,再也無法控制胸腔裡的怒火。
安凝與秋水都感受到陳江河的怒火,心情都變得沉重無比。
陳江河欲踏入浩然宗山門,卻被一堵無形的牆阻擋腳步,使得他無法進入其中。
秋水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防禦法陣,多半接近了仙級法陣那種。
“你們在此處等我,我去會會那個人。
”陳江河說道,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陳江河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下一刻。
陳江河身影出現在浩然宗正上方。
而且他一眼就看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操縱法陣,這就是阻擋浩然宗弟子外逃的那座法陣。
沒什麼好說的,陳江河直接動手。
這名女子被陳江河突襲,以至于手忙腳亂無法維持防禦法陣的穩定,光幕不斷閃爍。
“好賊子!
安敢阻撓九天神宮行事?
”白衣女子低喝,顯然怒了。
不得不說。
白衣女子實力确實很強,被陳江河打斷施法之後迅速又維持了法陣的穩定。
陳江河方才看清楚防禦法陣并非白衣女子布置,而是通過她手中的羅盤釋放,真正厲害的人是刻畫這座羅盤的強者,按照陳江河的估計對方至少也是仙級大能!
而白衣女子,多半是半步真仙。
“你是何人?
本座告訴你,阻撓九天神宮行事乃是死罪!
”白衣女子輕叱。
陳江河沒空跟白衣女子廢話,因為這座防禦法陣還沒有被打破,而他感受到浩然宗内正在發生大戰,太叔淩的狀況極為不妙支持不了太久。
白衣女子震怒,被迫與陳江河交鋒。
而且白衣女子極為孤傲,這是實力給她的底氣。
隻是在全力以赴的陳江河面前,當真如不堪一擊的小白兔,三招就被陳江河轟飛,肉身差點崩潰!
白衣女子衣衫被染紅,駭然望向陳江河。
陳江河壓根沒打算與白衣女子講理,再次攜帶着滔天怒火殺來,看樣子是想要把白衣女子斬殺!
白衣女子不得不釋放丹田處的仙氣護體,如同一條白龍纏繞于體表,但還是被陳江河的金光瓦解,白衣女子身子從高空墜落,就連丹田處的那道仙氣都變得稀薄,一旦仙氣被徹底打散就再也難以修複!
“住手!
!
!
”白衣女子低吼。
陳江河,“我可以不殺你,你必須把法陣關閉!
”
對方畢竟是九天神宮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地位不低,殺死她很有可能引來不小的麻煩。
白衣女子呼吸急促,美眸之中流露出不解與惶恐。
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這麼強大?
而且她能感受到陳江河應該不是真仙之境,而是與自己一樣都是半仙,這令她更難以接受。
甚至是絕望!
白衣女子咬牙說道:“你到底是誰?
浩然宗與界海有染,我等奉命而來鎮壓浩然宗,若是打開法陣會讓風險外溢!
到那時候六重天将大亂,你承擔得起責任麼?
”
陳江河面無表情:“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不是在請求你的意見,而是要求你這麼做。
”
“我這麼說,能聽懂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