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咬牙。
陳江河的耐心已經達到極限,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多話。
沒等陳江河開口,被陳江河以真元束縛的杜源忙開口對白衣女子說道:“他就是北冥,下界湧現的超級天才!
”
白衣女子瞳孔仿佛經曆地震,仍舊盯着陳江河不眨眼,“你就是北冥?
”
杜源亦在勸說陳江河不要對白衣女子下手,因為白衣女子名為姜靜,其老祖是九天神宮的一位仙級巨頭,若是陳江河把姜靜殺害的話那位仙級巨頭定會尋陳江河麻煩,陳江河心想他老子還是無極帝尊呢!
“我不想殺你,把防禦法陣打開!
”陳江河再次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姜靜明顯在遲疑。
如果界海之力被擴散開來,這是她承擔不起的責任。
“我知道你與浩然宗有些許關聯,但浩然宗的情況比你想象中嚴重,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把防禦法陣關閉。
”姜靜咬牙開口,分明是頂着巨大的壓力,陳江河身上冒出濃郁寒意,幾乎已化為實質。
“好,那我就成全你!
”陳江河内心的殺意完全控制不住。
姜靜不得不提振精神抵擋陳江河的殺伐,奈何還是遠遠不敵陳江河,被陳江河幾巴掌拍入地底!
她的肉身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讓秋水與安凝大為震驚。
這可是九天神宮的天驕,在陳江河面前連還手都未必能做到,那麼陳江河該有多強?
“這是師兄的全部實力麼?
還是說……其實師兄還藏了些手段?
”秋水喃喃自語,安凝意味深長說道:“我倒是覺得,師父可能藏了點東西,我了解師父的性格,他從來都是那種小心謹慎的人,不會輕易把底牌公諸于衆。
”
秋水再次倒吸寒氣。
“可,姜靜不能殺,會惹麻煩的。
”秋水面色擔憂。
安凝臉色變得鄭重肅穆,對秋水說道:“雖說現在你是我的小師叔,但我必須糾正你的問題。
九天神宮的人殺浩然宗在先,怎麼以牙還牙就錯了呢?
”
秋水愣了愣。
起初她還覺得安凝邏輯有問題,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麼?
“是,我沒有想到這點,九天神宮确實有些過分了。
師兄沒有錯,若是九天神宮以此對師兄發難,我會與他共同面對!
”秋水展現決心,不再阻止陳江河對姜靜痛下殺手。
另一邊。
陳江河的耐心确實已經被消耗殆盡,沒空跟姜靜胡鬧下去,否則浩然宗弟子的性命堪憂。
可這個女人太犟了,陳江河可以輕松将其擊敗,卻不能用很輕松的方式殺死姜靜,而且殺死姜靜之後還得破解那座羅盤,對陳江河而言又要付出許多時間代價,而浩然宗如今已經岌岌可危,需要陳江河天神下凡……
留給陳江河的時間不多了……
想到這兒,陳江河腦海裡忽然有了個想法。
弑仙劍出現在陳江河手裡,姜靜看見這把劍之時通體生寒,直覺告訴她這把劍絕對是仙級大殺器!
她從這把弑仙劍身上嗅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令她内心不由自主膽顫!
“這是什麼劍?
你怎麼會有仙級大殺器?
”姜靜内心有種種問題,陳江河壓根沒有興趣回答她的問題,再次殺到姜靜面前,姜靜原本還想着抵擋一番,沒想到陳江河用了弑仙劍之後實力變得更加強橫,姜靜無論如何都打不過陳江河。
最終。
姜靜被陳江河俘虜,并且把劍架在她脖子上。
姜靜身為九天神宮的天驕,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奉為座上賓的存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把你該死的劍拿開!
否則,你就馬上殺了我!
我不是别人,我不會接受你的羞辱!
”姜靜冷靜開口,陳江河手掌稍稍發力就将其白皙脖子割開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處彌漫開來,讓姜靜臉色變白了三分。
陳江河,“老老實實閉上嘴。
”
“否則……”
“我有千萬種方法折磨你,聽到了麼?
”
這三句話讓姜靜膽寒。
陳江河的手段有多狠毒?
她壓根不敢想象!
陳江河同樣沒有理會姜靜的想法,提着姜靜來到浩然宗的上空,防禦法陣之内大戰還在繼續。
動手之人是九天神宮的弟子,而太叔淩已經被逼到角落裡。
最令陳江河擔心的是太叔淩眸子漆黑,身上更是彌漫着一縷一縷的黑色霧氣,那是界海之力外溢的體現!
若是再這麼下去,浩然宗之禍會提前爆發!
“住手!
”陳江河低喝。
聲音之後蘊含着濃郁的真元,迅速傳到了防禦法陣之内。
那名九天神宮的弟子聽到陳江河的低喝,瞥了眼重傷垂死的太叔淩之後轉身來到陳江河的下方。
雙方隔着一層防禦法陣。
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
青年看見陳江河手裡的姜靜,當即怒道:“你是何人?
為何要傷我師妹?
”
陳江河,“這句話是我該問你才是。
”
姜靜對青年喊道:“師兄,千萬不要理會這個人,他就是北冥!
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你快把界海之禍平定!
”
“北冥?
”青年來了些興趣。
“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不過你怎麼會跟浩然宗勾搭到一起?
”
陳江河,“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我給你一個選擇,把防禦法陣散開,否則我會把你師妹殺了。
”
青年臉色驟然變冷。
沉聲問道:“北冥,你知不知道我師妹的老祖是誰?
”
“真仙也好,仙王也罷,對我來說很重要麼?
”陳江河反問,既然他已經把劍架在姜靜脖子上,就意味着與九天神宮劃清界限了!
“好一個不重要!
”青年怒了。
姜靜再次勸說,讓青年不必理會她的死活,而是要以大局為重。
青年深深看了眼陳江河,一字一頓說道:“我是九天神宮的冬申,在九天神宮的弟子之中序列為四十九。
”
陳江河沒興趣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想讓冬申把防禦法陣打開。
另一邊。
太叔淩捂着胸膛,搖搖晃晃飛到陳江河對面,勸陳江河不要插手這件事。
陳江河眼珠子通紅,眸子裡倒映出浩然宗弟子的屍體慘狀,心情豈能保持平靜?
“宗主,這件事我必須插手!
我之前就說過,我算半個浩然宗弟子!
不管是為了封師姐也好,為了我内心的信念也罷,今日這件事情誰都阻止不了我!
”陳江河沉聲開口,太叔淩痛心疾首說道:“你看見我現在的模樣了麼?
”
陳江河方才望向太叔淩。
太叔淩身上散發出的界海氣息越來越濃郁,幾乎快控制不住了。
而且他那雙眸子如同漆黑的漩渦,與之對視會讓人心神失守。
“如今的我還是原來的我麼?
我的理智在慢慢消退,我真怕有天會控制不住自我,不如就死在他的手下。
”太叔淩長歎,而後又說道:“就是可惜了浩然宗的這些弟子,他們才是最無辜的人,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内情就被人屠殺!
”
冬申插了一嘴,“咎由自取罷了,與界海之力沾染上就無法分清對錯了。
”
姜靜反而不說話了。
因為她之前把太叔淩視為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經過初步接觸之後才發現太叔淩與她的老祖、乃至是九天神宮其他長老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别。
同樣的呵護宗門弟子,同樣的心懷蒼生。
“你們為什麼不離開黑色山脈?
”姜靜忽然開口。
太叔淩仰天歎息,“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以現在的模樣去面對世人異樣的目光麼?
我們浩然宗雖然實力不強,但并非自私自利的孬種!
我們浩然宗的弟子每個都是頂天立地的人,不會禍害四方!
”
姜靜徹底無言。
太叔淩繼續說道:“可惜了我的弟子,你們能否手下留情?
隻殺我一人?
”
冬申當即否決太叔淩的建議。
他的意思簡潔明了,那就是所有人都得死!
沒有商量的餘地。
姜靜欲言又止,一時迷茫不知所言。
陳江河打斷冬申的話,再次說道:“把防禦法陣打開,否則我會殺了姜靜。
”
冬申看了眼太叔淩,又看了眼姜靜,仿佛在做抉擇。
半晌後。
一聲歎息從冬申嘴裡吐出,“唉,我原以為今日的事情會順風順水,誰能想到竟有人敢與九天神宮作對?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正是如此。
為了天幕的江山社稷,恕我無法打開防禦法陣,直到我殺光浩然宗最後一名弟子!
”
“小靜,對不住了。
”
太叔淩再次開口讓陳江河離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陳江河痛心疾首,沒想到冬申竟然會舍棄姜靜不管不顧,難道九天神宮都是這種性格倔強的弟子麼?
嗯?
不對勁!
在匆匆一瞥間,陳江河捕捉到冬申眸子裡的那抹陰冷。
冬申并非真的在意姜靜性命,更不在意浩然宗以什麼方式去死,在意的是能否拿到這份功勞!
為了這份功勞他甚至可以舍棄姜靜的性命。
“姜靜,對不住了。
”陳江河在她耳邊低語。
姜靜反問:“北冥,你為何苦苦插手此事?
你明知界海有多可怕,畢竟你是從下界上來的。
”
陳江河,“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
“自然是真話!
”姜靜語氣堅定,陳江河不假思索回道:“因為我有能力解決浩然宗的麻煩,并且保證風險不會外溢。
”
“真的麼?
”姜靜表示不相信。
陳江河,“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浩然宗弟子長老都是我的家人。
無論誰要害死他們,我都會将其視為死敵!
”
姜靜從陳江河言語中感受到前所未聞的堅決!
“哪怕與全世界為敵?
”她又問。
陳江河不再回答。
但,姜靜已經知道了陳江河的答案。
姜靜深吸了口氣,讓陳江河把她放開,她可以打開防禦法陣讓陳江河進入其中。
陳江河猶豫着要不要相信姜靜,姜靜繼續說道:“你沒有時間了,所以你隻能相信我。
”
“好,這次相信你。
”陳江河松開架在姜靜脖子上的弑仙劍,姜靜轉頭對冬申說出她的想法,不成想遭到冬申的強烈拒絕,冬申沉聲說道:“師妹,你怎麼也被北冥蠱惑了?
殺光浩然宗才是最穩妥的方法,若是風險外溢的話你我承擔得起責任麼?
”
姜靜展現出異于常人的冷靜,“師兄,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浩然宗的弟子都是無辜的,何況北冥有辦法解決浩然宗之禍!
既然有希望,我們為何不能試一試?
”
“還是不行!
我不答應!
”冬申義正辭嚴。
姜靜皺眉。
怎麼覺得眼前的師兄越來越陌生了?
似乎有絲絲急功近利在其中!
這并非她熟悉的師兄!
姜靜再三勸說,都被冬申否決,以至于陳江河再無耐心。
“師兄,請原諒我這次私作主張,若有什麼責任我一并承擔!
”姜靜語氣堅定,冬申急得罵陳江河妖言惑衆,“你到底用了什麼招式把我師妹迷惑?
你馬上讓師妹清醒過來,我師妹不會說出這種話!
”
姜靜閉上眼,耐心竟也一點點消失不見。
再次睜眼,姜靜取出羅盤,冬申吼道:“師妹,三思啊!
!
!
”
姜靜沒有聽從冬申的勸說,雙手結印之餘身上散發出許多道流光緊接着沒入羅盤之中,使得這座羅盤不斷釋放刺眼光芒。
下一刻。
一團柔和的光芒從羅盤之中散發而出,把陳江河等人包裹。
等到陳江河再次睜眼,肉身已經進入防禦法陣之中,這無疑值得他欣喜。
轉頭望去,就連秋水與安凝都被帶入其中。
用姜靜的話來說這是代價之一,希望陳江河能不是在騙她。
冬申氣急敗壞,開始指責姜靜的行為太過無腦!
姜靜心中不悅,“師兄,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要執着于殺光浩然宗全部弟子?
明明如今是有辦法的……”
冬申冷哼:“我不過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已,否則我當初為何要加入九天神宮?
師妹比我更清楚,九天神宮的陣亡率有多高!
”
姜靜低下頭,仿佛覺得自己誤會了師兄。
陳江河将身上全部丹藥交到太叔淩手裡,讓他把丹藥分發下去,盡可能救助宗門的長老弟子。
太叔淩熱淚盈眶,忙推辭:“這怎麼可以?
你贈送的這些丹藥都太珍貴,我們浩然宗無福消受!
”
“讓您拿着您就拿着,否則就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
”陳江河語氣加重三分。
太叔淩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些丹藥,卻沒有給自己留任何一顆,全部讓宗門長老分發下去。
姜靜再次動容。
以浩然宗的風骨,完全值得嘗試救助而不是屠戮一空!
“師兄,你就網開一面吧。
”姜靜勸說。
冬申擡手打斷姜靜的話,面無表情說道:“師妹,我本不該指責你。
但你的行為已讓我十分失望,我回去之後必定會向神宮道明一切。
至于今時今日,我還是會把浩然宗屠戮一空,要把風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
一句話——
誰都拉不住冬申的殺心!
姜靜微微膽寒,終于明白師兄哪兒不對勁了,曾經那位儒雅随和的師兄眼裡隻剩殺戮!
冬申要殺浩然宗全部,陳江河自然不答應。
“看在姜靜的份上,我可以不殺你,前提是你不動手。
”陳江河風輕雲淡開口,對冬申極為不屑。
冬申,“你當自己是神明麼?
我不僅要殺光浩然宗弟子,還要殺了你與這兩個女人,防止一切潛在的風險!
”
陳江河微微搖頭。
不管冬申出于什麼目的,都已觸犯了他的底線。
此般兇徒,當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