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有我在你放心。
”
陳江河的話讓張千鶴服下定心丸,松了口氣後說道:“你真不應該回來的,現在的局勢對你很不妙。
如果可以,你可以帶着小樓遠走高飛!
”
陳江河搖頭。
他不想,更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人。
否則。
那還是他麼?
“張叔,就隻有你一個人麼?
”陳江河隐晦提到杜鵑,生怕杜鵑已經發生什麼意外,張千鶴慶幸地說道:“當初那些人出現的時候我就預感到可能會變天,于是我讓杜鵑帶着孩子離開了,她應該沒事。
”
陳江河亦松了口氣。
他先是為張千鶴治療傷勢,好轉之後二人來到莊園的泳池旁。
泳池已經被鮮血染紅。
這讓二人心中一驚,生怕張小樓已經被那名中年人殺害。
幸好張小樓身影很快出現在二人面前。
陳江河挑眉,“你把剛才那個人殺了?
”
張小樓強作鎮定,點頭說道:“他剛才想動手殺我,然後被我反殺了。
”
張千鶴瞳孔收縮。
似乎難以接受自己女兒會殺人。
在張千鶴的印象中,張小樓連殺雞都不敢。
可轉念一想,張千鶴就釋然了。
如今正值亂世,溫良恭儉讓已經不是必備的條件,更需要的是心狠手辣。
張小樓如今已經邁出重要一步,足以讓她在亂世之中站穩腳跟。
“這種人該死,你殺得好。
”陳江河鼓勵張小樓。
張小樓勉強好受了些。
陳江河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于是先讓張千鶴療傷,然後處理掉這些人的屍體,讓父女二人團聚。
做完這些之後,陳江河讓張千鶴聯系杜鵑,并且把母子二人帶回東海。
一家人終于得以團聚。
當東海的商業巨鳄知道張千鶴回歸之時,都紛紛心驚不已。
因為他們知道張千鶴遭遇了什麼,幾乎不可能重回大衆視線。
如今張千鶴強勢歸來,已經說明了許多!
不少人親自給張千鶴打電話,希望能夠登門拜訪,張千鶴則是置之不理。
那些人背後都有武者撐腰,當初張千鶴落難之時這些人非但沒有出手相救,反而落井下石。
所以張千鶴對這些人感官不好,不想跟這些人有任何牽連。
第三天。
陳江河打算北上京城。
張小樓原本打算追随他身旁,卻被陳江河勸阻。
“你好不容易回到東海,與家人團聚。
你多待幾天陪陪張叔,我一個人去京城就可以。
”陳江河笑道,張小樓遲疑片刻後說道:“可是,我放心不下陳大哥。
”
陳江河失笑,“我有什麼讓你不放心的?
”
張小樓擡頭盯着陳江河雙眸,“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
陳江河笑容逐漸消失不見。
在過去一天時間裡,陳江河已經與秦鐘山取得聯系,然而連秦鐘山都不知道江愁眠等人去了什麼地方,當初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秦鐘山讓她們不要将行蹤告訴任何人,其中就包括了秦鐘山自己。
天下之大,陳江河已經失去江愁眠等人的下落。
不知道該怎麼尋找。
這也就成為了陳江河心中懸而未落的石頭。
張小樓擔心的正是陳江河會想太多,以至于最終想不開。
“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想陪陪你。
”張小樓說道。
陳江河微微一笑,“小樓,感謝你的陪伴。
現在最需要陪伴的人不是我,而是張叔。
我經曆過這麼多事情,怎麼可能被這點小事打倒?
放心,我不會想不開。
”
張小樓欲言又止。
“回去吧,張叔還在等你。
”陳江河揉了揉她的頭發。
張小樓,“那你要拉鈎,保證不會做傻事!
”
陳江河隻能照做,不想讓張小樓太過擔心。
當天下午。
陳江河見到了秦鐘山。
在看見秦鐘山的刹那,陳江河差點沒認出來。
才不到半年,秦鐘山已經垂垂老矣,那頭灰色的頭發現在已經變成銀白色,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交疊。
“陳江河,你回來了。
”秦鐘山分明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陳江河的錯覺。
秦鐘山身上散發出縷縷遲暮氣息,已經如風中殘燭,一口風就能将這點微弱的燭火熄滅。
“老爺子,您這是……”陳江河鼻子發酸。
秦鐘山擺擺手,苦笑道:“不必擔心我,我能有什麼問題?
人無非就是一死而已,沒有人能夠逃得過宿命,我這輩子已經活夠了。
”
陳江河當即搖頭,“不,我不會讓你死。
”
不等秦鐘山開口,陳江河從随身攜帶的丹藥中挑出幾顆讓秦鐘山服用。
秦鐘山一開始還不願意。
直到陳江河态度強硬,就差沒直接塞進他嘴裡才不得不将丹藥服用。
對于修行者來說陳江河的丹藥可能不算什麼。
但對于秦鐘山這種普通人來說,這些丹藥無異于仙丹妙藥,能夠生死人肉白骨。
一刹那。
秦鐘山身上的遲暮氣息褪去,滿頭銀白色的頭發逐漸有了點顔色,變成灰色。
那些皺紋被無形的大手撫平,讓秦鐘山蒼白的臉頰有了點血色。
感受到自身的變化,秦鐘山激動得不能自己。
他低頭看了眼身體,又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滿是不可思議地說道:“陳江河,你給我吃的是仙丹?
我怎麼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
“秦老,這不是錯覺,服用這些丹藥之後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到四十幾歲的狀态。
壽命也會随之延長,你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活着。
”陳江河的話讓秦鐘山更加震驚。
陳江河,“先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華國的狀态與葉淩霄的處境吧。
”
秦鐘山點點頭。
“事情還要從祝明子與葉老太爺的決鬥說起……”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不少武者從小世界走出來,想要把世俗界完全占領。
華國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幸好秦鐘山日夜坐鎮才沒發生什麼大問題。
至于葉淩霄的處境,可以說比華國更加不妙。
“他怎麼了?
”陳江河追問。
秦鐘山歎道:“李青書跟我說了,葉老太爺的生命之火已經微弱,随時都有可能熄滅。
”
“他已經活不過這個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