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時間過去。
對于李良言來說,這是天翻地覆的七日。
在陳江河的悉心教導之下,他意識到自己的實力确實暴漲了不少,使得他已經有自信面對齊秀傑。
甚至認為自己能夠擊敗齊秀傑。
上午九點。
演武場邊已經站滿了人,全部都是聽到消息前來圍觀的武者。
李良言有些緊張,掌心已經出汗。
看見站在對面的齊秀傑,李良言開始打退堂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自信漸漸垮塌。
“陳江河,我真的能夠擊敗齊秀傑麼?
”李良言詢問身旁的陳江河。
陳江河颔首說道:“當然可以。
”
“你要相信自己,如果連你都不相信自己,還有誰會相信你?
”
李良言本能否決自己。
話剛到嘴邊,他發現陳江河臉色很平靜,于是又把這些沮喪的話語吞進肚子。
省得被陳江河痛罵。
而且陳江河所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連他都不相信自己,誰還會相信他?
陳江河張口,正要說些什麼。
李良言攥緊拳頭說道:“你不必再說了,我已經想清楚。
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李家,我都要全力以赴不留遺憾。
若是能夠擊敗齊秀傑的話,一定能夠大大鼓舞我李家的後輩,說不定能夠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充滿希望的種子。
”
陳江河頗為欣慰。
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眼前這個人分明是自己的舅舅,怎麼好像身份互換了似的?
這很不科學。
不遠處。
齊秀傑也看見了李良言,于是率人越過演武場走到李良言面前。
他先是深深看了眼陳江河,才把目光落在李良言身上。
陳江河眉頭微蹙,不是很喜歡齊秀傑的目光。
因為齊秀傑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很不服氣,要知道陳江河可是昆侖東部分區的一把手,齊秀傑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實力都沒有資格瞧不起他。
但陳江河沒有發作。
齊秀傑在他看來就是一隻蝼蟻而已,沒必要被這隻蝼蟻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除了齊秀傑,陳江河還看見了齊龍虎。
齊龍虎跟在齊秀傑後面低着頭,甚至不敢正視陳江河,昔日一别之後二人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拉近,反而變得越來越遠了,尤其是齊龍虎還隐隐聽說上面想要授予陳江河二星将官的軍銜。
不出意外的話。
齊龍虎這輩子都沒資格與陳江河平起平坐了。
哪怕他成為齊家的家主又如何?
仍然不如陳江河。
“齊龍虎,好久不見。
”陳江河主動開口。
聽到自己的名字,齊龍虎不得不擡頭望向陳江河,臉上擠出一絲尴尬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見。
昔日一别之後,沒想到咱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
陳江河含笑道:“人生就是這麼充滿戲劇性,你來昆侖東區,是想要加入這裡麼?
”
齊龍虎愕然。
原以為陳江河再次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極盡嘲諷,畢竟當初二人之間有過恩怨,不過齊龍虎在陳江河眼中隻看見了一片赤誠,并沒有重提昔日恩怨。
一瞬間。
齊龍虎明白了。
到了陳江河這個地位,昔日的小打小鬧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
也隻有自己才會對這些恩怨斤斤計較吧。
想到這裡。
齊龍虎苦笑道:“我來見識一下武者的實力,順便為我小叔叔加油,如果有機會加入昆侖的話我一定不會猶豫。
”
陳江河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正如齊龍虎所想那般,其實陳江河早就不在意昔日的恩怨,已經如過眼雲煙般消散。
齊秀傑很驚訝自己的侄子竟然認識陳江河。
即使如此。
他還是沒有主動開口問候陳江河,而是望向李良言說道:“姓李的,沒想到你竟然真敢應戰。
不過我奉勸你最好别一上場就認輸,那多沒意思,甚至會讓你李家顔面掃地。
”
李良言攥緊拳頭,明知道齊秀傑在使用激将法他還是說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主動認輸的。
”
“喲!
”齊秀傑向他投去詫異的目光。
“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我還是會把你擊敗。
”
李良言松開拳頭,頂着壓力咧嘴笑道:“是麼?
你未免太自信了,就不怕待會跪在我面前求饒麼?
”
唰!
周遭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一道道視線接連落在李良言身上,或是詫異、或是疑惑、或是嘲諷……
齊秀傑愣了片刻後回過神,笑聲中多了幾分譏諷,“好吧,我等着你把我擊敗的那一刻。
”
“龍虎,我們走。
”
二人離開此地,回到屬于他們的位置。
齊龍虎總覺得心神不甯,于是開口詢問齊秀傑,“小叔叔,這次你有幾成把握?
我怎麼覺得李良言準備很充分,一副要把你拉下馬的架勢?
”
齊秀傑瞪了眼齊龍虎,讓齊龍虎渾身哆嗦。
“不會說話就閉嘴。
”齊秀傑冷哼。
“如果不是為了今天這場比武,我早就應該突破到A級了,他拿什麼跟我鬥?
”
齊龍虎連忙告罪,同時拍了一通馬屁才讓齊秀傑消氣。
比武很快開始。
由袁長河擔任這場比武的裁判,規則與之前差不多,除了不能鬧出人命之外百無禁忌。
而且勝出方可以獲得昆侖的獎勵,這是陳江河想的主意,鼓勵在昆侖内部比武,有了競争才能煥發勃勃生機。
“規則你們都明白了麼?
”袁長河看向站在場上的二人。
二人不約而同點頭。
袁長河點點頭,“好,那比武現在開始。
隻要有一方主動認輸,比武便即刻結束,另一方不得再繼續進攻。
”
“等等!
”齊秀傑開口。
袁長河疑惑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
”
齊秀傑掃了眼李良言後問道:“如果我一不小心失手把李良言打廢了,要不要承擔責任?
”
“額,這……”袁長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圍觀的衆人紛紛嘩然。
當齊秀傑問出這個問題,大家都明白他要幹什麼,使得衆人看向李良言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憐憫。
袁長河意識到這點,于是準備開口阻止。
不過陳江河先他一步開口說道:“鑒于你們雙方之間可能存在某些恩怨,所以本次比武出現你所說的情況不需要承擔責任,但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唯一一次破例,今後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
李良言十分震驚。
不過他很快明白陳江河的意思,這是要截斷自己的後路,讓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齊秀傑哈哈笑道:“沒想到陳先生還是個知情達理的人,我在這裡謝過你。
”
袁長河内心有疑惑,但考慮到這是陳江河的決定,于是沒有表達自己的異議,并且宣布比武正式開始。
他來到陳江河身旁。
皺眉問道:“小陳,這樣是不是不妥?
你明知道李家與齊家之間存在恩怨,若是放任他們惡鬥的話我怕會造成惡劣的後果,你是怎麼想的呢?
”
“既然他們之間有恩怨,就堂堂正正通過比武的方式解決,總比對彼此下陰招好吧?
有些恩怨,可能需要交手才能解開。
”陳江河淡淡說道。
袁長河點點頭。
“那你覺得,誰能夠拿下這場勝利?
”他又問。
陳江河笑道:“袁老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
袁長河跟着笑道:“這幾日以來你對他的指點可謂鞭辟入裡,已經讓他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若是這樣還未能赢下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
場上。
李良言與齊秀傑相對而立。
齊秀傑開口,聲音洪亮地說道:“李良言,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認輸的話還來得及。
若是比武的時候我不小心下了重手,那該多不好意思。
”
李良言不甘示弱,發出聲冷哼後說道:“廢話少說,真以為我會怕了你麼?
”
“婆婆媽媽的算什麼男人?
要動手就趕緊,我已經等不及了!
”
齊秀傑臉色一冷。
死到臨頭了李良言還這麼嘴硬,不給他點顔色瞧瞧真說不過去!
這都是他自找的!