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劉家的話事人。
對于以前的她來說,這是不可想象的。
哪怕現在……
劉瑤也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劉家榮與劉沁松就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現在也隻能目送劉瑤坐上劉家家主的寶座上。
陳江河轉頭對劉旭輝說道:“今後誰若是敢欺負她,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隻要是她占理的事情我會為她撐腰。
”
言外之意——
劉瑤不可仗着陳江河的威望胡作非為,否則陳江河不會客氣。
劉旭輝點頭如搗蒜,“好好好,我一定嚴格按照陳将軍所吩咐的去做,不會讓您失望的。
”
陳江河嗯了聲。
臨走之前,王婧姗提醒道:“要不要問問關于拍賣會的事情?
”
“差點把這一茬忘了。
”陳江河說道。
他再次看向劉家榮等人,“我且問你一個問題,我聽聞後日紫荊島會有一個層次很高的地下拍賣會,你知不知道怎麼參加?
”
劉家榮正要張嘴,陳江河說道:“起來再說。
”
劉家榮如獲大赦。
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劉家榮說道:“我知道這個拍賣會,據說是海外某個勢力舉辦的,待拍賣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據說這次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會被展出拍賣。
”
“說直接點,我不想聽廢話。
”陳江河說道。
劉家榮打了個哆嗦,于是連忙說道:“這個展會給四大家族都發送了請柬,我可以把這份請柬給陳先生。
來人,快去我書房把那份請柬取過來。
”
一名下人屁颠屁颠跑進屋裡。
陳江河遲疑道:“這個拍賣會隻邀請了四大家族麼?
”
劉家榮立馬說道:“不是的,他們隻是給四大家族一個面子而已,其餘人同樣可以進入這個拍賣會,不過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代價就是一個人頭一個億,并且要交五個億的押金。
”
“對于四大家族,則是沒有這些限制。
”
王婧姗聞言倒吸涼氣。
看來這個拍賣會果然有好東西,否則根本沒底氣提這麼高的要求。
陳江河點點頭,表示了然。
不一會兒後。
劉家的下人便把請柬取來,經劉家榮之手後遞到陳江河手中。
請柬美輪美奂,分明就是一件藝術品。
陳江河随意翻了兩頁,請柬上很清楚寫着時間與地點,讓陳江河内心稍稍安穩。
終于讓他找到了門路。
否則他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不知道從何下手。
拿到請柬,陳江河心滿意足離開劉家,王婧姗緊随其後。
而劉瑤則是被劉家人送去醫院。
劉沁松與劉家榮待在同一輛車上,前者不甘心地問道:“爺爺,難道我們真要把劉家交給劉瑤麼?
她就是個丫頭片子而已,根本沒有能力執掌劉家,甚至還有可能把劉家敗光!
”
“住口!
”劉家榮低喝。
劉沁松打了個激靈,“爺爺,我哪兒說的不對?
”
劉家榮沉聲說道:“如果讓陳先生聽到你這句話,我敢保證連你另一條腿都保不住,你信不信?
”
劉沁松打了個激靈。
真要被廢掉兩條腿,那他将徹底失去站起來的能力。
這比殺死他還要更加難受。
劉家榮見狀繼續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閉嘴,讓劉瑤來當家主沒什麼不好。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住院養傷,剩下的事情你少管。
”
劉沁松哦了聲。
不過他總覺得爺爺不會甘心把劉家交給劉瑤,隻是劉家榮不說,他也不敢問。
到了醫院。
劉沁松被送進手術室,劉家榮站在手術室外,知道孫兒這條腿已經廢了。
說不恨陳江河那是假的。
堂堂劉家家主,叱咤紫荊島風雲四十餘年,怎麼可能甘心把這個龐大的家族交給劉瑤打理?
但劉家榮沒有辦法,因為陳江河非但是年輕的宗師,同時還是華國最年輕的将官!
有時候金錢在權貴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在這些新貴眼中,坐擁萬億資産的家族就是玩具而已。
劉家榮在等一個機會!
翻盤的機會!
叮鈴鈴!
兜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劉家榮立馬拿起手機看了眼,當他看見是劉辰來電之時毫不猶豫按下接通鍵,“怎麼樣了?
梁大宗師答應了麼?
”
劉辰已經壓制不住激動,對劉家榮說道:“爸,梁大宗師已經答應出馬了!
梁大宗師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十分生氣,表示會與那個人鬥一鬥,為自己的弟子報仇雪恨!
”
“不過……”
劉辰話鋒一轉,又說道:“梁大宗師這幾日暫時沒空,需要過三五日才能前往紫荊島。
”
“好好好,有梁大宗師這些話就足夠了,三五天我還是等得起的。
”劉家榮說道,而後他把今日劉家發生的事情告訴劉辰,劉辰大吃一驚,并且表示一定會奪回屬于他們的一切。
挂了電話。
劉家榮終于松了這口氣,喃喃自語道:“我劉家是對付不了你,但是梁大宗師可以!
武道界有武道界的規矩,到時候你死在梁大宗師的手中也與我們沒有關系。
”
陳江河一死,屬于劉家的東西自然能夠回到劉家榮手中。
“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劉家榮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心情竟有些激動。
但是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讓劉沁松知道。
否則以劉沁松的性格,肯定會說出去的,到時候會給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
與此同時。
陳江河與王婧姗離開劉家之後回到酒店。
王婧姗關上門後對陳江河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劉家榮看起來已經服氣實際上并沒有?
我總覺得這個人心思狡猾,就像是一條善于僞裝的毒蛇,一旦我們放松警惕就會反咬一口?
”
“你看出來了?
”陳江河笑着問。
王婧姗一愣,“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早就看出來了?
”
陳江河點頭說道:“别看劉家榮這老東西明面上服服帖帖,對我百般順從,實際上他的眼底裡充滿了對我的怨恨,痛恨我把他的一切奪走。
”
“那你怎麼不順手解決掉這個麻煩,我們若是離開紫荊島的話劉瑤恐怕鎮不住這個老東西,你的付出不就白費了麼?
”王婧姗對陳江河的選擇表示疑惑。
陳江河冷笑道:“怕什麼?
隻要有我在,他就翻不起風浪。
他的底氣無外乎是那位梁成海大宗師而已,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把梁成海擊敗了他會怎麼樣?
”
王婧姗蹙眉,沉思良久後眼睛一亮。
“我明白了。
”
“你這樣做的用意是先給劉家榮一些希望,然後再無情掐滅,讓他對你徹底心服口服,從此在你面前隻能當一條蟲。
”
“聰明。
”陳江河笑了。
這招欲擒故縱,能夠摧毀劉家榮建立起來的信心,哪怕日後陳江河離開紫荊島劉家榮也不敢胡作非為。
可憐的劉家榮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陳江河猜到,被戲弄于股掌之間。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陳江河能夠明顯感受到在過去兩天的時間裡紫荊島來了許多武者,這些武者大多不是華國人,要麼來自南洋,要麼來自西洋,貌似都是奔着拍賣會而來。
陳江河并不在意,因為他志在必得。
拍賣會的會場位于海邊的一座展覽館内,當陳江河抵達展覽館的時候天色已暗,身旁的王婧姗特意換了身貴氣十足的黑色晚禮服,胸前則是顯露出一片雪白。
二人隻是站在這兒,便吸引來許多目光。
陳江河打趣道:“拜你所賜,我已經被許多男人視為敵人。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我現在已經死了千百回了,真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活着走出會場。
”
“少貧嘴,也就是江總不在而已,要是江總在的話吸引的目光肯定更多。
”王婧姗說道。
陳江河不敢接這茬,打個哈哈蒙混過關。
二人出示請柬的時候被接待人員用怪異的目光打量,因為這份請柬是主辦方贈送給紫荊島劉家的,而今居然落在兩個年輕人手中,不過接待人員很快放行,因為主辦方提出的要求是隻認請柬不認人。
這是規矩。
拍賣會現場燈光昏暗,除非坐得很近才能看清楚彼此的面容,相當于保護這些貴客的隐私。
展台上燈光如晝,将所有人的視線彙聚于此。
陳江河打量四周後對王婧姗說道:“說出來你恐怕不相信,單單是這個會場内就不下一百名武者,看來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
”
王婧姗大吃一驚,“會場内總人數不過三百人,這些武者就占據了三分之一乃至是二分之一的人數,如果有人鬧事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
話音剛落。
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走到王婧姗身旁,身上散發出縷縷武者的氣息,并且笑着說道:“你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覺得你長得很漂亮,今晚就伺候我吧。
”
王婧姗沒有搭理魁梧漢子,而是看向身旁的陳江河。
魁梧漢子這才注意到陳江河的存在,不由得發出聲嗤笑,他就是看在陳江河沒有散發出武者氣息才主動找上門,而且看陳江河如此年輕想必實力不會太強。
這就是魁梧漢子的底氣。
魁梧漢子的舉動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過這些人都沒有打算摻和,頂多微微搖頭流露出對陳江河與王婧姗的憐憫,當一個人女人過于漂亮的時候,就是一種罪過。
尤其是在這種武者彙聚的地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為自己結下仇家。
在數十道目光的注視下,陳江河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個字。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